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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的初见

 

门口陆陆续续停下好几辆车,年轻医生提着手术设备和药箱噼里啪啦跑上来。

无关人员一概全部回避,但那莫没有,卡尔一直握住他的手直到失去意识。

日上三竿,身边的人还熟睡着,他腰间的纹身被纱布遮去一大半,安详地在旁边闭着眼睛,也不知是昏过去了,还是睡着。

那莫趴在床的另一侧,后半夜再没有睡着。

往日眼神凶狠冷漠的卡尔,此刻躺在床上任人摆布也吭不出声,那锋利眉眼流露出的压迫感也消失殆尽了,陌生之感涌上心头,生出一丝想要亲近的冲动。

“有什么可看的?”被盯的人软绵绵问。

红晕从脖颈处窜红到脸颊:“没看什么,医生说这个时间你该换药了。”

配合那莫拙劣的换药手法,他咬牙死抗,没哼哼一声。在那莫拿错药时,卡尔忍不住道:“你是想让我死在你手上吗?吃的药还能往伤口上抹。”

那莫手忙脚乱,生硬笑道:“我不认识字。”

“唉”

打手见卧室里有声音,敲门道:“卡尔先生,您醒了?皇极站的桑基想跟您见面。”

卡尔此刻一发力就伤口痛,轻言:“不见。”

那莫听到“桑基”二字就想起自己妹妹,咬牙切齿朝门外喊去:“卡尔先生不跟他见面。”

“让他滚。”卡尔欣慰看向那莫。

那莫:“啊?让他滚蛋。”越说越中气不足,“滚蛋”二字囫囵吞枣含糊过去了。

卡尔弯唇一笑,又不能笑得过分:“我给你撑腰呢,你真不喜欢让他滚也可以。怕什么?”

怕什么?桑基整个人都让人害怕。

尤其是他的深不见底的黝黑眼睛,像长辈嘴中说的茹毛饮血的野狼,那莫再不想目睹他那赤淋淋的野心。

想到这里,那莫噤了声,幸好昨夜趁卡尔昏睡将藏起的毒药都冲进马桶里了。

那莫搁回医药箱,灰溜溜转移话题:“我去给你找点吃的。”

床上的人望着他纤细如柳的背影,内心的欲望即使养伤也压制不住。在没有其他外界因素干扰那莫的时候,他特别纯真可爱,一种不染世事的干净,像他蓝色水潭般的眼眸一样清澈。

心里正琢磨着鸾颠凤倒的事,门边冒出个脑袋,他说:“先生,你吃海鲜饭吗?”

卡尔笑回:“你喂我我就吃。”

门边守岗的打手插着衣兜,面面相觑,其实,这门也不见得怎么隔音。

那莫一勺一勺喂给卡尔,虽然他的手并没有受什么伤,甚至还能在那莫喂饭的时候乱摸。摸得那莫有些气了,跪压住卡尔的手,赌气般加快了速度。

卡尔抿唇笑盈盈看着他:“慢点慢点,我是个病人。”

那莫:“噢。”

你也知道自己是个病人!

等卡尔说不吃了,那莫就兀自端着剩下的饭,盘腿坐在床边慢慢吃。他吃得很乖,眯着眼睛还有些困倦,薄薄的淡黄色睡衣穿在身上,身材曲线若隐若现,像裹了什么稀世宝物。

卡尔一向不喜欢在床上吃东西,但看那莫吃意外养眼,一点介意的心思都没了。

“那莫,你全名叫什么来着?”

那莫撩开碎发挂在耳边,“我没有姓氏,就叫那莫啊。”

卡尔微微皱了下眉头,翻起旧帐来:“我之前听你说起过你的全名,我记得那个姓氏不常见,所以没记住。”

“什么?”

等等,卡尔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他眯起眼睛朝那莫看去,“你该不会没认出我吧?”

那莫疑惑转过头来,舔去唇边的食物残渣。

娇艳欲滴的嘴唇,卡尔心口颤动,继而面不改色拉过被子盖住蠢蠢欲动的下身,“我们以前见过,你不记得了?”

见他一脸茫然,卡尔耐心道:“五年前在皇极站铁路附近,你跑来卖烟给我。后来,我在店铺等你,你还失约了。”

他确实失约了。有那么一个人,模样记不清了,只是他的眼尾没有那一条显凶的刀伤。

铁路边的一条汽车道,零散有几家修车铺。

“去啊,去。你不是家里缺钱嘛,偷都偷了。”比那莫高一个头的女孩道。

他怀里揣着偷来的烟,认不得烟盒上的字,但货主追了他三条街,价钱怎么也能要高点。

于是,那莫拦下一辆黑得流光彩溢的车。

他要踮一下脚才能看到车里,车窗玻璃从上而下滑出一条缝,两指夹着张本地钞票伸出来。车玻璃不透明,他看不清里面,只知道自己被拒绝了,刚想接过钞票离开,同伴跑了过来。

女孩两眼放光,举起那莫手里的烟,可怜兮兮地哭泣:“先生先生,帮帮忙吧。他妹妹生病了,小可怜刚出生没满一岁就要死了。”

手肘推搡那莫,不小心碰掉那莫的头纱,亮眼的金发刚露出来就胡乱遮住,那莫也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小声说道:“买盒烟吧,先生。”

女孩:“我们替烟老板卖货的,绝对正品好货。”

车玻璃依旧没有降下来,那莫高高举起一盒烟,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早知道去搬砖也比这勾当好。

车主似乎是嫌烦,黑车突然起步。

女孩下意识挡在那莫身前,怕他出意外,破口而出:“呸,不买就不买。妈的,这么有钱分我点会死啊。”

那莫望着黑车离开的方向,眼睛突然明亮至极,挣脱女孩的手往前跑去。

车窗飘出一张钞票。

捡起来一看,那莫傻眼了,怔怔朝女孩看去。

她刚看清面额,拉那莫钻进芦苇荡里。激动得蹦蹦跳跳又不敢大喊:“我第一次见一百面额的美钞,这不会是假钱吧。”

“应该不会吧。”那莫讪讪道。

“好了,给你妹治病足足的了。”女孩把钱塞进那莫手里。

“那烟呢?我还没有给那个先生。”

“小呆子,这钱买你十条烟都绰绰有余,最喜欢这种救济穷苦人的富豪了。爽,回家!”

那莫以为和那位先生没交集了,可是那莎南咳嗽不止高烧不退,母亲带他搬出了sel,偷出来的烟转眼被别人偷了,家里依旧缺钱。

又碰上了,在便利店。

“我记得你,你长得很特别。”

磁性嗓音在那莫结账算钱时打乱他的思路,他好不容易记下包装文字和价格,此刻又忘得一干二净了。

可那莫天生没什么脾气。

他说:“我不认识你的,先生。”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妹妹的病医好了吗?”

那莫抬头望去,看见高壮的身形就不敢惹,低下头说:“谢谢先生的帮忙,谢谢。”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一味的又重复几遍“谢谢”。

彼时的卡尔觉得没意思又清闲,玩味似的想作弄他:“我买了你的东西,烟呢?”

“我现在给不了您烟,小卖部不是我的,我不能私自拿烟给您。”那莫声音越来越低,“我可以过两天给您吗?”

“不可以。”

卡尔想看看他能软到什么程度,这边多的是骂爹骂娘骂上天不服就干的人,像那莫这种你强硬一分就软一分的倒是少见。

那莫没有磨蹭说些好话,就真从烟柜里取了一条烟,一并装在塑料袋子里。他糯声道,此刻还没变声:“一共一百七十六元,先生。这条烟算我的。”

卡尔并不会抽这种廉价香烟:“你私自拿烟,老板回来不查账吗?”

“查的。”那莫心一横,大不了挨顿打。

卡尔挑了下眉头,心知肚明,把烟捡出来,“等你有钱再还—————”

不远处有人开枪。

意外击碎展示烟酒的柜台玻璃。

那莫蹲下躲起来,卡尔还神色自如还朝那莫消失的地方看了一眼,突兀笑了。

怕死的呆瓜。

不对。怕死的漂亮混血软呆瓜

半晌,卡尔道:“结束了,起来结账。”

那莫腿蹲麻了,颤巍着腿探头打量了下安静的街道,和碎了满地的玻璃残渣。

完了,老板会把火气撒自己身上。赶紧跑路,这条街以后不能来了。

“收钱,呆瓜。”卡尔略带了点笑意。

那莫盯着他手里的百元大钞,木讷了几秒,这位大叔已经有钱到没有零钱了吗???他说:“我找不开美元,本店只收本国钞票。”

“你去告诉你老板,剩余的钱拿来修玻璃,我付了。”卡尔盯着他细长的睫毛出了一下神,接着说:“你欠我的那盒烟,我过两天来拿。”

他走了,那莫才正眼看到他的全貌。再回忆起来只剩下一个穿修身昂贵西装的背影。

“所以呢?”胸肌袒露的卡尔不爽问道。

那莫察觉他好像真的生气了,拉过卡尔粗糙又修长的手,解释道:“所以我根本就没怎么看过先生的脸,怎么记得住。”

“我后来也来过几次。”

那莫记得这位先生经常光临小卖部,每次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都说下一次还烟,下次下次还下次,直到那莫再去不了店里打工,烟也没还上。

那莫委屈巴巴,额头蹭上卡尔的手背:“我不敢跟先生对视。”

“那现在呢?”

那莫愣怔望着他,咽了口唾沫。他不敢说实话,现在的卡尔给他一种虚幻的感觉。卡尔受伤了,需要人照顾,因此那莫不会感到一点威胁和压迫。

但等他病好了,没有人不会害怕身边的一只虎豹吧。

那莫照料了他三日,这个病号倒是很好说话,只是偶尔打电话说些听不懂的东西,有时打完电话他心情大多一下子差到极致,那莫只能硬着头皮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那天晚上,卡尔照常打完电话,他朝趴在床边努力认字的那莫说:“那莫,你妹妹找到了。”

“在哪里?!”那莫猛抬头回道。

卡尔:“别着急,人在隔壁市里,不过明天就送到了。”

那莫一听低丧着脸,情绪无比复杂,那莎南能去这么远的地方,那肯定是被拐卖了。

他犹豫开口:“她你们在哪里找到那莎南的。”

“当地的妓院。”卡尔边说边注意那莫的情绪,即使微不可察,“正是因为被拐到妓院,我们才能够查到去向。如果是没有归属的流浪儿的话,不出意外,她活不过三天。”

“她才六岁,会发生那样的事吗?”那莫小心翼翼地询问,心脏压抑到喘不上气。

卡尔直言:“有可能。不过,我的人是在妓院地下室找到的人。”

“卡尔先生。”

那莫低哑着嗓子,慌到极致,脑子里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嘴唇快咬出血了。

卡尔伸手抚摸他的嘴唇安慰道,“明天就知道了。松嘴,别咬。”

“我”刚发出声,卡尔的手就势伸进嘴里。

他说:“我要洗澡,那莫。”

卡尔的伤口一点都沾不了水,水汽蒸腾的浴室里混合着晶莹泪花,那莫跪在大理石上,而卡尔强制性让他抬头,一寸一寸又塞了进去,肿胀而蓬勃地在那莫嘴里律动,下颚都渐渐发酸。

那莫眼珠子浸在泪水里,望着卡尔,此刻什么也顾不上,哪还记得什么那莎南。

卡尔真是霸道,因为自己伺候他洗澡分心了。

“嗯不要了疼”

激荡在那莫嘴里之后,卡尔才松下劲头。

“吐了。”卡尔命令道。

那莫迷糊着,听不清卡尔张合的嘴说什么,嘴里的腥味呛过一口,直吞了下去。他还有些茫然,无措仰视正在注视他的卡尔,蒸熏的热气红遍整张脸。

卡尔单手捞起他,晃悠几下后正对抱在自己身前。那莫环住卡尔的脖子,没支撑点就没安全感,想靠近但考虑到卡尔腹部的伤口,只能下意识抓上卡尔的背。

直到直直被贯穿,整个人都由不得那莫。

大腿内侧碰到了卡尔的伤口,那莫正曲卷着腿夹住卡尔腰,以便承受要死要活的冲撞。卡尔不知怎么的,第一次发疯般不知规律的运动,低哑喘动声直钻进那莫耳朵里。

“卡尔先生,伤口,流血了。”那莫闻到腥味。

卡尔非但没停下,动作更甚。

两人的心跳混咂滋滋水声,那莫跟着卡尔的频率止不住喘息呻吟,折磨到深处他忍不住颤抖,那莫被抱得死死的,一点下滑的趋势都没有,最后一丁点也通通泄在卡尔腹部的绷带上。

卡尔终于泄过之后,抱那莫进浴室,两人不知道多少次赤裸相见,那莫还是有种不知所措的青涩。

“手拿开,我瞧瞧。”卡尔抚上那莫巴掌大的腰,细嫩肌肤像是蒙上了一层春药。

那莫坐在卡尔性器上,黏腻的精液粘连在相合之间,正感受着卡尔那处再一次蓬勃起来。

下面焉哒哒像被雨淋湿的嫩芽,这些日子那莫养胖了些,胸膛和腰肢摸起来都不硌手了,凸起的红点挺立着,卡尔忍不住上手摸,连带腰上都用了点力。

“不要了,你是个病人。”那莫浮动着哼哼道。

卡尔笑:“那你自己来,我扶着你。”

那莫半跪在两侧,撑着浴缸边缘一上一下,自己给自己颠簸着,毫无技巧硬塞。

卡尔摸上小腹,“看这里,是不是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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