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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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两处硬伤,以前两个閒白写错了,应该是陈萍萍年纪比皇帝大。还有靖王比云睿大,只是大一点儿,腆着脸致歉。)
关于太子不入皇子序列的问题,我以前就是这么设定的,至于说这么设定好不好,合不合理,那要另一说,只是我就喜欢这么玩,根本不存在写了老三忘了太子的问题,统共才四个数,我有五根手指头,能数过来……也许不合理,但我不在乎。
再说李云睿,以前就说过,云睿十五生婉儿……京都事发时,云睿才十二三岁,我认为但凡小女生,都是纯净地珍珠。
至于靖王说捉迷藏,这是带的閒笔瞎话,似那般大的事情,当然不可能是在皇宫里捉迷藏就能偷听到的。身为皇族的靖王爷他的难处,是个最无奈的人,他只是提醒范閒秦家的事情,却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范閒。
……靖王只是需要一个告诉范閒的理由,范閒也心知肚明地接受这个理由,聪明人,就应该不会问太多。这点我写的很小心小意,应该没什么问题。
靖王如今年纪并不大,有朋友说看着和最初老花农的印像不合,感觉不对劲儿,那又是我设定的问题了,最初便是要写这么一个颓败王爷,初恋早丧,便纵情声色,早生早育,早生华发,早生老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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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见,男子应该惜情惜精,大家不要早恋。
书里肯定有很多硬伤,这个肯定承认,只是认了……只怕也没时间改,毕竟不是写论文,我没有那能力和精力,每日要写,很辛苦的。请大家多多体谅,万分感谢,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阅读指正和谅解。
庆余年 再见长公主
范閒沉默了很久,终于还是打消了让言冰云布置此事的念头,一方面是他要保证洪竹的安全,另一方面就是,他清楚小言公子这张冷漠外表下对于庆国朝廷的忠诚,这种险,断然不能随便冒。
他看着言冰云并不怎么健康的面色,皱了皱眉头,回身将手指头搭在了言冰云的腕间,顿了顿。
言冰云心头微微吃惊,脸上却依然是冰霜一片,没有丝毫反应。
「身体怎么差成这样了?」范閒皱眉说道:「听说你这几天都没有回府?」
言冰云随手整理着桌上的卷宗,应道:「天牢里关着三十几名京官,天天都有人上大理寺喊冤,又急着把所事的事情整理清楚,两边一逼,哪里还有时间出这院子。」
范閒注意到密室内一片整洁,包括那张大木桌上的卷宗也是分门别类,摆放的极为整齐,不由笑了起来:「这间房子比院长在的时候还要清爽一些,看来你确实挺习惯做这个行当。」
言冰云也觉着有些乏困,伸着两隻指头用力地捏揉着眉心的皮肤,直将那片白皙全捏成了红色,才让他的精神恢復了一些。
「回去吧。」范閒看着这幕直是摇头。
言冰云没有理会他,又取出一封卷宗开始细细审看,头微微低着,轻声说道:「你要打二皇子,打了这么多人,总要人处理。你和院长大人都爱偷懒,可是监察院总不能靠一群懒人撑着。」
范閒听出了一丝埋怨味道,反而笑了起来。
言冰云似乎很不适应范閒盯着自己的办公,半晌后合上卷宗。抬起头来说道:「虽然说二皇子在朝中的势力被你拔光了,但我想提醒大人您一点。」
「什么事?」
「你只是确去了二皇子身边的枝叶。」言冰云平静说道:「他身下最粗壮地那棵树,你的斧子并没有能够砍进去。」
范閒知道言冰云说的是叶家,那个远在定州牧马,但五天可至京都,家中供奉着一位大宗师的叶家。自从二皇子与叶灵儿成亲之后,毫无疑问,二皇子地靠山除了长公主之外,更多了叶家这么一棵参天大树。
此次京都夜袭计划,只是将二皇子在朝中的中坚官员和随身的武力清除干净。却没有对叶家造成任何损失。只要叶家仍然坚立于定州,二皇子便没有经受真正的损害。
范閒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他本来是指望用山谷狙杀时缴获的三座城弩,把叶家也拖进水里,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北齐小皇帝的国书私信,遥自万里之外的问候。却逼得南庆朝廷就此中断了调查,让范閒想去栽赃叶家也没有办法。
「叶家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言冰云看了他一眼,皱眉说道:「二殿下的根基在叶家。不过正因为如此,他如今对于长公主的依赖程度就降低了……
这位范閒最倚靠地头脑,话有不尽之意,深入范閒之心,他无来由地心中一震,联想到今天得知的那个绝密消息,开始嗅到一丝不一样的气味——不论长公主当年明着扶持太子,还是暗中支持二皇子,那位疯狂而厉害地女人手段。所为的,自然是这两个侄子日后登基,却依然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下。
长公主李云睿,是一位眼光极其广阔的厉害人物,她所求不小,如今的二皇子有叶家做靠山,对她地依赖降低,那自然也就说明,日后若是二皇子登基,她如果想隐在幕后操控,难度也会大上许多。
难道……
一念及此,范閒心头微动,旋即冷笑说道:「太子……是没有什么前途了,老二,终究还是要被打下去的。」
言冰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虽说监察院一向不参入皇子之争,可是这条隐形的规矩,自从范閒接手监察院以来,早已逐渐破了,可是范閒凭什么就认定了圣眷尤在,太后格外疼爱地太子殿下,就一点机会没有?
范閒自然不会向他解释什么,皱着眉头说道:「传话给苏文茂和夏栖飞,让他们两个人做好准备……收网。」
言冰云盯着范閒的眼睛说道:「江南事尽在掌握中,可是要一刀砍下去……似乎没有什么把握,毕竟京里在看着……除非京里的局势忽然出现什么大的变动。」
范閒笑了起来,知道自己无意间的那句话,让心思缜密的小言公子猜到了什么,他和声解释道:「只是提前准备,京都局势就算一年间不变,可是明家的事情,陛下也不能再容忍下去了。」
言冰云听着是陛下的意思,才稍减心头疑惑,问道:「要收到什么程度?」
范閒沉默了片刻,微微有些走神,这一年在江南的繁复安排与风和日丽下隐着地危险,如同一幕幕画面,像走马灯似地在他眼前翻转,内库三大坊的人头,小岛上漫山遍野的死尸,内库里明青达的昏倒,苏州府的官司,明老太君的意外自缢死亡,明六爷的入狱被杀,明老七的突然现世……
明家已经是他手中提着的一个蚂蚱,可是究竟做到什么程度,还需要范閒点头。
「那个天下第一富家,比皇宫里也干净不到哪里去。」范閒在心里自言自语,对言冰云轻声说道:「收到底。你安排钱庄的人做事,另外明圆里的人,是可以杀几个的。」
言冰云知道埋了一年的大棋子终于要动作起来,那个名义上出身沈家与东夷城的钱庄,本来就是言冰云安排,他自然知道怎样去对付明家,只是他一直没有查清楚那个钱庄里真实银两的来源,此时看着范閒,他终于忍不住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不理会江南那笔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但是提请大人注意,千万不要是……北齐的。」
听到言冰云一语猜中,但范閒怎会承认,自嘲说道:「不要忘了我母亲是谁,除了内库,总还是要给我留些碎银子花花。」
言冰云摇了摇头,相信了范閒的解释,毕竟谁都知道叶家当年的底子是何其雄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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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回府的马车上,范閒胸中有些失落的感觉,并不是因为自己空跑了一趟监察院,却不敢让言冰云参与到皇宫那件事情当中,而是因为他终于确认了,对于言冰云这些年轻一代的庆国俊彦而言,庆国和皇帝的利益,一统天下的荣光,才是真正至高无上的准则。
言冰云一直为范閒尽心尽力,那是因为范閒所做的一切事情,无不合乎庆国的利益。而一旦范閒将来如果……真的变成那种角色,他会怎样看待交情深厚的提司大人呢?
范閒知道这是必然的事情,毕竟所有人都是生活在自己的时代当中,自己有前世的经验,所以可以把这天下的国度之别看的淡些,但他不能就此来要求别人。
那是不合理。也不合情地要求。
言冰云在范閒身边的角色本来就有些模糊,他不是启年小组的人,却是范閒的亲信,参与了他绝大部分行动。尤其是去年在江南地规划,基本上上是他一手做出来的。范閒如今清醒地认识到了这点之后,下了决心,关于自己与北齐的交易,那些最深层的内核,还是先不要让小言公子触碰了。,,只是监察院此行,却有个极为重要和急迫的问题没有解决,如何和洪竹接上头?范閒坐在马车上以肘支颌,皱眉难舒。
不料回了范府,却听到了一个令他极为意外的旨意。而他马上敏锐的捕捉到,要向洪竹确认这件事情,今天晚上就是最好的机会。
旨意不是来自皇帝陛下。而是来自那位一直比较沉默的皇太后。庆国以孝治天下,皇帝更是万民表率,所以这位皇太后虽然沉默居多,但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轻视那位垂垂老妇真正的影响力。
太后?意是在范閒离府那一刻便到了,特?传范閒入宫。不料范閒却偷偷摸了出去,传旨地太监只得一直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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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閒微微偏头听着柳氏在耳边轻声的话语,看了一眼那位早已等的焦头烂额地姚太监。忍不住笑了起来。本来以他的能力想摸进皇宫里,除非五竹叔在自己身边,才有把握瞒过洪老太监的耳目,而如果今天晚上自己就住在宫里……想和洪竹碰头,难度就会小很多。
而且自己是个男子,肯定不可能住在后宫,只可能在皇城前片寻个房间,做起事情来,也比较方便。
只是他此时还不明白。皇太后急着宣自己进宫究竟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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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和婉儿二人牵着手从含光殿里退了出来时,范閒忍不住为难地叹了一口气,此时的他才明白,老人家让自己入宫,居然是为了逼自己和婉儿去广信宫拜见自己的岳母——长公主!
太后并不希望自己地后代们乱成一团,范閒回京后入宫几次,一直避着长公主,这个事实,让太后有些不愉快,她决定用自己手中的权力,弥补一下晚辈们之间的缝隙,趁着婉儿在宫里地机会,便将范閒召进宫去。,,天时已暮,皇宫里有些昏暗,婉儿担忧地看了一眼范閒的脸色,嘟着嘴说道:「我可不想去广信宫。」
范閒苦笑着安慰道:「长公主毕竟是你母亲,怎么说也是要见一面的。」话是这般说着,但他的心跳却是逐渐加快了起来。
林婉儿认真看着他说道:「我知道你也是不想见母亲的,要不然咱们偷偷出宫吧?」
范閒忍不住失笑道:「仔细太后老祖宗打杀了你我这两个不懂事的小混蛋。」
前方不远处,广信宫的宫门已经开了一角,几名宫女正低眉顺眼地候着这二位的到来,仔细说来,范閒与婉儿理应是广信宫的半个主人才是,只是这古怪地世事,早已让他们与这宫殿的关係,变得有些冰冷与奇异起来。
范閒温和笑着看了一眼那几名宫女,他的眼力极毒,一眼便瞧出这几位宫女与他初入广信宫时相似,都有极强的修为。
从宫门一角穿进去,扑面便是一阵微风,风意极寒,范閒想到宫里的那位女子,便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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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晨过来,让我瞧瞧。」
长公主李云睿在殿外就迎着了,语气虽然强行保持着平静,但范閒还是能听出来一丝极细微的异样,他微讶地抬头望去,只见长公主望着身旁的妻子发怔。
婉儿咬了咬厚厚的下嘴唇,手掌攥着相公的手,死死不肯放。
范閒轻柔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给她以足够的鼓励。
婉儿定了定神,走上前去,对着石阶上的那位宫装丽人微微一福,轻声说道:「见过母亲。」
她的声音极低极细,说不出的不自然。
长公主怔怔地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本来略有几分期待的面色骤然平静了下来,淡淡说道:「最近可好?」
范閒皱了皱眉,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凑到婉儿身边,笑着说道:「见过岳母大人。」
长公主看着他,清美绝伦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意,说道:「你还知道来看本宫?」
不知为何,长公主与婉儿母女间显得有些冷漠,偏生她对范閒说话却是十分随便。也幸得被范閒这么一打岔,石阶上下的气氛才鬆了些,长公主牵着林婉儿的手,并排站在了石阶上,她对院中的宫女吩咐了几声什么,便准备往殿里行去。
范閒半抬着头,看着石阶上的两个女子,有些好笑地发现,婉儿和她母亲长的确实不太像,只是长公主不知如何保养的,竟还是如此年轻,二人站在一排,不似母女,更像两朵姐妹花。
只不过婉儿虽已嫁为人妇,可依然脱不了三分青涩,而长公主却早已盛放,经年不凋,如一朵盛颜开放着的牡丹……夺人眼目。
广信宫里早已安排了晚宴,没有什么外人,就是长公主与他们小两口三人。此时在席上略说了会儿话,婉儿终于放鬆了些,加之母女天性,看着长公主的目光也温柔了起来。
长公主似乎很高兴婉儿的这个变化,说话的声音也开始呈现一种真实地柔和。不知道说到了什么时,她竟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在你的眼中,我这个母亲。只怕做的是相当差劲……」
林婉儿眼圈一红,直欲落下泪来,她自幼在宫中吃百宫饭长大,虽然备受老太后疼爱,可是女儿家的,哪有不思念自己母亲地道理,此时在母亲身边听着这等温柔话语,心中百般情绪交杂,不知如何言语。
范閒坐在下手方看到那并排坐着的母女,微微一笑。这对母女一位是庆国第一美人儿,一位是自己心目中的第一美人,此时看着。怎能不赏心悦目?但他不得不郁闷的承认,自己的妻子,确实长的不如丈母娘。
尤其是今日的长公主,美丽容颜、朱唇明眸依旧,如黑瀑般的长髮盘起如旧。较诸往日却流露了几丝难得一见的真实情绪,并不如传说中的一味娇怯。这反而略发让她地绝世美丽生动了起来。
席间两位女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了,也越来越自在了。
他并不意外能看见这种场景,因为他对于人性始终还是有信心的,长公主即便再疯,但她毕竟也是个母亲。
在范閒看来,这位不称职地母亲,与前世那些在洗手间里生baby的脑残初中女学生,没有什么两样,这些年过去了。她总该有些歉疚,有些醒悟才是。
身后的宫女为他斟满了杯中酒,他一杯饮尽,喉间丝丝的辣痛,这五粮液的味道,果然有些醇美无双,只是……怎叫人有些郁结失落了起来?
他望着长公主地眼光并无异样,心中情绪却开始翻腾,总在想着,这样一位绝世佳人,却为什么走上了这样一条人生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