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鸢拍拍他肩膀,换做原来的世道,他或许做不出来这样的动作,可经历颇多后,心态早已有了变化,仿若前辈一般,看去陈庆之:“不必大动干戈了,白龙剑此刻已被我收回,放在了观中。”
听到神剑已回真君观,陈庆之顿时松了一口气。
“先生拿回了,那就便好,可庆之还是要去一趟城外,元颢过河拆桥,遣那徐茂灵盗剑,显然要与我撕破脸皮,留在此间恐怕会有性命之忧,庆之不怕死,但不能让麾下兄弟们枉送性命,非统兵之将所为。”
呵呵。
陈鸢轻笑出声,摆摆手:“有我在,岂能让你们丢了性命,你们还是留在洛阳,过得半年,明年开春之后再走不迟。”
“先生这是为何?”陈庆之深信陈鸢的话,但心里还是疑惑不解。
“天机不可泄露,你只管照做,暂且不要与元颢撕破脸皮,将这事吞回肚子里。”
有些事陈鸢不好跟对方讲明,说多了反而可能引起改变,既然要将节点修复,那最好的办法就依照脉络而行。
“明年开春过后,若河北有敌南下,你托病不去,之后便带上跟随你的兄弟,一起南下回梁国交差。”
“有敌来犯,不打?”
“不打!”
“可万一那元颢……”
陈鸢知道他想说什么,笑了笑,转身看去身后来时的街道,“他来了。”
轰隆隆的马蹄声奔驰街道,行进的骑兵举着火把看到了停在这边的三百梁兵和陈庆之与陈鸢,顿时停下,为首那人吞了吞口水,抚着铁盔下马,匆匆跑去队伍后面,不多时,数十兵卒护卫的皇帝着轻甲,腰挎宝剑而来。
看到陈庆之身旁站着的陈鸢,他迟疑了一下,脸上瞬间挂上笑容,托袖拱起手大步过来。
“高人!朕可是等高人久矣,想不到在这里能遇上。”
“陛下在等我,未必不知我也在等陛下。”
陈鸢拱手还礼,一旁的陈庆之也拱起手:“陛下深夜带兵上街,这是欲做何事?”
那头的元颢先是听完陈鸢的话愣了一下,再到陈庆之的话过来,他脑海迅速组织话语,笑道:“朕见到武都公无恙,心中石头总算是放下了。”
他叹了一口气,又面向陈鸢。
“高人有所不知,朕眼拙,错将妖人当做修行高人,安排在身边。就在刚才,皇宫混乱,有一神人从天而降,将他打死,丘将军来报,说那神人打死徐茂灵,取走了一把剑,朕仔细一问,才知那剑乃是武都公的白龙。
朕一时糊涂,差点让这妖人得逞,他这一死,朕立马带兵赶去武都公府查看,若武都公有什么不测,朕发誓,定起大军四海搜查,定将那妖人捉拿回来,交给武都公处置。”
厉害。
陈鸢还想从寒暄几句一点点的圆场,这皇帝已经将事情原委都编排好了,倒让人省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