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城隍,你且去忙吧,不用理会我。”
陈鸢拱了拱手,与这位城隍爷道别,以魂魄之身投去了下方黑井。
同样的夜色下,城中诸王府邸灯火通明,原本睡下的鲁王、阳王、珲王、巴王在各自寝卧召见了送消息的人。
几乎用着相同的语气,和惊愕的神色问道:“当真?”
“回殿下,消息千真万确,今日旁晚时分,咱们的人亲眼看到一众黄巾信徒朝一个汉子下跪,一样的牛车,身旁还有个疯疯癫癫的老头。”
“估摸这会儿,其他诸位王兄王弟也都知道了。立即备车,孤要去真君庙!”
几栋王府大院之中,一阵鸡飞狗跳,身着不同袍服的诸王,在府中仆人疑惑的目光里,深夜盛装出府,乘上马车匆匆而去。
陈鸢游阴府
“驾!”
“快点!快点!”
夜深人静的街道上,位于圣心坊的诸位府邸里,一辆辆马车、兵卒打着火把灯笼匆匆奔行。
车辕声、鞭子声,人的呼喊、马匹嘶鸣……一时间将清宁的街道渲染出热闹。
“哟,王兄,这深夜带这么多兵马出来,是要操练士卒?”
一辆卷着帘子,挂着风铃的奢华马车内,珲王公孙曲在窗棂朝侧面的巴王公孙俊拱手说笑,后者身形肥硕只是冷哼一声,“为兄做什么,与你何干,王弟不也深夜练兵?”
“呵呵,那就看王兄的兵快,还是在下的兵快了。”
两人口中言语相讥,放下帘子,便同时开口,让驾车的军士加快速度,与其他街巷驶出的王兄王弟马车谁也不让谁,在街道并驾齐驱的,偶尔擦碰上,车轮硬生生相抵,震的里面王爷都跌的东倒西歪,几方的士卒将校也好不相让,抽出钢刀、压下长矛边跑边隔空厮杀,兵器搅在一起,是乒乒乓乓延绵不绝响彻长街,一路蔓延至信阳河那边。
真君庙外的寮舍,胖道人盘坐床尾,桃木剑被他横放双腿间,目光威严的一眨不眨,隐约听到动静时,微微侧了下脸。
“有很多人朝这边过来。”
徐怀遇持着黝木站在屋外檐下,他也听到了外面街上的动静,视线紧紧盯着街口方向,就连身旁的老牛也站了起来,一晃慵懒的姿态,昂着牛角,晃着颈上一竖鬃毛,颇为矫健的摆出迎敌的姿态。
‘打不过其他妖怪,还打不过一群凡人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