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最后这句,是从门外那校尉口中响起,面容未改,只是那双眼,锐利的吓人,整个精气神焕然一新,看得出已经附上身了。
那校尉一掀披风,按着剑首大步走去院门,朝着门口两个亲兵,声音朗朗。
“军队何在!”
平日常一起厮混的都侯,一出门就像换了一个人似得,那一眼一语,气势吓得那两个亲兵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在……在城外!”
“上马!”那校尉翻身上马,气势迫人的看了眼两个亲兵,“带路!”
只有陈鸢能看到的视线里,马背上的校尉身后,是一个铁胄、铁甲,一杆长戈,腰配青铜长剑的虚影。
名讳在他脑中浮现。
——武安君·白起
风!风!风!
夕阳挂在山头照出彤红一片。
城外原野,蝉鸣安静,只有一面面旌旗在风里猎猎飞舞,两千士兵拄枪挎刀,有些紧张的看着城楼,他们都是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兵卒,奋勇杀敌自是不怕,可听说是就他们两千就要向甘沙、瓜州,甚至玉涧关发动袭击。
两千对五万……简直不要命了。
城楼上。
李安福坐在椅上,做为主将坚守广威,已经是最大极限,等到援军赶来,往后不管能不能收复失地,功劳薄上,他都有浓浓一笔。
此时,回想今日下午答应两位道长的请求,心里都有些懊悔。
若是收复失地败了,沮乞人定会再次席卷过来,那这座广威定是守不住,到嘴的功劳,可能变成好大喜功,损兵折将,能安度晚年,都是祖上积德。
‘我就不该轻易答应的。’
李安福手指扣着扶手,瞥去旁边安坐的天师府道长云贺,正要说话,下方已有马蹄声传来,他麾下军中的一个校尉端坐马背,目光威凛,有着难言的威势。
不由让这位主将皱眉嘶了一声,‘我麾下这小校,什么时候有这股威势了。’
一旁,云贺看出他心思,抚须笑道:“李将军莫要担忧,此校尉已今非昔比,他身上哪,可是有陈道友请来神人相助。”
“那……那我便看看吧。”
说实话,李安福终究是不放心的,他望去的城下旷野,那领着亲兵的骑士直接骑马来到了做为点将台的土堆上。
“将所有旗帜丢下,所有兵将只带两日口粮,长枪等兵器也不带,轻装简行!”
那校尉眼中好像有神光闪过,看着一面面‘晋’字旗帜被士卒迟疑的丢下,他才满意的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