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有杜马这位向导,对于西面的国度,陈鸢多少有些印象了,确实与后世大相径庭,国民也变得千奇百怪,胡商的讲诉里,还有一小国,其实差不多是部落的联合,族中的人能分解自己的体形,头可飞去天空,数十里之外,手脚也能脱离身躯或飞或遁去地下去往各处,身子也会飘飞离开,再到其他地方重新组合,不过若遇上大风,或有人故意阻拦,便头、手脚便回不来了。
这里的西南面,似乎东非的位置,还有拔拔力国,国中百姓只食肉,不喝水而喝血,常用针穿家畜颈脖,引血一碗而饮尽,浑身上下不着一件衣物,唯有腰下羊皮为裙遮掩之,然而国中妇人不同男子,皆相貌端正美丽,身材高挑洁白,恍如白玉,常被自国人贩卖给他国商贩为奴,或充作商品贩去更远之地,其价翻数倍。
不同地貌,不同人种,还有令人感兴趣的神话故事,道人和疯老头听得津津有味,就连镇海和尚也停下诵经,认真听着。
‘咱们华夏之地,虽说也有不少胡夷,可没像这边像个动物园似得。’
陈鸢一路听来,心里多多少少都有感触,分析着东西两边为何如此不同,不过转念一想,“祖乙妣壬分管东西两边,乃是各有想法的,祖乙乃商王,自然希望的是华夏之地多是相近的人和山川地貌,故此才有了东方眼下的天地;而妣壬可能因为西方之地所知甚少,加上这里起初荒芜,便凭着想象来创造,随着演变、迁徙,才造就了许多不同的国度和人种来。”
“最贵的客人,您们西行的方向是哪里?”
言谈中,杜马歇了会儿,喝了一口水后,问去车撵上沉默望着前方的陈鸢,陈鸢笑了笑,指去西北的方向。
“临大海的陆地尽头。”
“地中海吗?那要朝正西方向。”杜马不假思索的回道,做为商人出身,知识面要比寻常人要宽广太多,虽然没去过那里,可也多少知晓那边的情况,“如果去哪里,您们可能会看到雄伟的建筑,一个个四四方方的陵墓矗立在沙漠里,庄严神圣。”
埃及金字塔?
听到这描述,想不到改变了国度和人种后,这些建筑竟然还是存在的,或许地域的风情,不管是哪个人种在那里生活,可能都会蕴养出当初的古埃及人修建金字塔的思维吧。
这样想着,陈鸢摇了摇头。
“不是,是往西北。”
杜马皱了皱眉,随即笑起来:“那边还算好,只是这个时节过去,会很冷,有时候我也在想,那边的人该如何生存,是不是将自己裹在厚厚的衣服里,天天躺在床上盖着被褥。”
他话语顿了顿,小声又问了一遍。
“真走西北啊?”
陈鸢笑起来,旋即点头,一扬鞭子,催促起老牛加快速度,杜马也赶紧打了一鞭,紧追在后,沿着这条道路拐去了方向。
阳光微斜,照过褐黄的泥壤,草屑在风里晃动,西沉的光晕之中,甩着尾巴的老牛低头卷过枯草,晃着颈脖铜铃,呸出口中沙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