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庙观被推倒,信众四散,徐怀遇带着家眷离开洛都躲避风头等他回来,想不到竟直接开干了。
这不会是听了黄巾起义的故事,直接上手,让我不坐庙观,坐庙堂?
当皇帝这种事,他想都没想过,那种哪里是人活的日子,还是修道修仙,看数不尽的风景来得自在。
“信徒的事,我会解决,再闹下去,只会平添伤亡。”陈鸢知道再继续闹腾,伤的最重的还是那些平民信徒,以及城中百姓,谁人不是拖家带口的,死了一人,说不得家中顶梁柱就塌了。
说着,也问起青虚提及过的书籍,“可有办法让我随你们入宫?”
“这事青虚师叔说过,到时我们入宫面圣,道友乔装打扮混入其中便是。”
换了新皇帝,天师府还是有由头入宫面圣的,不会引起怀疑。言罢,这边也不耽搁,其中一个道长身形与陈鸢相似,便与他换了衣袍,挽上道髻,一身青色外罩宽袖道袍,背后阴阳图,一手浮尘,一手桃木剑,倒是颇有道士的气势。
一旁王内官也要一起去,他是宫中的人物,回宫里也是顺理成章的,也能给陈鸢一些照应。
大抵商议已定,陈鸢让巧儿帮忙照看下师父,又叮嘱孙正德去附近各镇搜寻徐怀遇,让他暂时不要乱来。
随后便混入天师府队伍里,由宦官领路,去往城门那边,接受盘查,那边城门的士兵看到宫中宦官,知晓出门办差,与这场宫变并没干系,略检查了一番,让他们进去了。
“真君,到了宫里,切忌莫要去后苑,那里是皇帝妃子之所,就算朝中重臣都不能随意出入的,到时可千万别走错了。”
宦官在前面小声叮嘱,不多时,穿过变得有些清冷的长街,来到皇城脚下,守卫看了看令牌,着人打开城门放行,也派出快骑去宫里通传。
陈鸢是第一次进皇宫,高高的宫墙,宽敞而森幽的宫道,庄严而肃穆,偶尔还能高耸的宫殿檐角,琉璃折射阳光。
一切都静悄悄的可怕。
“真君,宫里就是这样的,少有人敢大声喧哗,那些个宫女奴仆侍卫,要是大了一点声,被管事的头头发现,那可是要吃板子的。”
到了宫里,那位王内官如鱼得水,脸上笑容就没断过,翘着兰花指小声说起宫里那些旁人听都没听过的传闻。
过了承天门,便是第一道检查,新君登基的时段,搜查颇为严格,不过都是宫里一些小宦官,见到王内官使了使眼色,俱领会的垂下脸,草草检查一番了事。
‘宦官当真是皇帝的耳目、双手,难怪遇上昏君的时候,朝廷大多数都会被宦官把持,只要相互通气,身在深宫的天子就别想能听到、看到外面真实的情况。’
陈鸢看到这一幕,心里多有感慨,过了这边检查,他悄悄试了试法力,像是被某种东西压制着,耳中甚至隐约传来一阵低沉的喘息和低音,像是某中庞然大物潜伏皇宫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