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要问你,不是叫你离开了吗?怎么还在客栈。”
陈鸢宽慰师父两句,倒了凉水喝上一口,那边的孙正德活动活动胳膊,苦着胖脸:“我倒是想,可本道发现,他们是冲着你来的啊,跟我和老疯子没什么关系,东家老孙说话向来这么直接,你可别生气。”
要不是他脸上被师父挠出的红印子,还有快被掰折的胳膊,陈鸢恐怕立马就信了。
不过眼下,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时间较紧,青虚还有聚灵府、离火门的人不知道能拖延多久,不尽快找到祖乙二神肉身埋葬之所,到时候天师张双白找过来,陈鸢是跟他斗法,还是跑路?
跑肯定是跑不了,打就算能打过,可两人多少是有交情的,而且对方也是被控制,如何下得了死手?
言罢,他让孙正德赶紧收拾下,捡起地上的蛤蟆,抱着那堆收刮来的法术,还有些许用得上的法器,匆匆忙忙出门结了账,一股脑儿的塞进牛车,出了镇子后,一帮木雕也知晓了前后因由,从各自的格子里掏出,站在无古木上商议,纷纷叫嚣着要给那什么神好看。
“咱们过来这边目的是啥?!就是要将这方天地掰正回去。”
吕布拄着方天画戟,将脸转去一边。
“哼,你们说,反正某家就一旁看着。”
张飞瞪了瞪大眼:“三姓家奴!怎的怂了!”
“废话,全是你们在打,某家什么时候上去厮杀过?”
“这倒也是,那这次就让给你了。”
“哼,难打的就让某家上,是吧?!”
出了镇子不远,车厢一片吵吵嚷嚷里,陈鸢摸出包袱里最后一张疾行符贴在老牛屁股,鼓动法力灌去符纸,老牛像是打了鸡血一般,铜铃大眼瞪圆。
‘哞’的亢奋叫出一声,迈开牛蹄瞬间飞奔起来,拉着车厢哐哐的道路上起起伏伏摇晃,绝尘而去。
秋日的阳光照着路间扬起的烟尘斜斜飘在半空,渐渐西垂落下山头,天色沉了下来,露出漫天星辰犹如一条银带铺砌,那是令人心醉的景色。
同样的夜空下,跨过瑞河南岸,矗立夜色中的繁华城池,兵锋已去,但尚未从戒严中恢复过来。
宁静的街巷里,偶尔还有刀兵碰撞,以及一道道脚步声蔓延,身着兵甲的将校,带着几队士兵、捕快奔走,将一处宅院围上。
“就是这里,真君庙里逃出的庙祝就躲在此间!”
“上!”领队的将领低喝一声。
官袍正中写有‘捕’字的公人迅速靠近院墙,双手结在腹前,前方的同伴跑来,踏着他手掌一蹬,纷纷跃上墙头,提着刀降去里面,沿着墙脚飞快靠近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