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鸢沉吟了片刻,师父不去,他也强硬不来,只得笑了笑,随即问去胖道人:“你留下照看牛车,和我师父。”
“好嘞,反正本道也难得跟这帮胡人待一块儿,身上不知什么味儿,太重了。”
至于镇海和尚,他自然是要去的,自从昨日发下宏愿,要一边走回东土,一边弘扬佛法,对这边的世道要了解一二。
见事情已毕,陈鸢留下孙正德,便与和尚一起过去见那商队头领,对方也对从未见过的东方人,可谓热情的紧,叨叨絮絮说了许多,让杜马一边翻译一边拉着陈鸢的手步行前往。
货物也留在了这边,毕竟还需要许多手续,才能入城贩卖的。
入得这座小城,明显与之前见过的瓦迪刺又是不同的风格,从陈鸢的角度看去,更像后世的北欧,大小不同的岩块砌成平整的城墙,硬土夯实的街道上,平顶的石头房错落有致,棕发、黄发的异域人种过往,除了语言和服饰外,与中原的城中街景大同小异。
“最贵的客人,里面请。”
那商队头领带着一拨人进了酒馆,杜马站到门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陈鸢笑着点头,正要叫上和尚,发现镇海托着金钵自去了街上,便摇摇头,跟着杜马来到商队头领旁边的桌前坐下。
听着没什么内容的话语,与那头领寒暄起来。
临近中午,阳光快至天空正中。
枯叶飘飞的下方,是城外等候的商队,以及牛车里胖道人恹恹的打了一个哈欠,看了眼在车里玩不亦乐乎的疯老头,无聊的下了车撵,跑去道路的草丛撩开袍摆,哗哗的放起水声来。
距离这边数十丈外,衰草随灰尘飞扬,冬日的萧瑟当中,一道道身影狂奔,不时有人吹出一声鸟鸣。
风吹过原野的景象,系着腰带的孙正德似乎听到了脚步声,偏头望去,眉头皱了一下,轻声呢喃:“哪里来这么多野人……嘶,朝我们冲过来了!”
反应过来,胖道人急忙朝那边商队留守的人挥手大喊,语言不通,那边留守的八九人,以为道人是在跟他们打招呼,笑呵呵的举着酒袋示意。
就在这时,当中也有人发现了不对劲,指着远处大吼一声。
纷纷从车里抽出了刀剑斧头,目光之中,三四十人的队伍发足狂奔,披头散发的汹涌而来,毕竟牛车的刹那,胖道人吐了一口涂抹在掌心搓了搓,拎着桃木剑就要做法,可冲来的一拨野人根本没有停顿,甚至一声嘶吼都没有发出,径直的撞了过来。
“哎哎,等等本道念咒!”胖道人停下法咒,直接蹬出一脚将那蛮人蹬的倒飞倒地,回头就冲去牛车,破口大骂:“曰尔老母的,蛮夷就是不守规矩。”
桃木剑在他手里化作重剑劈头盖脸的就将爬上来的另一个蛮人脑袋劈成两半,厚实的剑身卡在头颅里,拔也拔不出来,眼见更多的蛮人冲来,甚至爬上了车顶,孙正德回头朝车帘里的疯老头大喊。
“老疯子,帮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