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鸢愣了一下,顿时想起之前走陈家祠,在茶肆避雨时,听那些走南闯北的汉子说起过,是有一个戏班来到这边,想不到还能碰上。
不过随即,他皱了皱眉,按规矩戏没演完,怎的也要在第二天补全的,不然坏这行的名声。
想了想,陈鸢将侧厢的台子收拢,往上合拢,插好栓头后,心里也寻了一个由头,看向那老人。
“老丈,我跟他们也是一起的,他们先来的这边,我也寻了好些天,不知他们在何处下榻,我正好可去寻他们。”
“具体的老朽也不知,不过里面有个叫三儿的,我俩说过几次话,听他们说在城西郊外三里地的梅花集子落脚,那里租钱便宜。”
陈鸢道谢一声,叫里面的巧儿和疯老头坐稳,拉上牛车穿过街市,后面那老头还追上几步:“记得叫那三儿赶紧将后面的故事讲完,老朽等的睡不着觉!”
牛车渐渐消失在街道尽头,等出了洛都西门,小姑娘拉着师父下了牛车,在道上你追我我追你,嘻哈哈的笑闹,不时还爬去老牛北上,给它挠挠后颈,弄的老牛惬意的眯起眼,哞哞的叫不停。
但陈鸢看得出来,小姑娘这是故意表现给他看的,希望陈鸢不用为她担心。
“大哥哥,给!”
巧儿从老牛身上滑下来,从挎着的兜里摸出一把炒豆,俏生生的递过来:“青虚道长给巧儿的,巧儿一个人吃不完。”
摊开的的小手上,一把炒豆下一刻就被旁边伸来的一只手抓去,气得小姑娘看着跑去前面的疯老头,跺了几下脚,就追了上去。
“大师傅!还给我!那是给大哥哥的。”
“就不给,就不给!”
疯老头挥着手里的炒豆,不时拿上几颗塞去嘴里,提了提裤子,又继续让女孩追他。
笑闹声里,牛车已过三里地,道路两侧的田野在收割过后,农人忙碌已翻起了新泥,飞过的燕雀叽叽喳喳落在田埂。
到了前方梅花集子,陈鸢向一个路旁卖着山货的老妇人问起这里可有一个戏班在这里落脚,老妇人不知是不是哑巴,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指了指前面。
好在集子不大,一眼就能望穿的一条长街,再另寻了集子里的一个小贩问了问,对方表情有些古怪,“你找他们?”
“嗯,在下与他们都是一个戏班的,你看。”陈鸢指了指打开的门扉,露出里面大大小小的木雕。
“唉,你赶紧走,房主要是知晓你是跟他们一伙儿的,估摸要找你租钱!”
“怎么回事?”
“具体我也不知,听说前不久来的那个戏班,住了几天,人一个个的不见了,还把房舍弄的乱七八糟,到处贴着黄符!”
“黄符?那他们住哪儿,小哥能否指条路?”
那小贩也是好心,劝了几句,见陈鸢还是要去寻人,只得起身领着走到街口,指着集子下方那条道,“这里过去,靠近李家林子有个小院,那里就是!”
“有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