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升起篝火,小白蛇化出庞大身形,顺着墙壁攀爬去了梁柱,老牛匍匐神台下,脑袋搁去倒塌的神像,将其当做枕头,阖眼打起瞌睡。
陈鸢籍着火光,靠着脑袋一点一啄的师父,津津有味的翻起书来。
小锅架在火上,渐渐升起了温热之气。
……
夜色之中,稍稍靠北的数里之外,陈鸢见过的那辆马车,此时驶入一片林间,夫妻俩下了马车,望去前方宅邸,大红灯笼高挂,不时有宾客递上名帖院中接待迎入院门。
“就是此处了,想不到住的这般偏远。”
“别念叨了,走,进去!”
丈夫拉着妻子,只带了两个护院走去院门,递上名帖,随后也跟着后来的宾客走进了这次宅院,片刻,院门拖着陈旧的低吟,缓缓关上。
妇人似乎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一眼,总感觉哪里让她不妥。
独处孤庙非凡人
檐下灯笼在风里摇曳,透着诡异的红色。
入了前院的夫妻俩很快被院中的管事迎了进去,管事是一个瘦巴巴的老头,神情和蔼,可在妇人眼中,总觉得这管事面容僵硬,四肢有些不协调。
穿过花圃碎石铺砌的小道,延伸尽头便到了前院,树木、檐下、石灯披红挂彩,好不喜庆,妇人心里虽说不适,但看丈夫不时与人拱手说笑,也就忍了下来。
其实两人对此间主人并不太了解,甚至只知姓李。也是相熟的一个好友介绍相邀,说起那好友,便有些玄奇了。
前阵子忽然得病暴亡,夫妻俩闻讯悲痛不已,还上门吊唁,可到了二日,便听闻好友又活了过来,言在地府得神人相助还阳。
有了钱财,自然担心寿命,若能结识这样的神人,谁不乐意?果然不久,那好友说起神人宴客,就将地址、请柬告知了二人,此时两人步入前厅,目光四下寻找好友身影。
正厅内,摆了七桌,每桌基本能坐六到七人,十余名穿着长裙的清丽丫鬟,端着菜肴穿行宾客之间过,有些诡异的灯笼光芒里,每个丫鬟脸上都带着浅浅的笑意,却显得阴沉。
“夫君,你可瞧见徐才有了吗?”妇人有些担忧拉紧丈夫的袍子,厅中宾客服饰各异,可总有些人让她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哪儿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夫君有没有觉得这厅里的宾客有些古怪……”
那边的丈夫杨成义还在回答妻子的前一句:“刚刚好像看见,一眨眼就被遮挡,便没再见到。”随后听到妻子说的‘宾客有些古怪’的话语,便笑道:“神人的宾客,或许有些怪异也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