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过是至高的‘食物’。想反抗吗?,伊丝德菈。”
想反抗吗?
蛊惑般的字眼,令得这个显得高贵、美艳的女神有了丝丝心动。
一目人
所谓葱岭,是汉时丝绸之路上最为艰险的和神秘的一段,也是最快捷的一段,山脉大多由东向西并行,属于高海拔地区,与昆仑、天山汇聚,形成一座座高山和谷地、盆地。
高寒气候下有着终年不化的大雪,尤其隆冬时节,满布山野的郁郁葱葱披上一层银装。
此时的葱岭后半段路,是一条长长的车轮轨迹,若有来往的商旅看到,定是惊呼此时行走这边的人当真不要命了。
而眼下,高高大车有着嘈杂而热闹,转动的车轮,在痛苦的面容驱使下,被老牛牵引着往下坡的路段前行。
翻起的雪花里,疯老头掀开帘子撑了一个懒腰,看到满目的雪色,哈着白气直接跳进了雪地,捧着雪四下洒开,叫着车撵端坐的徒弟一起下来。
“师父,你将雪堆起来。”
陈鸢标注往地图的路线,旋即收了起来,难得有兴致,跳下车帮着师父堆出大大小小七八个雪人来,用着雪层下的细石做了眼睛、鼻子,树杈做了双手,挥袖抬起法力拂过这些雪人,片刻间,七个雪人眨动眼睛,贴着积雪滑动起来,排起队伍发出‘嘿咻嘿咻’的声音,绕着牛车欢快的滑行,疯老头跟在后面又蹦又跳,偶尔还将手搭在前面雪人身上,双脚踩着积雪,大呼小叫的跟着滑出老远的距离。
“师父慢点!”
陈鸢远远朝已随雪人滑下山坡的老人喊了声,牛车上诵经的和尚睁开眼,也下了车撵,拄着禅杖托着金钵缓缓而行。
“陈道友,前面可是到了哪里?”
“不知。”
陈鸢确实不知道,后世的大宛在这里恐怕又是新的名字了,甚至有没有城池和国度都不知晓,若是碰上,倒是可以领略一番风土人情。
修道修心,长途漫漫也是修行的一种。
不然有些修道者为何要离开福地,四处游历一番?久坐一处,并非修道根本,游历山水,体会人间百味,心有所悟,方才看破尘埃,走出脚下的道来。
这样的寒冷对陈鸢还有和尚而言根本没有什么感觉,来时穿的什么,眼下还是什么,车上的孙正德却是裹着毛毯,吸着鼻涕,不断的翻书,口中念叨着御寒的法术,刚祭出一点,身子暖和了些许,术法很快便失去效果,又冷得直发抖。
“别人筑基,这些小法术,虽说不能随手而为,可也能维持许久,怎的到本道手上,几息就不行了?”
和尚微微侧脸,云淡风轻说了一句:“烦恼不尽,欲望丛生,如何施法?”
胖道人不干了,搂紧毛毯回道:“喂喂,和尚你这就说错了,东家连三尸都未斩,不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