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中的老人此时脸上哪还有刚才的战战兢兢,与儿子对视一眼,相携去了后堂。
与此同时。
孙正德骂骂咧咧的出了秦宅大门,就见陈鸢坐在车撵翻书,连忙上前手肘撑在他脚边。
“东家,跟我寻个人!”
“怎么了?”陈鸢合上书放去车里,叫上不远蹲在墙角,指尖冒着小火烧着一堆蚂蚁的师父上车,与孙正德一起边去市集,边说起话来。
胖道人将秦家迁坟的事说了,还将迁往新坟的事也一一讲出。
“好家伙,那叫雷鼓山,打雷跟击鼓似得,谁家先人会藏在那?不怕惊了尸首,从棺材里跑出来?”
这些年里,孙正德也算看许多降妖除魔的书,不说精通,粗略的说上一说,还是能讲出里面弯弯道道的。
“僵尸厉不厉害,要讲身前地位名望,更讲埋在何处。东家,你是不知道,原来那里还算不错,可里面却积了黑水,黑水浸棺,这可不吉利,若被月光一照,那就阴尸了。若被雷打,我的娘咧,按这秦家祖宗被埋的时间,不得一朝变成飞僵?”
“你懂的还挺多的。”陈鸢见他说的头头是道,倒也放下心来,这五年可算没全放在做菜上面去。
“东家,你这什么表情?真以为本道不学无术?”胖道人也恢复了往日那脾性,伸着手掌比划:“知不知道,本道这五年怎么过的?”
陈鸢、疯老头齐齐摇头:“不想知道。”
“……”
胖道人刚想开口,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话语,硬生生给憋了回去,无语的看着一唱一和的师徒俩,“哪哪,你们这就不对了,话是你们挑起来的,好歹也让本道说……嘿,刘阴阳!”
话锋一转,孙正德目光瞬间落在东市口摆摊算命的一个半瞎,提起袍摆就冲了过去。
这声叫嚷,把周围行人都吓了一跳,那边半阖眼睛的老头看到穿着黄色道袍的胖道士冲来,眼睛都瞬间瞪大,摊也不要了,撒腿就跑。
一转身就扑在旁边卖饼子的小贩身上,连滚带爬的想起来,后颈就被孙正德擒住给拉了过去。
“眼睛不好,还跑什么?!”
“你……这位道长,你找老朽何事?”刘阴阳连忙又半阖眼睛,弱弱的问了一句,随后就被孙正德提拎着,丢回他摊位前,按着肩膀按坐回去。
“秦家宅院新迁的坟址,是你选的?你跟他家多大的仇?”
“啥?”
刘阴阳愣了一下,听清楚后,赶忙摆手:“老朽也就测个八字,哪有本事给人看坟地风水的道行。”
“那你跑什么!”
“你气势汹汹的冲过来,是个人都害怕。何况还穿一身道袍,老朽还以为得罪你们出家人了,不得避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