午饭过后,道人忙着收拾,陈鸢坐在檐下看着师父骑着老牛在院里溜达,这几日有些改变的女子又变得沉默,坐在不远,安静的看着院中的景色。
不久,她起身回去房里,陈鸢微蹙眉头,跟擦手出来的胖道人说起话。
道人挪挪嘴,指着女子的房间。
“祝姑娘好像有心事。”
“……你做饭还观察的这么仔细?我也有心事,你可看出来了?”
“瞧上哪家姑娘了?”
“不,想怎么扣你例钱。”
“东家,你这就不对了……”
沙沙沙……银杏摇晃的声音伴随着陈鸢两人说话响在院里,房中的祝静姝摸着剑鞘,安静的握着那泥人坐在靠窗的墙角,听着他们闹哄哄的说话,遇到好笑的地方,遮了下红唇,轻笑出来。
偶尔还有疯老头撒泼般的吵闹,拉着老牛要出门溜达,被陈鸢劝阻,吵吵嚷嚷里,一直持续到天色降下。
再到夜色渐渐深邃,院中才渐渐安静下来。
清冷的月光照进窗棂,独坐昏黑里的女子起身走出房门,一个人来到外面,坐在凳上看着倾泻庭院的月光,手里的泥人,听着安静之中微微传出的呼吸声好一阵。
唉……是轻柔的叹气声。
女子起身才走去陈鸢的房间,透过门缝看着床上熟睡的身影,清澈的眸子眨了眨,随后轻轻房门带上。
回到房里,祝静姝点亮了油灯,籍着月色、灯火,拿着毛笔在纸张写出娟秀的小字,笔尖飞快游走,写满了字迹,大抵赶在天亮前写完。
灯火照着窈窕的身影投在窗棂,外面的夜色随着时间渐渐过去。
当嘹亮的鸡鸣在别家院子响起时,天色已蒙蒙发亮,直到孙正德在灶房忙碌,做好了早饭在院里唤声:“吃饭了。”
陈鸢这才穿戴衣袍走出房里,此时天色已经大亮,洗漱好,端上碗筷却没等到还有一个人出来,他放下碗走去敲了敲门,半晌没回应,轻轻一推,门扇打开,房里干净整洁,被褥叠的整齐,已经没有祝静姝的身影了。
只有桌上一张写满字迹的纸张。
陈鸢拿在手中展开,忽地笑了一下,有着苦涩的味道。
“她还真把御剑术给我了。”
从房里出来,胖道人端着碗筷凑过来:“祝姑娘呢?”
“走了,应该天不亮就悄悄离开了。”说完这句,陈鸢回到座位,端着碗筷一言不发的刨着饭食,吃完放下碗筷时,他说道:“……我们也走吧。该去下一个地方,争取早点木偶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