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头怪里怪气的。”胖道人张头望了一眼,随后木雕就扔到他手里,陈鸢笑了笑:“了不起有鬼。对吧,师父?”
车里,疯老头掐着法诀模样在木雕上点来点去,一声声唤道:“动!动!快动!”旋即,撩一下乱发,没好气道:“别打扰为师做法!”
似乎并不在意刚才那老农的神态,牛车继续往前,半里地后,落下的霞光里,远远就见之前拉驴车的汉子站在路边欢喜的向他们挥手。
“兄弟,可算是过来了,里面请、里面请,我跟办席的主人家说过了,吃完席就在晒坝演上两出。”
“那可不,咱走了一截路,没找到,便在途中问了一个田里的老农。那人怪里怪气的,什么都不说。”胖道人听到吃席,眼睛都亮起来。反倒是那汉子看了看陈鸢,脸上也显出古怪。
“……兄弟,路上你们可不要乱跟人说话……算了,反正都来了,赶紧进去,马上开席了。”
说着伸手就去抢着去牵老牛,缰绳刚他手里,牛头摆了下,缰绳从他手里挣脱,老牛踏着蹄子自顾自的走去木桥。
那汉子也略有些尴尬搓搓手,还是朝陈鸢、胖道人做了一个相请的手势。邀着两人进了前面村口,一进村里头,闹哄哄的吵杂,红绸悬在树梢,贴着‘囍’字的灯笼高高挂,村里大大小小的乡人围拢十多张圆桌等着开席。
主人家是四十多出头的男人,拱着手不时给宾客还礼,乐呵呵的招呼人坐下。陈鸢跟着汉子过来时,主人家似乎已经知道,连连说道:“多谢过来办帮,快快入座,小七快带这位兄弟入座,吃过席咱们好好热闹热闹。”
周围也有乡亲听到话语,转头齐齐看过来,笑呵呵的冲陈鸢点头。
“东家,快快,主人家都说话了,快咱们入座,我去叫老疯……我去叫东家的师父!”胖道人许久没见这样的场面,张头看了眼有没有新娘子的身影,屁颠屁颠的跑去牛车。
老牛喷了一口粗气,也望着一道道坐在桌前的身影,硕大的眸底,张灯结账的喜庆红色,却是白惨惨的一片。
陈鸢在那汉子相邀下,坐去一桌,笑着点了点头,目光之中,挂着红灯笼的屋舍正门,两侧悬挂对联。
一炷真香炉内焚。
氤氲瑞气达乾坤。
红还是白
一炷真香炉内焚。
氤氲瑞气达乾坤。
……
这联子,哪里是办喜事啊。
而且,天都快黑了,没听说过哪里习俗是将迎亲放在夜晚的,顶多就是旁晚时分罢了。
陈鸢皱了皱眉头,桌下的手掐出指诀,双目陡然有法光一闪而逝,看去周围时,心里顿时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