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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无人知晓我腐朽又阴暗

 

又来了,他又在用那种看无理取闹的破小孩的眼神看看我,让我恨得牙痒痒。

他是我的谁,他凭什么这么看着我,这个卑劣无耻的小人!

我实在受不了这种被他看透的感觉,一拳砸到他的脸上,大声让他滚。

或许是我现在太像一头发疯的野狗,把我的即将上床的亲亲小男友吓得连衣服都没穿好就夺门而逃,我有几分心痛,马上就到最后一步了,现在全让这个神经病给毁了。

怒意堆积冲昏了我的头脑,我转向他,在他青紫的脸上又补了一拳:“神经病,给我滚!”

受了两次重击,他终于避让,返回到门口站着,沉沉地看着我,很奇异地没有愤怒,只是审视我,用一种我极其厌恶的眼神,让我不禁反胃。

我抄起手边的东西用力砸了过去,直到重物脱手落地,与门撞击发出巨响,我才意识到那是一个烟灰缸。

他躲得很快,终于从我视野里消失,我的心情这才有机会缓和下来。

烟灰红被摔掉一个角,我看着像水晶一样漂亮的碎玻璃,用脚碾了碾,直到感受到痛,才喊了保洁。

房间里可以算得上是一片狼藉,东一件西一件的男士便服有我的,也有小男友的,洁白的被褥已经凌乱了。

我刚才才把小男友按在上面亲,旁边,是一盒打开的套,现在都能回忆起小男友嫩滑的皮肤,越想我越窝火,把套扔到挂垃圾桶里,顺带也想把小男友的衣服当垃圾扔了。

电话打来得很及时,救了这几件衣服也救了差点裸奔的小男友。

他缩在楼层的公共厕所里瑟瑟发抖,小脸苍白,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这向来是我最爱的他的样子,但我现在只觉得糟心,对他那身雪白的皮肉再生不出半点欲望。

他手忙脚乱地把自己拾掇好,小心地望着我。

那双玻璃珠一样溜圆的眼睛怯怯的,让他像一只受惊的小白鹿,让我爱极了,又甜蜜地叫他宝贝。

小男友柔若无骨地依傍在我身上,他兴许已经看出了我的愤恨,什么情啊欲啊都消散了,所以旁敲侧击问刚才那个莫名奇妙的人怎么回事。

我终于找到了倾泻口,毫不掩饰地用上“傻逼”“神经病”“癫公”等词汇来表达我对他的恶意。

小男友适时点评:“那真是可怕,满哥以后一定要小心些。”

“难道我还怕他那个孬种?”

我点了一根烟咬着,全当是事后烟,小男友又奉承我两句,抽了抽鼻子。

噢,记起来了,他不喜欢烟味。

但这又如何,我深吸一口烟气,灌进他嘴里,看他呛得眼泪都出来了,心情终于美妙,开着我的老破小,把他送回了出租屋。

他恋恋不舍地同我告别,像是经历什么生离死别般,一步三回头。

我从钱包里抽出一沓红票子,钱包就这么瘪了。

他一改温顺留恋,目光像看见肉的饿狼那么贪婪,身姿却轻飘飘的像只蝴蝶,飞过来卷走了票子,又溢出更多的柔情蜜意。

我躲了他的亲吻,说:“多吃点好的,别饿死了。”

也不知道是在嘲讽谁。

他浑然不觉,带着满腔柔情又飞走了。

烦,很烦,无边的烦躁像是一把火,烧得我开始狰狞、痉挛,哆哆嗦嗦又点了根烟咬着,直到尼古丁充盈肺部,才觉得世界恢复了光明,才又有了力气把车开回去。

同我这车、这心一样,我的居所也是个老破小,没精力去洗漱,把自己摔到床上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只剩本能促使我呼吸。

褥子潮湿的霉气在四四方方、狭小逼戾的空间里沉浮,纠缠在每一个微小的粒子上,把我内外都侵蚀,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发了霉,带着腐朽和枯败。

我也像是要死了,不断下沉,意识沉入海底,沉重冰凉的水把我封印,把我的呼吸,我生命的养料断绝。

这样可行吗?要是死是一件这么容易的事那就没那么多人怕死亡了。

死亡是悬在头顶的铡刀,不知何时落下才叫人恐惧,我本可以就此逃离,但一通电话将我拉回现世,再次面对无处不在的鬼魅。

骨头都是软的,身体早就散架了,我把他们拼凑好,勉勉强强有了个人样,又出去见人。

烟与酒向来是很好的良药,看在一桌子冰啤的面上,我原谅了这个丧气鬼的冒犯。

丧气鬼昨天还不是丧气鬼,他像是只花孔雀到处开屏,到处撒钱,宣告他升职加薪美人在怀的人生幸事。

看在钱的竹儿上,我只诅咒他开心不了两天,没想到上天还真听见了我的心音,这才不到两天,他就失意得跟个鬼一样。

也不对,肯定有太多人看不惯他,咒他,说不定就有一天之内让他落败的诅咒。但是不管到底是什么原因,此时此刻我只想把他那张不断开合的大嘴堵上,缝上,什么都好,只要能让他安静下来。

“图满,你说为什么啊?她到底为什么要和我分手?”

咽下的冰啤直接把那些汹涌的恶意压到肚子里去,冰得我舌根发痛,口腔冰凉,有点失去知觉,这或许是个拒绝开口的好理由。

可他泪眼汪汪地看看我,让我不得不心软,大看舌头说:“那是她、她有眼不识泰山,兄弟你要向前看,有的是女人追着你跑。”

不止,还有几个男人,只是丧气鬼向来心大,看不见那些隐晦淫邪的目光,徒让他女朋友像只无头的苍蝇到处乱撞,撕心裂肺地同他嘶吼。

这个丧气魂只会和他女朋友吵架,吵得我都看不下去了,捂着发痛的耳朵嘲笑没那么丧气的丧气鬼。

其实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但这并不妨碍我阴暗的想法。

丧气鬼幽怨的哭泣止了片刻,随即泪水又如洪水般倒出眼眶,哭得稀里哗啦,撕心裂肺,怨气陡然加重,成了扭曲的厉鬼。

“我只要她呜呜!我只要年年!年年!呜呜呜!”

他实在是吵闹,我的脑子在这鬼哭狼嚎中几乎要炸开,恍惚间红的血混着白的脑浆溅到了丧气鬼的脸上,周围人探究的目光让我坐立难安。

“别哭了!成天哭哭啼啼算什么男人?!你有功夫在这儿跟我哭,还不如去把人追回来,再哭几天她就彻底把你甩了!”

我把他吼懵了,围观者们也有点懵,反应过来后当没事人一样继续吃喝,但是耳朵不知道竖得有多高。

丧气鬼熄火半刻,像个被放气的气球一样瘪了下去,咽了我递过去的酒,脸像个苦瓜又皱巴又绿,难看至极。

我冷笑着继续嘲讽他:“还只要她,你多嚎几声她就再也不是你的年年了,痴心妄想的傻蛋!”

他已经醉得糊涂了,所以我能肆无忌惮地骂他了,可是心里总有点忌惮,让我不能散发完全那丝辱骂的词汇。

丧气鬼猛地抬起头,眼中迸发出的亮光把我吓了一大跳,但他只是说:“你不能叫她年年!只有我才能这么叫她!这是我的专属!”

我被无语得没话说了,又推过去几瓶酒,希望把他的耳朵舌头连同大脑一起麻痹了。

看着他一瓶一瓶灌下酒水,我暗暗胃疼,嚼着凉了的烧烤,辣椒孜然也让我索然无味。

丧气鬼变成醉鬼终于醉倒了,“咣”的一声砸在桌子上,好几个酒瓶子落到地上碎开。

摊主闻声而来,为难地看着我。

我推醉鬼,但他睡得跟死猪一个样,我又开始烦躁,眼前出现重影,颤抖看摸出他的手机用他的指纹解锁付了钱。

没毛病,这顿是他请我的。

我拖着这么沉重又绵软的大高个靠在路灯杆上,给自己叫了出租,才开始翻他的手机。

手机号,微信号都被备注为“年年岁岁年年”的人拉黑,我费劲按下号码,等待的间隙醉鬼又要滑下去了,让我不耐烦的心情就要达到顶峰,想要将他扔在这里不管不顾地离开,直到悄无声息出现的另一个人把醉鬼拉起来。

灯就在我头上高悬着,那种溺亡的感觉又上来了,咽喉被扼住,只有神经病的目光是那么烫人,可他看我的眼神分明是冰凉的。

灯光把这里和别处切割开,烧烤摊上人声喧闹,路灯下惨然一片,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惊惧地看着他,后背全是冷汗。

他的出现让我酒醒了不少,这时候我甚至没来得及愤怒,无边的恐惧就淹没了我。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在心里尖叫,手一松醉鬼差点摔在地上。

他拉往人,用极尽凉薄的语气说:“果然是下贱货色,什么都看得上。”

我没精力去思考他什么意思,暗稠浓重的思绪就淹没了我。

一个词在我头顶不断变换,放大扭曲着跳舞,我睁大了眼睛去瞧,那个词原来是监视。

嘟——

电话通了。

我的手机里面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打破了我的僵硬,冰凉的血液于是又重新开始流动。

她在手机里面说话,而我直视着神经病的眼睛。

那双眼睛太黑又太有压迫感。

天啊,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可怕的人呢?他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呢?

“喂?有人吗?请说话。”

我给她报了现在的地址,并附上要她接的那个人的名字。

她用怀疑的语气让醉鬼接电话,于是我把手机放到醉鬼嘴边让她听鼾声,她终于愿意来了,但是直接把电话挂。

黑夜浓稠的颜色最与这神经病相配,或许还得加上数颗眼珠子,和他就更贴切了。

黑色铺展开,穿着黑西装的人形撑大数倍,占满了整个空间,仿佛间,我也融入了他,成为漆黑的一部分。

直到女人开着车来把烂泥醉鬼接走,我才脱身。

神经病很强势地将我拖走,我打的网约车到了,司机疯狂地给我打电话,催命的铃声急促,生怕我死得不够快。

“放开、放开我!”

他扯着我的胳膊,如钢筋水泥般将我牢牢禁锢,衣冠楚楚之下,原是这般铜筋铁臂,叫我从心里面发寒。

啊!后背好痛!它撞到粗砺的水泥墙面上,那股大力仿佛要把我的五脏六胸都撞碎。

我歇斯底里朝他咆哮,他却带着黑夜压迫下来,堵住我的嘴,我尝到的却是叫人迷恋的血腥气。

粗砺的舌头扫荡我的口腔,像一条滑腻的蛇,令我恶心反胃却又无可奈何,最终只能在炽热的喘息里沉溺迎合。

舌根又麻又痒,兴许是肿了,疼痛成了兴奋剂,让我浑身的血液开始沸腾叫嚣。

“神经病、你别、别咬……嘶!”我抓着呼吸的间隙,用同样滚烫的声音说。

舌尖被他咬了,连心的痛,血腥气浓郁到令人反胃的地步,他几乎要把我的舌头咬烂。

涎水混了口水糊到下巴上,我的手被他按在头顶的墙上,铁掌从我腰侧爬到胸前,挤弄脆弱渺小的两点。

我廉价的白衬衣变得更加皱巴,沾上血水汗迹,成了胜兮兮的一件。

他半点都没有情趣,粗暴的手法让我生不出快感但却格外让我兴奋。

小小的孔粒似乎是要被他挤捏爆开,指甲掐着乳晕,力道大得像是要把这块肉掐下来。

痛!太痛了!我为什么还清醒着,难道刚才喝的都是假酒?酒精不是麻痹人的良药吗,我怎么没醉呢?

我意识到自己就是一块面团,在他手底下被搓揉挤捏,失去了自己的形状,从才拼好的人形又被揉开,没有具体的形状。

真难堪,明明我是一个成年男人了,现在却像一滩水附在另一个男人身上,几乎要和他融为一体,不分彼此,但是我清楚地意识到,他和我是天壤之别。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执着于我这么个普通人物,时时刻刻监视着我,让我喘不过气来,呼吸的每一口都是压抑的。

我能想到的唯一解释就只有他是个纯粹的神经病,只有神经病才能做出这种神经事来,监视我,跟踪我,现在已经光明正大毫不掩饰地出现在我面前,甚至强吻我。

傻逼!神经!

很丢脸,我被他亲到没力气,只能在心里面咒骂他,恳切地祈祷他去死,希望下一秒就有一辆车开回来把他撞死,即使误伤了我也没关系,只要这个神经病死了就好。

即使坐上了我这辈子也不可能买到的豪车,我也还是在咒骂他,用满腔的恶意向上天祈求,要现在就有一辆失控的大卡车朝这里撞过来,把他的豪车,他的人都撞个稀巴烂,变成一滩烂泥,发臭腐烂。

既然招惹了我,那就一定要变得跟我一样恶臭腐烂,谁也不能逃脱。

可惜,可惜,因为某种顾忌,我没直接上去抢他的方向盘,做这种成功率极大的事,反而想了一遍又一遍概率小的偶然事件。

好吧,我就是怕死,所以只敢这么想,但不敢真的行动。他肯定早就看穿了我,所以才敢将我放在副驾驶座上,只给我栓了根安全带,而不是像捆着恶犬那样缠绕地密密麻麻。

我在心底无能咆哮,像只困兽,到处乱撞,这个神经病,这个莫名其妙的神经病,把我按在座位上,又开始亲。

“贱人!狗娘养的!滚!啊!”

神经病变成了疯狗,肆意啃食我的骨头,尖锐的堪比吸血鬼的牙齿刺破我的皮肉,吸食我的精血,把我吸得亏空,把我灵魂的寄居之地毁坏。

好坏的人……好疯的狗……

他就应该被扣上狗链子拴在门前的栅栏上,每天都被路过的人踢一脚,被啐口水,当他那下贱脏污的狗。

可是我现在正被狗咬着,我会得狂犬病,我会变成一个疯子,会成为可怕的怪物,都怪他。

我尖叫着,终于吵得他不耐烦,恶狠狠扼住我的咽喉,锁住我的呼吸,看我在窒息的边缘挣扎,看我像条真正的落魄的狗一样讨饶。

“疯狗,安静点!”

神经病大声呵斥了我,我的身体连同内心一齐被冻住了,不敢有半点言语。

他看起来终于温和了,舔舐我血淋淋的伤口,在我刺痛的同时让我尝他的唾液和我的血,我不敢不受,大口大口地吞咽,主动缠上他的舌头,把没用在小男友身上的百分之一百的精力和认真全给了他,努力地讨好他。

向来,我没这么害怕他的,即使他总是出现得瘆人,但也从来没有像今晚这般让我害怕。

如同每个平平无奇的白天,我照常去上班,不知道是哪里出众还是出丑了,就一直被这么个疯狗盯上了。

起初,我只是觉得如影随形的视线黏在身上,让我浑身不知道,但是看不到具体的人,后来,男人开始频繁出现在我面前,即使我再心大也察觉出不对劲了。

他没有道理地时常跟随我,一身的名牌货,随我出入小超市,逛路边摊,让我本来就灰暗的天空又蒙上了一层阴霾,灰暗暗的看不到头。

神经病变态地窥视我的生活,我毕竟不是主角会为这种特殊待遇欣喜,只会感到恐惧。

实在忍受不了的时候我让他离我远点,可他像是一头狼,闻着味就能找到我,几乎要把我逼迫疯。

但是他给了我很多令人愉悦的红票子,让我勉为其难忍受了这种行为。

或许有钱人就是有点特殊癖好,一天天闲出屁来了。

直到他开始干扰我的生活,这种想法才停止。

工作,交际,亲戚,哪一样都令我头疼,压力巨大,我不是个好人,高中就和人上床了,那时候感受到的快感直接让我把有的没的全忘了,于是我交了一个男朋友,可惜还没深入他就被神经病吓跑了。

这是我法,偶有几次碰到前列腺也很快就错过,让我想舒服起来都难。

不用说,肯定出血了,不然他的进出怎么变得容易了,但是我的身体却越来越轻,意识与身躯分离,在昏回去的前一秒,我还在想等他发现自己在操一个死人会不会被吓死。

很快我就得到了答案,最里边是甜的,糖水的甜,甜到舌根发苦,他用嘴喂我喝,但是我看不清他的面容。

眼前的世界重重晃晃,根本难以弄清哪个是什么,我又缓了好一会儿,才看见他严肃的脸,比开会时傻逼领导还会绷着。

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要紧的事情是我觉得下身要不属于我了,很难用我所学的具体词汇来形容那里的痛,总之是不能轻易牵动一下的,不然我觉得下一秒我就会死。

那里也总有一种鸡巴还在里面的感觉,我应该是夹不上了,我可怜的屁眼。

明明我是一个这么温柔的人,对待每一个男友都是那么耐心,把他们伺候得舒舒服服,怎么轮到我自己就变成遇上强奸犯被强奸,屁眼都被捅烂?

他还是穿着衣服的,操我的时候只需要解开皮带将鸡巴释放出来就可以插进我的屁眼里面去,把小小的菊花褶皱撑平撕裂。

就算是穿着衣服也遮掩不了他怪物的本质,我恹恹的,等着他自己离开,但是他却做出一些多余的动作,比如摸我的额头像是在探温度,又给我喂水,闭着眼睛我都能感受到莫名的温柔。

但是很快我就知道他作出这副模样的目的了,他的鸡巴又坚挺起来,还带着我的血,在我的惊恐里,又把小洞捅开。

像是被摊在油锅上反复煎炸,我被他翻来覆去奸淫,身体已经要不是我的了,他一直把我操到后半夜,我即将睡过去也被他弄醒,神思混乱。

摇摇晃晃间,从狭小的老旧玻璃窗看见外面漆黑一片,他用力往我身体里面一停,微凉的精液就尽数射进去了。

我简直要再次哭出来,终于要结束了,两眼一闭就昏死过去。

等我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好在今天是周六,不然又要被臭骂一顿。

嗓子眼冒了火,干涩疼痛,胃里面也一抽一抽的,四肢没了气力,软绵绵的,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一想要用力,全身都在痛。

我再次骂这个神经,眼眶酸涩,但是也流不出眼泪来了,早就在昨夜哭干了。

这个死强奸犯,我咒他断子绝孙鸡巴生疮屁眼烂掉毁容残疾人财两空!

“嘎吱——”

门开了,我费力斜着眼睛,这里隔音不好,即使我现在在卧室,也能听见大门被打开的声音,但是看不见人。

我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看见有人进来,昏昏沉沉地快要睡着了,额头上就探上一只手,眼前出现了神经病的脸。

他现在很有人样,就是不太能看得出心情,但是我看见了黑眼圈,浅浅的,没意思,还不如我的深厚。

我想说话,但是身体哪哪都不允许,只能看着他给我挪动身体,抱到浴室里面随意摆动。

好嘛,原来他昨天没给我清理,又没戴套,直接射在我里面,不会传染什么脏病给我吧?

清理的过程真鸡巴惨痛,粘合在一起的伤口又被撕扯开,碰到水后又是新的煎熬,我不自觉冒冷汗,简直要被折磨到再次晕厥。

而罪魁祸首丝毫不心虚,反而一脸嫌弃,我知道,他是在嫌弃我这地儿小,这地儿破,入不了他金贵的眼。

终于!终于!结束了!

抹完药,嘴里也被塞进去些东西,我很快就困了,所有张牙舞爪的虚影都收敛了,伏在他身畔像是乖顺的小狗,我终于能够睡个好觉。

睡着的那一瞬间令我有点心慌,意识瞬间下沉,是一种可怕的感觉,抓不住,好似掉下了悬崖。

一觉到天黑,我饥肠辘辘地醒来,已经好转很多,只是胃部实在不舒服,一直痉挛,要饿死我了。

清新了很多的空气里面有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当然,我指的不是精液的味道,虽然的确有。

是饭菜香,令我魂牵梦萦,如痴如醉。

我恢复了一点力气,可以稍微移动了,伸长了脖子,看见窗台上放了一个外面盒子,顿时就心急了。

但是当我尝试要起来的时候,简直遭了老罪,下半身似乎与上半身分离了,根本使不动,还侵蚀到我全身,让我差点又痛晕过去。

简直是造孽,我到底干了什么坏事要被这么对待,要遭这些苦,难道是我平日里对这世界怨气太大了?

可这不是应该的吗?嘶——痛痛痛痛痛——

我摔回床上,碰到一些不是那么柔软并且散发异味的地方,心情垮得不能再垮,是干了的精斑,恶心。

要不是我实在是没力气呕吐,胃里面也只剩下酸水了,我肯定现在就吐出来,神经病操都把我操了,还把我洗了,难道就不能连同这狼藉脏乱的床一同收拾了吗?

可是脸颊却碰到一个微凉的方片硬物,让我怨怼颓丧的心悬住了,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那个薄片拿起,果然,是一张信用卡。

手机电量岌岌可危,我跳过男友发来的连串问候短信,看到一个陌生的头像,这个人也给我发了几条消息。

“醒了记得吃退烧药。”

“饭热了以后再吃。”

“卡里有十万,密码是你的生日。”

“多请几天假,好好休息。”

“对不起。”

看见那个十万,我开心得简直要炸开,被操一顿就能得到这么大一笔巨款,现在我甚至想把他喊回来继续操我一顿,这可比那该死的工作来得轻松多了。

至于那些状似关心的话,我只粗略看了一眼,没什么营养,不如十万来得直接霸气,我可爱死他这种霸气的作风了。

打开名为“橘子”的对话框,我转了一千块过去,手头阔绰了,心情也跟着变好,什么伤痛都淡忘了。

那边飞速收款,发来一个爱你么么哒的表情包,又问我在干什么,吃完饭了吗,什么时候下次约会。

我没回,美滋滋地抱着信用卡,这就是我最大的美梦。

但是再多的钱也不能消弭饥饿带来的难受,信念支撑着我,经历千难万险,拿到了救命的饭。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加热?加什么热?有得吃就不错了,冷的也好吃,凝固的油也是香的,我急匆匆填满了空虚的胃,终于觉得活过来了。

才给手机接上电,看到“纪知意”发来的消息。

“想吃什么?晚上我带过来。”

这什么破名字,知个狗屁的意,但还是实诚地打字。

“螺蛳粉,烧烤,啤酒”

我抱着手机报了串名字,但是等他真的来的时候却只带了一碗粥,能淡出鸟来。

尽管我十分不情愿,但是作为一个废人,也只能有什么吃什么,但是这顿饭吃得我万分煎熬。

神经病一直盯着我,如有针扎,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无孔不入,令我寒毛直竖,饭都吃不安生。

“你看什么?没看过吃饭吗?”

他不答话,用打量的眼神看我,我有些心梗,这饭吃了跟没吃一样。

他又拿着药片让我吃,那么大的一片,一看就很苦。

我苦着脸不愿张嘴,他就强硬地把我的嘴掰开,把那片药塞进去。

我全身都在抗拒,想要呕吐,但是牵一而发动全身,浑身都痛,他抹掉我的眼泪鼻涕,又喂了我一口水。

这个傻逼,丑东西,垃圾玩意,怎么不去死!

我哭得不成形状,变得丑陋不堪,他竟然也没有嫌弃,堵住我不断发出哀嚎声的嘴巴,像是安慰一样亲吻我。

烦人,他怎么就这么烦,我想自己哭一场都不行吗,谁还没有个脆弱的时候,谁还不想自己独处?

为什么他非要一直在这里,把我所有的难堪都看见呢?

他离开了之后,我才发现这里多了许多以前没看见的玩意儿,看起来都挺贵的,什么意思,嫖资吗?

虽然还是蛮开心的,但是总觉得哪里空洞洞,什么也不能做,手机里翻来覆去也是那些花样,恰巧男友坚持不懈地发消息,我就和他聊起来了,聊的那些也无非是没什么营养养的屁话。

神经病每天都回来,把躺到要发霉的我叫起来吃饭洗澡上药。

我正坐着仰头数木质天花板上的霉斑,数到了71个,他忽然就打断了我,问:“你还在生气?”

这话真是没有理由,我生什么气?于是用和我心情同样困惑的眼神看他。

“以后……不会了。”

搞得像是我逼他说的一样,我可什么都没干奥,别诬陷我。

浴球上打了沐浴露,是宜人的茉莉花香,我的心情因为这个变好,当然,有人伺候我让我心情更加美妙。

我翻来覆去被他摆弄着擦拭清洗,碰到下面小兄弟时,它没受得住刺激,向他敬礼了。

气氛莫名地沉默了,我和他同时盯着小兄弟,把它都盯害羞了,红着脸羞答答的。

好嘛,它才开荤,自然经受不起撩拨,我想把它捂住,男人的手就覆盖上来,烫得我一个激灵,差点就缴械投降了。

我可怜的小兄弟,萎靡了这么些时日。

嗯——

好险,差点没忍住叫出来,他几下就给我撸得鸡儿梆硬,眼睛却直勾勾望着我,让我躲无可躲。

“舒服吗?”

屁话,不舒服我能让你碰?

他用大掌把我整根握住,还从没感受过这种全部被包围的感觉,我舒服得直喘气,记吃不记打,又想操屁眼了。

往他手里面捅,把他的手当成了骚屁眼,捅得我鸡巴冒火。

突然,他手上一个用力,我差点萎了!

“有病吧!你干嘛?”

“欠管教。”

他没什么表情,却深深地刺痛了我。

“是是是,没您有管教,我是下贱地方来的,当然不如大少爷您有管教!”

经过这一遭,鸡巴彻底软了,他凑过来又亲我,我没躲得开,嘴巴里里外外被他亲了个遍,发出黏腻的水声。

他用拇指揉着我的肉冠边缘,把龟头从包皮里面掀出来搓光洁的表面,我十分不争气地再次硬了,还流出前列腺液和浴液混在一起成了他弄我的润滑剂。

他摸到了我屁眼的褶皱,我顿时想起来那几日的惨痛,热切地回吻他,让他分了些心神。

太可怕了,我可不想再被捅屁眼了,要是他技术不错,那我看在钱的面子上勉为其难可以让他操一操,可他是会暴力蛮狠,简直要把我捅烂。

他穿着我的便装,没一会儿就湿了,我摸进他的裆部,抓住那根热乎的肉虫,没一会儿就给他撸硬了。

把它放出来,它就直直地指着我,模样恐怖骇人。

它很大,我不得不承认,颜色还有点暗,看起来还是经过百般征战的,怎么技术就那么烂呢?难道是故意折磨我的?

这也不应该啊,我和他什么仇什么怨值得他折磨我一个晚上这么久?

他的手已经开始要往我屁眼里面捅了,我吓得赶忙夹紧屁眼:“不行,我还没好!”

唔!

进去了一截手指,被入侵的感觉很不好受,我往后退,说:“我给你撸出来,你别操我。”

屁股底下的手终于往后抽走,看来是同意了。

我看着这根肉棍发憷,就是这么一个玩意儿塞进了我身体里面,痛得我哇哇叫,到后面嗓子都叫破了。

胆战心惊地摸上去,骇人的热度让我只想逃离,但是我知道逃不掉,这人身强体壮的,我怎么跑得过呢?在他面前我就是个小鸡仔。

他一直注视着我,目光凉薄,但是我觉得很烫,小心翼翼地握住,又去看他的眼色,依旧看不出来什么。

这个神经。我放弃思考,用不怎么好的手法提心吊胆地侍弄。

他还挺持久的,半个小时过去,我手都酸了,他才终于释放,而我也能松口气。但这口气还没相松完,唇上的触感就让我懵了,浓重的腥膻气充斥在我鼻间,龟头顶开了我因为吃惊而无意识张开的唇,连带着上面残留的精液,不止沾在我唇上,还进入我嘴里,碰到舌头上。

一瞬间涌上来的屈辱令我作呕,但是他抓着我的头发将我的头固定,在我口中横冲直撞。

这毕竟是比被捅屁眼更屈辱、更令人难堪的事,他终于射在我脸上的时候,中口的血腥味愈浓,我哑着声问:“好了吗?”

他把我无力沉重的身体拉起来又亲,这么脏也难为他能下嘴了,还屈尊降贵给我撸了一发。

我像一只大型的玩偶熊,任由他摆弄我的身体,今天都不想再说话了,可他偏偏犯贱,要来弄我。

贱人,就该上天降下一道雷把你劈死,除了你这个祸害!他问:“你还在往周诚他们家打钱?”

干他屁事。

“你和他们已经没关系了,没必要再做费力不付好的事。”

要你管?

“你和苏橘断了,他身边太乱了。”

神经。

“明天我就不过来了,照顾好自己。”

好死不送,要不是你这个神经,我至于变成这样吗?

他一走,一个视频电话就打了进来,哦,是苏橘,那我偏偏要接,纪知意算个狗屁。

他估计也睡了,那边灯光昏暗,摄像头朝着天花板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他那张娇媚的脸就出现在镜头前:“满哥,我想你了~”

他的表情很欠操,但我差点就被人操了,哦,嘴已经被操了,心情实在算不上好,于是恶意地说:“骚逼想吃大鸡巴了?”

他慢慢红了脸。

“嗯,骚逼也想你了,满哥快来操我~”

真骚。

和他说了半个小时的骚话,我终于困得遭不住了,嘴里面火烧火燎地痛,明天估计难受了,听着那边变调的声响,我差点就睡着了,但总有不适时的消息阻挠我。

来电显示,又是那一家子吸血鬼,把我什么心情都搞坏了。

“什么事儿?”

大蚂蝗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恶心,像嗓子里面堵了浓瘦,听得人起鸡皮疙瘩,想吐。

“那个,小满啊,还没睡呢?”

我冷笑:“睡着了,被没脸没皮的又吵醒了,我能怎么办?难不成顺着网线爬过去揍你一顿吗?”

那边半天没话,只传来电流的沙沙声,我意识到是自己的语气太重了,以前我都好声好气,但那又怎么样,还不能容我发个脾气吗?

“你看你,还是要早睡,都说起胡话来了。”

我冷哼了声,翻身面朝墙壁,看着一团一团的霉斑沉默。

“小满你声音怎么哑了,是感冒了吗?最近天气转凉,记得多穿点衣服及时买药吃啊,感冒了也不好受……”

他絮絮叨叨说了一长串话,好像我不打断他就能一直说下去,其他人听了这么些关心人的话肯定开心得不知道成什么样子,要是我是他们,说不定心里也乐开了花。

可惜我知道他是有目的的,又要从我身上吸血食肉了。

看似温暖的关心是毒糖果的绚彩外衣,只有真正剥开了,才能知道吃下去心脏被腐蚀得有多痛。

越听头越痛,我冷声打断他:“有什么话直说,我没时间听你胡扯,没事儿的话我就挂了。”

他的热情顿时像哑了火的鞭炮,没了,讪讪道:“诶别别别,有事有事,小满你别挂。”

他似乎换了个人多的地方,能听见女人的声音还有婴孩的笑闹声。“那个小满啊,你婶子生了,是个女儿,现在满月了我们打算办个满月酒,你回来看看这个妹妹吧。”

“忙,没空。”

“诶,工作那么忙啊,工资又不高,要不小满你换个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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