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鸢拱着手目送他们沿着官道渐行渐远,直到看不见,才转身走回关隘里,孙正德牵着寻回来的牛车正在那边等着,疯老头正提着一只蛤蟆甩来甩去。
“什么声音?”
陈鸢让师父别闹这蛤蟆时,听到车里有着哗啦啦的动静,胖道人也有些不解,他将帘子掀开,就见里面亮着油灯,无古柱上一帮木雕竟摆了两桌麻将,正哗啦啦的洗牌,周围还站了两圈,见到探进来的胖脸,诸葛亮摇着羽扇,又将帘子给吹阖上。
“早知道,就不该教他们玩这些……难怪昨晚回来的那么干脆,原来急着打牌。”
回想昨晚,一大帮神人说离开就离开,换做其他往日,多少要说几句,或再拿胡人撒撒气的,一想起来,陈鸢就有些想笑。
“走吧。”说着,陈鸢拉着师父坐到车撵,让胖道人赶着牛车,辞别了守将薛铭的挽留,在城上一众士兵目光里,踏上微黄的草原。
城楼上,薛铭叹了口气,望着无尽的草原,朝那片青草中唯一不同的颜色躬身拱手。
“铭拜谢高人。”
……
“阿嚏!”
胖道人在车撵上打了一个喷嚏,拖着宽袖擦了擦鼻子,“东家,肯定是有人背后念叨我了。”
“呵呵,就不怕是背后骂你?”
陈鸢看着书中新得的那个法术,正掐着法决施去一枚铜钱时,前方的老牛忽然停下脚步,哞的叫了一声,紧张的提醒车撵上两人。
‘主家,前面是那个想杀俺的和尚。’
嗯?
陈鸢抬起脸,就见远处一个浅灰僧衣的和尚披着袈裟,一手持禅杖,一手托金钵,沐浴晨光站在那里。
“我佛慈悲!”
面容冷峻的和尚泛起微笑望过来。
“陈道友,贫僧有礼了。”
西出玉涧,黄沙万里
“东家,是那个镇海和尚。”
孙正德凑过来小声说道:“他怎么出现在半路上?会不会有诈?咱们还是得堤防一点,万一要是那妣壬所化,迷惑咱们呢?”
“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本道一向都很聪慧,只是在东家面前,少有机会表现。”
“少来。”
陈鸢笑呵呵的将他那圆脸推开,下了车撵朝那边的和尚迎了过去,拱起手:“小师傅怎么在这里,专门等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