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
就听绸铺的王掌柜发出凄厉惨叫,抱着手掌在地上疼的翻滚,挤在门口的一众百姓,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地上一片殷红,血泊里是安静的躺着五根断指。
小道童吓得脸色发白,捂住眼睛转过头时,被胖道人掰开手,按着脑袋又扭回来,让他仔细盯着看。
“吃里爬外,虽说罪不至死,可惩戒也是必要的。”陈鸢看也不看地上翻滚的掌柜,伸手招来守着门内的一个李家仆人。
“去报官,断指不过是李家的家法,剩下的便是国法。”
那仆人呆呆的看着那滩鲜血和断指,片刻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挤开外面看热闹的人,飞快朝衙门跑去。
周围百姓又回流挤过来,低声说着。
“这位先生手段好狠啊。”
“是啊,还容不得指责哪里做错了,先家法后国法……啧啧。”
“我觉得罚得不错,要是换做我,说不得当场乱棍打死这吃里爬外的。”
“那你就准备吃官司吧,人家又不是家仆,岂能随意打杀。这样就是最好的了。”
“李家老四,这么一个狠人,往后想打李家产业的,怕是要先掂量掂量了。”
“还有一个呢,看看这位先生怎么惩戒他。”
有人说了这么一句,门口乃至后面的人顿时都安静下来,除了地上还在哀嚎的王掌柜,戏楼里每个人都屏住呼吸。
剩下这个,可是外人了,怕是要遭罪。
几乎所有人都这么想时,陈鸢却朝赵晚习挥了挥手,让他离开。
“当年我与沧澜山也算有一场缘分,你虽是弃徒,可也是山门中人,修道不易,不想废了你,但惩戒不可不做,这把剑就留下了,往后与你无关,走吧。”
陈鸢点点手中的剑首,常人无法看见的视线里,指尖点出的法力流转,蔓延剑身,瞬间将法剑上属于赵晚习的印记消除干净。
后者心都在滴血,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这可是他唯一的法器,没了这把剑,他空有练气的修为,连御剑术都施展不出,除非到了金丹,方才能御普通的长剑一用。
“先生……要不,你刺我一剑,将这兵器还给我……”
“滚!”
陈鸢猛地一喝,平地风起,相距几步的赵晚习踉跄后退,发髻、衣袍都被吹的狼狈,门口的百姓一张张脸都散乱的发丝给糊住,待回过神来,就被赵晚习挤开退到两边,前者飞快消失在了人群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