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顿时一激灵,失了口,说道:“是妾身姘头……”
哗!
周围一片吵杂掀了起来,其中有住在承宁坊的人,捡起地上的土块就朝程氏扔了过去,骂道:“昨日,老子可怜你一个寡妇将来孤零零一个人带孩子呢,想不到这般不知廉耻!”
大伙都不是蠢人,一听这话,大致明白了程铁柱为何忽然身亡,令得周围人异常愤慨,纷纷破口大骂。
有人拿起石头丢去对方脸上。
“贱人!”
“好了!”府尹拍响惊堂木,目光落到妇人脸上:“你将事情原委,当着众人的面一一说出来。”
妇人垂着头,已经不敢抬起,尤其不敢去看丈夫的目光。
“……是他先引诱的我……原本是拒绝的……可妾身丈夫为人木讷,常日在外,妾身心里寂寞,便忍不住跟他好了……后来……”
后来两人时日一久如胶似漆,想要常在一起,可又不能让程铁柱忽然死了,惹人生疑。便想了一个法子,给对方下药,让其咳嗽不止,让外面人知晓他得了病,后来去瞧了城里大夫,开的药也确实有效,可架不住,妇人每日每顿都在饭菜里放药,让其咳嗽越来越严重。
“他说不会有人知道的……还说要防我丈夫死后,魂魄去城隍那里告状,便又用了短钉将他脚底,头顶封住,其实妾身并不知道,那时候他还没死……”
“哼,那你儿子呢?好好一个人,非要杀他,分明就是蛇蝎心肠,还想狡辩!”昨日,李望朝就已从孩童口中得知其母伙同奸夫要杀他的事,心里早就憋的火起,见事情已水落石出,顺道警醒了周围百姓,便重重落下惊堂木,喝道:“将此妇押回大牢,先行一遍通奸刑罚,再择日问斩,带下去——”
“好!”一众百姓兴奋的拍手叫好。
程氏惊恐挣扎,朝着那边的丈夫还有儿子哀声求道:“夫君、小童救救妾身,救救娘亲,娘亲不想受罚,不想死啊!”
程铁柱脸色惨白,显然虚弱开不了口,只是怒目瞪着挣扎哀嚎的妻子。旁边的儿子也是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湿红了眼睛,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孩童哽咽的朝程氏喊道:“你不是我娘亲,我娘亲才不会杀我和爹爹的。”
妇人的声音断去了,她目光呆滞的看着面前的父子俩,忽然嚎啕大哭起来,被衙役拖行在地上出了人群丢进囚车拉走了。
“府尹当真青天啊!!”
“是啊,明察秋毫!竟将老程死而复生,将这对狗男女绳之以法!!”
看完整场审讯的百姓无一不叫好,就连人群里的皇帝也忍不住点了点头,就是那奸夫这般死了实在太便宜对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