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这种毒并非无药可救,但是却能有效地削弱对方的身体精神。试想一下,如果北齐皇帝真的宠爱司理理,夜夜索欢,只怕很快就会病重,而以目前北齐后党帝党对峙的情况,一旦年青皇帝病重,只怕北齐朝政又会重新陷入大乱。
范閒叹了口气,司理理知道自己的身体里有毒,但以为只是监察院控制自己的手段,却不知道是可以传染给与她欢好的男子。
他有些不舒服的是,这件事情的隐情陈萍萍并没有告诉自己,如果不是自己与司理理亲热时感觉到些许异样,也一定不会发现,当然就算自己染上这种毒,也能马上治好,但这种被瞒着的感觉依然不好。
「红袖招?」他坐在自己的马车里苦笑着,「原来是白袖招,招魂。」
他知道与陈萍萍、费介,甚至是身后马车里的肖恩相比,自己的手段依然不够毒辣,自己的心神依然不够冷酷——司理理只是一个棋子,一个随时会被丢弃的棋子,只是不知道陈萍萍许诺了她什么,能够让她心甘情愿地做一个被黑布蒙住的棋子。
但真正让范閒震惊的还是另一件事情,这也是范閒与司理理春风缭绕十数天,却没真正发生什么的真正原因。
司理理还是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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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团已至庆国北部疆域,前方就是庆国北面的最后一座大城——沧州。远远看着那座城廓,范閒微微瞇眼,发现天色变得有些黯淡起来,北风强劲,竟是将春意吹拂得四散离开,天上乌云盖顶,实在是很不爽的天气。
最后一次负责护送的州军前来行礼之后,就开始往回折回,只剩下使闭自身的车队,车队虽然极长,但在沧州城外的荒原上,依然显得有些渺小可怜。
「从沧州出去,再到边境线,还要多久?」范閒瞇着眼,眺望北方的天光。
王启年恭敬回答道:「这次是绕大湖走,所以远些,至少还要二十天。」
范閒皱眉说道:「真正的凶险,应该就在这二十天里了。」他微微侧头,看了一眼那个一直保持着安静的马车,问道:「肖恩目前的状态怎么样?」
「大人每天向他大剂量注射毒剂,估计他是在用功逼毒,所以一直很安静,而且自从都些天起来,他就变得沉默了起来,似乎在思考什么。」
「小心一点。」范閒抽了抽鼻子,似乎嗅到了那辆马车里的血腥味越来越重了。
「是。」王启年请示道:「州军已经退回去了,沧州军不大放心,大人也清楚,上次押司理理回京的事情。」
范閒微笑道:「不怕,过了沧州,在护送方面反而最安心,担心的只是使团内部的问题。」
随着他的这声话语落下,荒原边际远远的矮丘之上,出现了一队骑兵,人数约在五百左右,骑兵身上都窗着黑色的盔甲,在黯淡的日光下,透着分阴寒清冽的杀气。
王启年笑道:「原来黑骑来了,那自然不用操心什么。」
……
一阵风儿刮了过来,吹得地上的石砾缓缓滚动,王启年与范閒二人准备上车往沧州城的方向去。范閒忽然身子一顿,缓缓回头,发现司理理已经下了马车,站在车边,用一种很惘然的目光看着自己。
「喊人给司姑娘加件衣棠,越往北越冷了,这春天来的真他妈的晚。」范閒貌似平静地说着,心底却微微颤了一下,这些天他已经很少上司理理的马车。
王启年有些古怪地看了范閒一眼,招手让属下去办事。使团里备着三位使女,本来就是用来服侍司理理这个北齐皇帝未来女人的,只是前些天范閒一直待在司理理的车上,所以这三位娃女只能拖在使团车队的后面,一会儿功夫,使女们便来到司理理的身边,给她加了件绛色的披风,劝姑娘回马车上歇息。
司理理任由她们将披风繫在自己身上,却没有回马车,只是静静地看着范閒,似乎要从范閒的脸上看出些什么东西来。
远处的黑色骑兵,近处身着绛色披风的柔弱女子,天上斜斜挂着的淡白日头,这是一幅很美,却很让人心头无力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