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拿内裤
秦劭神色沉着,端起豆浆喝了一口,眼底暗沉。
乐元白抿唇,圆似鹿一样的褐色眼眸含着期待,有些不安地舔舐下唇,嘴唇变得透红,水润润很是勾人。
或许曾几何时,他也想过放手,但眼前人实在是太诱人,不把他收入怀中,怕是一辈子后悔莫及。
“当然可以。”但是只是现在,刚入笼的猎物,总要有些适应阶段的,秦劭尽在掌握。
乐元白放心笑地眯起眼,开心吃起早餐。
“你做的真好吃,我去吃食堂不是冷就是硬,不过你这么早起来做饭,不会很辛苦吗?”
他以己度人,连早餐都是卡着点去买,疑惑为什么有人会早起做,他看一眼时钟,现在才七点半。
不过,热腾腾的早餐真好看,他咽下一口小馄饨,鲜美的汤配上嫩肉的小馄饨,好吃!
失眠被美味的早餐安抚,他沉浸在美食中,耳旁炸出一句话。
“为了喜欢而已。”秦劭声音低沉,带着蛊惑。
乐元白揉揉耳朵,以前怎么没觉得他声音挺好听。
他有点点声控,刚刚那句话情人在耳旁厮磨一样,如表白的话语让他有些恍惚。
乐元白摇摇不对劲的想法,目光坚定:“你喜欢做饭?”
秦劭抽了抽嘴唇,点点头。
——
之后日子,二人照样分房睡,秦劭说家里东西太少太空,给了张银行卡让乐元白多买点东西。他照单全收,反正是秦劭家,他就想买什么买什么。
原本跟样品房一样冷冰冰的房子多出好些物品,变得温馨,乐元白还抽空去学校把颜料和各种工具搬回来。
他学的是动漫,房子有两个书房,他选了一个小的作为画画的地方,另一个给秦劭。
二人相敬如宾相处,工作日的时候,白天秦劭去公司,乐元白早上起不来,中午秦劭在公司解决,乐元白在家里画画,只有晚上为数不多的时间他们才见上一面。
看着下班马上赶回来做饭的秦劭,乐元白脑子的问号快跟兔子一样蹦出来。
“你要上班,为什么不让阿姨做晚饭?”
除了特别忙的时候,不然秦劭一般都会回来自己做饭,这种行为怎么说呢,乐元白迟钝的脑子觉察到不对,他靠着墙,觑着眉头盯着在做饭的秦劭。
秦劭穿着家居服,围着乐元白新买的粉色围裙,切着西红柿,“为了喜欢。”
老答案,乐元白错愕,就这么喜欢吗,做饭的热爱他理解不了,靠在一旁欣赏。
家居服贴着男人的皮肤,显出凸起的肌肉,劲骨丰肌身高一米九但穿着粉色围裙做菜,反差太大。
围裙是他买的,隔壁还挂着一条黑色,只是乐元白鬼使神差多买了一条粉色,他把两条围裙挂在一起,没想到秦劭会围着粉色。
秦劭莞尔,落在身上的视线灼灼,久久不落,身后人一直到他做完饭,才如梦初醒端菜。
菜品又一次得到赞赏,乐元白大快朵颐。
——
入夜,乐元白已经习惯这里的床,安然洗完澡就上床歇息。
“咔嚓。”门打开,乐元白不安地转身,沉沉入睡。
秦劭走到床边,痴迷地扫射乐元白,装老好人确实让少年漫漫靠近,但他实在有点忍不住。
拿着留下的钥匙开门,早早知道乐元白睡意很深,所以放心地进来。
夜色朦胧,乐元白留下的昏黄夜灯成了助人视奸的工具。
修长的手拂过白皙的脸颊,触感滑腻,他摩挲手指,回味着。乐元白皱起眉,精致的脸神色不满,秦劭心快要被融化。
驻足片刻,知道不能再做动作,眼底遗憾,抬眼,浴室门禁闭着。
他勾起嘴角,知道刚刚少年在洗澡,轻车熟路进去浴室,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打开浴室门,脏衣篓里赫然放在一堆衣服。
捡起白色上衣,浅香调皮精灵搬扑进鼻尖,他忽的将脸埋进衣中,深深吸了一口,痴迷地嗅着留下的芬芳。
浅浅的,带着丝丝缕缕的甜腻,好香,是元元身上的味道。
双手轻颤,男人眼瞳从微缩变会正常,他又吸了一口,可惜上衣被吸尽了香气,他环视四周,脏衣篓旁,小小的篓子内,纯白的内裤静静躺着。
秦劭放下上衣,捡起内裤,裆部有些晶亮,他眸子蓦地缩小,一瞬间就想到,在监控底下,那朵隐约的花丛。
是宝宝的小穴留下的,他激动得捧起来,凑近嗅。
好香,好香……甜腥气扑进鼻尖,顺着管道直通大脑,秦劭口干,裆下挺立。
小小的布料被揉成一团,裆部正对着男人的肉棒。
一下,一下,毫不留情用肉棒鞭笞小内裤,裆部粘上的液体和肉棒的结合,像是将吊插进小逼,逼里的水已经会比现在更多吧。
把内裤当成小逼,快速的撸动肉棒,一门之隔,少年的内裤就被意淫者当成工具使用,秦劭更加兴奋,眼底透出猩红,喘着粗气。
昂首的阳具势如破竹搬,激烈地抽插,内裤原本轻薄,哪里受得了这折磨,不多时变被摩擦破烂,直到肉具吐出乳白的液体,内裤已然变得破旧。
内裤把乳白兜住,秦劭餍足地靠着墙,内裤不能让元元看到。他不满足地舔唇,眼底闪过一丝精光,那就再来一次吧。
一墙之隔,秦劭在浴室发泄了两次,细小的声响并没有吵醒屋外沉睡的少年,秦劭拿着破损的内裤走出房间。
长久的监视,他轻而易举找到存放内裤的地方,因为乐元白买的都是一款内裤,他拿起一条,放回脏衣小篓。
隔天,乐元白并没有察觉异常,这无疑助长男人的行动,他认下牌子和尺码,提前买了一大堆内裤,洗干净放好预备。
之后如同变态一般,每隔几天,在乐元白不知道的情况下,换下的内裤就会被盗取,换上一条新内裤。
他粗枝大条,每天洗内裤就是把内裤放进专门洗内衣的洗衣机就放洗衣液,没有发现任何区别。
秦劭却开始不满足于极少的夜间相处,在公司也偷偷监视乐元白,只有时时刻刻能看见,才能抑制那猛兽一般的贪欲。
办公室,秘书敲了敲门,听见里面传来声响才进去。
“秦总,这是今天的文件。”秘书恭敬地将文件放在桌上,抬眼一看,发觉不对,总觉得秦总表情好像不对劲。
秦劭淡淡说:“你先出去吧。”修长的手拿起文件检阅起来,冷淡的模样一如既往。
秘书心想,可能是看错吧,随后转身出去,关上门。
办公室内,秦劭放下未曾翻页的文件,转而痴痴看着电脑。此时,乐元白在衣帽间换衣服,睡衣换成了贴身的居家服,白皙的胸膛正对着监控。
他送了一个小熊给乐元白,里头安插了监控,少年放在衣帽间内,小熊眼睛闪烁着,每日记录下乐元白换衣服的模样。
秦劭也没想到少年会摆放在衣帽间内,误打误撞的放置位置恰好给了他一睹春光的机会。
换完衣服,监控中乐元白先去浴室洗漱完,随意打开了厨房的锅,捞起其中的三明治吃了起来,眉眼透着喜悦。
三明治是秦劭准备的,虽说乐元白不是每一天都能早起吃上早饭,但秦劭还是会日日准备,为的就是让乐元白吃上他准备的,看着监控,他嘴角噙着一丝笑。
……
深夜,因为公司出了点小状况临时加班,秦劭让阿姨去家里做饭。
意外收获了乐元白的问候。
元元:公司很忙吗,需不需要给你留饭?
秦劭:不用了,我在公司解决。
随后发觉这句话实在是太冷硬,他想起工作群中爱发表情包的下属,直接去添加了一个。
秦劭:你慢慢吃jpg
乐元白看着舔着自己爪爪的小猫咪表情包,很难想象发出这个表情包的人居然是秦劭。
要知道,秦劭在大学可是被称为最难接近的高岭之花,这表情包要是让a大的人知道,指不定说谁盗了他们高岭之花的号。
他轻笑,发:小猫嗯嗯jpg
乐元白没注意,他逐渐对秦劭有所不同,换作以往,秦劭不回来吃饭他根本不会去发信息。
之前一连几天秦劭晚上都在家,穿着粉色围裙在厨房中忙碌,当今晚看见阿姨穿着自带的围裙在厨房时。
很别扭的感觉,他猜测秦劭今晚是不是很忙,发出信息也是毫不犹豫。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温水煮青蛙一样,当你适应过后再想逃,就会发现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被煮的青蛙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可煮青蛙的猎人看着喜人的效果,眸声深深。
……
日子一天天过着,乐元白已经很习惯在这里的日子,甚至觉得结婚帮助他逃离那个家庭,对于秦劭这个假伴侣实舍友也越来越安心。
直到乐父的电话打来,颐指气使:“你和秦劭说说,我们公司最近有个项目,刚好和秦劭公司撞上,你叫秦劭让给我们。”
乐家的公司每况愈下,在乐母还在的时候,公司的大管理都是乐母把关,乐父只负责下面的小管理,只比秦家差上一点。可乐母一走,乐父成了管理者,这些年经营不善,别说和秦家比,充其量也就是靠老本和一些新兴公司比比。
这样的公司想和如日中天的秦家争项目,还让秦劭让给他,即使再不了解公司经营,他都觉得乐父异想天开。
“我不会和秦劭说的,如果你想要什么,那就自己跟他说。”
说完,挂断电话,乐元白呼气,他这个爹怎么这么恬不知耻,真以为嫁个人给秦劭秦家公司就是他的。
被挂断电话后乐父还是一直打进来,他索性直接拉黑了乐父,将乐父能联系到他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包括他那个后妈和弟弟。
令他没想到的是,乐家居然直接找上门。
乐父穿着光鲜,身后跟着娇媚的后妈和他们那个那个扬起鼻孔看人的儿子。
乐父黑着脸,“你出息啊,居然拉黑我,你不要忘了,你是我乐成山的儿子,就算嫁给秦劭,那也还是我乐家人,就连秦劭,那也得跟着你叫我一声爹!”
“呵呵,叫你爹?”乐元白被逗笑,脱开乐家之后他发现,乐成山这种人就是外强中干窝里横,但凡秦劭站着这里,他连屁都不敢放。
“成山,你不要这么凶元白,元白也不是故意的。”陈月扶着乐成山,半蹲着身子,拍着背安慰。
为了不让人看笑话,乐元白把乐家人迎进来。
穿着时尚,打扮精致看起来不过三十几的陈月站在乐成山身边,穿着高跟比乐成山海还高上一截,只能委屈地曲着身子搀扶身旁人。
乐成山五十多岁,脸上依稀能看出往日的俊朗,但这都被蛮横的表情破坏,常年纸醉金迷沉湎淫逸,身体早就发福成啤酒肚,与精致光鲜的陈月一起显得十分不般配。
“这里真大啊,爸,我想要住这里!”乐天宝左摸摸右摸摸,直接爬上沙发上躺起来,穿着鞋子踩上沙发翘着二郎脚。
乐元白洁癖发作,压着一腔怒气:“把脚放下来。”
乐天宝呲着牙:“就不放,拿我咋样?”
他另一只脚放下,挑衅地乱踩着沙发。
又是这一套,乐元白胸腔憋闷,从小到大,知道他有洁癖的乐天宝隔几天就找茬窜进他房间,撒泼把房间搞得一团糟。
床上都是脚印,书桌的摆放整齐的书全被丢在地上,白色的墙面画的花花绿绿,书桌用刀子划的横七竖八,就连镜子乐天宝也能用锤子直接砸个稀巴烂。因为镜子把乐天宝的手划了一个不仔细看很快就愈合的伤口,乐成山连镜子都没有给乐元白修好,直接让工人把镜子清理干净。
乐天宝一直很懂得怎么挑衅他,弄脏东西,乐成山会说让着弟弟,当他不懂事。但他看着乐天宝眼里闪烁的兴奋,看着自己因为怒火喘着气,而他却越来越开心,到后面他一天就得换一次被单。
乐天宝还会在他换了被残害的被单时,直接窜进来讥笑自己,在屋外奔跑满是泥泞的鞋子直接踏上他的床,随后换好的床单又一次被弄得肮脏。
他尝试换锁锁住门,可乐父直接在吃饭时把他从小餐桌叫过来,紧绷着脸说:“一天到晚锁着门像什么样,要是还敢锁门,我就找人把门拆了!”
这是他最为清晰的记忆,乐父脸上被气的扭曲,陈月在一边安慰着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带着嘲弄,乐天宝得意地坐在乐父身边,撒娇让生气的乐父给他夹菜,乐父哄着自己的乖儿子,而在站在一边的自己,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多余像被被摒弃的垃圾。
而现在,乐父还是像以前一样,维护自己的宝贝儿子,“乐元白,你看看你像什么样,给你弟弟道歉!”
如梦初醒,他提高音量,竖起中指:“你的宝贝儿子来别人家里把别人东西搞得乱七八糟,这就是你乐成山的教育吗,要是秦劭看到这一幕,我可不保证秦加会不会取消现有的合作项目。”
联姻时,乐父就开心地在酒席上说出了秦家和乐家有好几个合作项目,而能让如日中天的秦家公司和乐家搭上关系,无疑就是因为两家的联姻。
乐父被气得昏了头,指着乐元白“你你你!”
乐元白扯起沙发的乐天宝,“滚开,滚出这个家,要是你们再来,我就告诉秦劭,我和乐家没有一点关系,让他直接解除婚约解除公司合作!滚!”
他推搡乐天宝,人高马大的乐天宝反手抓住他,不顾乐成山的阻拦,眼神凶狠,举起手,手掌迎着破空而落。
乐元白下意识定住。
一张大手直接抓紧要落下的手,乐天宝吃痛地“啊”。
“你要对元元做什么!”秦劭压着怒气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乐元白眼睛大睁,嘴唇微张,急促地呼吸。
你怎么回来了?现在,现在不是才中午吗,秦劭怎么会回来?他不是从来都不在中午回来吗?乐元白一连串疑问。
还有,元元……
听到小时候的称呼,他有些恍惚,好像自从妈妈走了以后,就很少有人叫这个名字,乐父不会叫,后妈更加不会,只有秦劭,秦劭会找到在花房哭了一天的他,安慰说元元不要哭。
只是慢慢长大后,秦劭跟父母去了国外,之后高中再回来时,两人已经不在熟络。
乐元白高中很孤僻,对着外人冷着脸,就连当初的秦劭也不例外,整个高中秦劭都跟着乐元白,他们慢慢熟络起来,直到大一级的秦劭先考入大学。
a大的学区多,秦劭所处的系与乐元白所处的系校区离的很远。
就算这样,秦劭还是时不时来找他玩,但是还是正常叫他元白。
他是第一次从长大后的秦劭口中听到元元这个称呼。
……
“放……放开——”乐天宝面露狰狞脸色放红,一只手掰秦劭的手,丝毫掰不动。
乐成山揣着啤酒肚,颤颤:“秦总,有什么误会我们好好坐下来解释,你放开天宝的手,他……他的脸都痛红了。”
“哦?有什么误会,误会就是我进来看着乐天宝想扇元元巴掌?”
“究竟有什么误会,乐总跟我说说看?”
秦劭眯着眼,神色阴沉,松开手把攥紧的手臂甩到一边。
乐天宝吃痛的握住自己手臂,狠狠盯着秦劭。陈月心疼看着儿子,眼神愤恨。
“这……这。”乐成山说不出什么,面对这个小辈,低着腰,“都是天宝的不对,都是天宝的不对,秦总不要生气。”
“呵呵呵。”乐元白冷笑,果然,乐成山就是个窝里横,他真为当年瞎了眼害怕这个爹感到恶心。
秦劭不动声色斜睨乐成山,眼神幽芒暗藏冰冷,后者胖胖的身子俯下腰,像是察觉到什么,又拉过一旁的乐天宝,强压着一起俯下腰,“天宝,向秦总道歉。”
“道什么歉,我——”
乐成山“啪”地抽了一下乐天宝的手臂,“啊!”后者吃疼,不可置信望乐成山,对上充满怒火的眼神,不甘不愿地向秦劭弯腰道歉:“对不起。”
秦劭走向乐元白,拍了拍他肩膀,凑近耳边,温热气息呼在耳畔,“要怎么办,你来做决定。”
乐元白抬头,撞进秦劭幽深的眼中,二人四目相对,里头透着鼓励的目光,好像被注入力量一般。
他淡然一笑,缓缓开口:“道歉就不用了,只是从今往后,还是不要再来了。”
乐天宝握紧拳头怒目而视,陈月插到他身旁轻轻安抚。
乐成山面露难色欲言又止,陈月又挽住他的手,在一旁说了些什么,面色缓和,乐元白打哈哈道:“今天的事是我们不好,都怪我们来得太仓促,元白不要生你弟弟的气,我们改日再来。”
三人仓皇逃离,乐元白早有预料,乐成山脸皮一向很厚,不然不可能扒上秦家还能让陈旧老黄历的婚约得以履行。
“秦劭,现在不是中午吗,你怎么回来了?”乐元白疑惑问。
秦劭淡定:“有些资料落在家里忘拿。”
被闹这一下他有点累,只是问了一下没有深究,他昏昏沉沉向秦劭打了声招呼说让阿姨下午不用来就去休息。
回到卧室后软软地瘫倒在床上,很快就昏睡过去。
秦劭悄悄打开门,瞧着疲惫的乐元白,阳光洒在他的下巴,不满地滚向另一边睡。
床帘大开,快到中午,太阳渐渐艳起来,秦劭过去关上床帘,没了碍眼的光,身后人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睡,牵起嘴角,凝视片刻后离开。
——
秦劭卧室内,他正回放监控,上班的时候他无意看到监控,发现乐家人过来,顿感不妙。
果不其然,来者不善,一路赶回来恰好撞上乐天宝,想到那个差点落下的巴掌,纵使秦劭用力拦下,也能感受到乐天宝用的力道有多重。
下死手的动作,要是落在元元脸上,眼神瞬间冰冷。
秦劭面色冷凝,指头敲击桌面,乐家的项目,还有……
下午时候,卧室散发令人安心的气息,床上的人不安地反复翻转,乐元白睁开眼睛,周遭昏暗,以为已经到了傍晚。
他昏昏沉沉坐起来,看了眼手机,下午五点啊。打开微信,消息快速挤进,显示有新朋友添加,点开是乐天宝开了个小号来骂他。
熟练地拉黑后,他刷起秦劭发的信息,他早早回公司,还说晚上他会回去做饭。
嗯——
伸了个懒腰,换好衣服踏出卧室,外面悄无声息,秦劭还没回来。
他六点才下班,乐元白心想:不然就自己做吧,毕竟秦劭早上还帮过他。
说做就做,他钻进厨房,打量着冰箱还有多少食材,作为同住屋檐下的舍友,他对秦劭的口味也有所了解——口味和自己差不多,就是不爱吃辣。
鸡蛋、面条、猪肉……
做个面吧,再做个水煮肉片,秦劭不喜欢吃辣——就做番茄味!
猪肉放到一边,再用盐和白醋放冷水解冻。
鸡蛋顺滑打入盆中,快速搅匀放入润油的锅中,加入各种调料翻炒均匀后香气扑鼻,热水下锅煮了一会,挂面和剩余的调料一同放进去,搅了几下后放在一边煮着。
猪肉解冻差不多,就是还带着丝丝冰凉感,他拿着肉准备切成肉片,一切,手感硬的不对,里面的冰碴还没化干净,刀没切进去,向手指切去。
鲜红的血迸出,白皙的手指挂上晃眼的红,“嘶——”还好止住了力气,手指只划出一道小口子。
多灾多难的一天啊。
乐元白懊恼,早知道就不做猪肉了,看一眼时间,已经五点四十。
将火调小后,去客厅找了创口贴贴上,以前秦劭就絮絮叨叨和他说很多东西摆放的位置,当时还不在意,现在派上用场了。
创口贴放在客厅电视机台子的角落,里面还散落着各种药,他扫过一眼,都是些日常感冒发热能用的,创口贴单独放在外面,随取随用。
安排得真好啊,他感慨。现在右手受伤,肉也不能煮,只能直接煮好面等秦劭回来。
六点钟,开门声准时响起,躺在沙发上的乐元白向门外看去,秦劭穿着整齐,把手边的东西往台子一放,不慌不忙收拾起来。
他迎上去,好奇地看着袋子里的东西——都是食材。
“我刚刚无聊煮了个面,你再煮点菜就好了。”乐元白嘴硬,坚决不肯承认是为了秦劭煮面。
秦劭低着头,眼里盈着笑意,“好。”
乐元白转身离开,手散落着两侧,抬起头的秦劭看着他手边创口贴皱起眉头。
秦劭收拾好就进了厨房,待在客厅看电视剧的乐元白透过厨房的破璃门,不安瞅着里面忙碌的身影,顿时觉得自己像个老婆辛苦忙碌一天回来还要给一个废物煮饭里面的小废物。
不对啊。
他摇摇头,犟道,好歹还煮了个面呢。
不过看着秦劭忙着,想起今天他还帮了自己,乐元白坐不住了,他施施然飘到厨房,探出头。
“有没有什么可以帮你的,毕竟是我们两个人的饭。”
“不用,你不是切肉手受伤吗,快去休息……”秦劭含笑的声音逐渐淡下,又道,“我做好喊你。”
乐元白眼睛眯起,切肉受伤他怎么知道的。
秦劭从一旁拿起什么,切了片,扔进垃圾桶里。乐元白暼向垃圾桶,里面朝上乘着一片带血的肉。
是那块肉忘记收拾吧,秦劭扔完继续切肉,他打消疑惑,朝着客厅走去。
身后,秦劭动作停滞,眼底懊恼放下肉叹气,太大意。
乐元白放下疑虑沉浸电视剧,秦劭快速煮好了菜,他过去一看,水煮肉片,还是麻辣味的?
“秦劭,你不是不吃辣吗?”乐元白不解,不吃辣还做麻辣的,而且,是心有灵犀吗,怎么自己要做他也要做?
秦劭洗干净手,莞尔:“你喜欢吃辣啊,还是怕我吃不到菜吗?我还做了其他不辣的菜。”
好像有点不对劲,乐元白迟钝的脑子开窍疯狂发散。
我喜欢吃什么你就做什么?
你不吃了?
桌子上三个菜三个都是他喜欢的,还是最最最喜欢的那几个,结合以前种种,只要上桌的菜就没有他不喜欢的,他嘴有点挑,不爱吃葱姜蒜,在这里一次也没有吃到。
他是不是有点过于了解自己?
乐元白迟疑斜撇秦劭,后者面容淡定:“不吃吗,面可能要冷了。”
面早早出炉,秦劭应该拿去热了一下,白雾呼呼向上飘,周遭散发着热意。
乐元白垂眸,拉起椅子坐下,边吃边想。
秦劭早上为什么会这么快赶回来呢,他不是在上班吗,就算有东西回来要拿,那也应该是秘书吧。
我的手切肉受伤,还没有和他说过,他就已经知道,乐元白回忆,他进厨房的时候,肉摆在角落,秦劭当时在处理的是豆腐,好像——是在他说完受伤后才拿起肉开始做的吧。
——好奇怪
乐元白悄悄观察秦劭,男人镇定自若吃着,见他看过来微微一笑:“饭菜不合胃口吗?”
“没,没。”乐元白加速吃起来,向秦劭证明饭菜很合胃口,一不小心吃太急了,一口气堵住了喉咙,他窜向客厅咕咕喝水。
元元还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幽深眼瞳瞟了一眼,乐元白一个激灵下意识转身,秦劭吃着饭,关切看着自己。
不对劲,很不对劲,浑身鸡皮疙瘩竖起,刚刚秦劭一定不是这个眼神!
从小他就对他人目光很敏感,他人恶意的眼神注视一久,他就会泛起鸡皮疙瘩,甚至还因此躲过不少讨厌的人。
秦劭还是人畜无害的样子,甚至作势要过来,乐元白吓得赶紧回去吃起来。
美味的饭菜也食之无味,快速解决后他头也不回钻进房间说要赶稿子。
这样的举动在平时很正常,乐元白经常有稿子要赶,甚至有时候饭都不吃,但细微的举动还是与以往不同。
眼神,动作,甚至神态。
元元还是不擅长演戏,他垂下眸子,面对满桌的饭菜,单手不慌不忙敲打起桌面。
另一只手已经划出监控画面,乐元白一钻进房间,关上门上了锁,来回走动着。
不对不对……他是怎么知道的,乐元白越想越慌,差点把秦劭想成了什么诡异人物,他喘了口气冷静下来。
打开电脑搜索,如果一个人知道你在家里的一举一动。
——被装监控了吧?
——拿紫外线灯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红光红点。
——……
监控——乐元白不可置信抬头,不会吧,他焦虑打开板子,胡乱在上面涂涂画画,看着被涂满的画面,渐渐安宁。
打开稿子,画起来。
嗯?秦劭若有所思望着监控,“元元很聪明啊。”
打开网页,他找到乐元白的搜索记录迅速浏览过,心中已有猜测。
秦劭烦闷地点燃香烟,走向阳台,市中心最高的建筑俯瞰整座城市,天边落日半挂不挂悬着,紫蓝色的天空笼罩整个城市,半个橙红色的太阳散发着余热,小区的人稀稀拉拉地在花园漫步,小情侣成双成对牵着手,一家几口快乐地带着孩子玩耍。
阳台上,秦劭寂寥的身影散发着孤独的气息,乐元白出门撞上,有些迟疑地想开口,最终还是把话语吞了下去,小心翼翼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
隔日,秦劭早早去上班,乐元白定好闹钟,等秦劭一离开,闹钟就准时响起,直觉告诉自己,秦劭的书房有问题。
“咔哒。”门没锁,乐元白打开后急忙关上。
书房内,红木色书桌摆在正中央,背后是整面书柜,书桌上台式电脑黑屏紧闭,乐元白看向电脑,按电源开机,鼠标一碰,密码设定困住了他。
秦劭的生日?不对。
屋子的密码?也不对。
秦劭监视自己……那,他的生日。
——正确
顺利打开后,他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牙齿咬了一口上唇,秦劭难不成是个变态,监视他是喜欢吗,可……
接受不了,扯住胡乱的思绪看起桌面,干干净净没有什么奇怪的软件,他打开文件夹,工作、学习、其他……
一轮下来没找到什么奇怪的文件夹,乐元白又一个个点进去看,终于在名为英文y的文件夹里遇上了密码。
直接输入自己的生日,快速打开。
电脑的灯光打在脸上,坐在书桌前的少年面色从涨红到乌青着脸。
好啊,秦劭,果然是个变态,乐元白眼瞳泛红,咬紧下唇,脸被气的忽红忽黑。
视频里,秦劭偷偷进了他的卧室,还拿他的内裤在自慰!
乐元白不想再看下去,快速滑过进度条,秦劭结束后,还拿了从兜中掏出另一条内裤换走了那条被自慰过的内裤。
虽然知道自己的内裤是干净的,但男人拿着内裤自慰,甚至射在内裤上,高清的监控摄像头下,乳白粘稠的液体在纯白内裤里流动。
不堪入目,禽兽!
他愤怒地拿手机录视频,录完准备赶紧离开,一脚踏出书房,大门传来开关声。
不妙地抬头看了一眼时钟,十点整,阿姨不会这么早来,显然是——秦劭。
男人面容冷峻,喘着气,一身高定西装显出里面厚实的肌肉,零星几根碎发散乱在额间,汗水顺着额间流过,黑耀星般眼瞳锐利,外人看到一定会感慨帅哥,在他看来这就是个禽兽,乐元白咬牙切齿。
“秦劭,你给我解释一下,你电脑里那些视频是什么意思?”乐元白刺道。
秦劭吞咽了一下口水,眼前人犀利的目光让他好像被剥光了全身赤裸裸展现,每一寸肮脏的心思在锐利的眼里都无所遁形。
所有解释在实质性的证据下都像是在掩饰,他接受审判般站在原地,乐元白掏出手机,录下的视频清晰展示出他怎么像个变态一样用乐元白的内裤自慰。
视频结束他都没有说一句话,乐元白有些失望,“秦劭,我没办法接受你的行为,我们找个时间,离婚吧,乐家的一切你想收回去就收,我走了。”
乐元白进卧室,收拾起东西,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就连乐家他都没有这么多东西,而这些,都是在秦劭的纵容下一点点添进来的,他叹气。
如果秦劭没有做出这种事,他可能真的会继续过下去,但如今这些变态的行径他无法容忍。
没有隐私在监视下生活,像是回到乐家一样。乐天宝曾经拿着监控偷偷装在他房间,从而发现他偷偷画画赚钱,还画一些男人的肌肉图,乐天宝直接打小报告给乐成山,电脑被砸了,乐成山当着整个乐家骂他不知廉耻,一天到晚想着男人,甚至还放下狠话让他退学不准读书,直接找个男人把他嫁出去,那段时间,他发疯一样躲在被窝里,绝食,甚至想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跳下高楼。
所幸,他最终还是没退学,那段时间乐天宝想怎么欺负他就怎么欺负,逆来顺受的包子玩腻后,他才能找出摄像头扔进洗手间。
对于监控,他真的无法容忍。
东西很多,乐元白收拾好一箱重要的衣物,带着自己的电脑准备离开。
客厅中,秦劭双腿微张,双手紧攥两臂撑在双腿上,听到声音看过来。
乐元白抿唇,不想多说,“我走了。”
拖着行李箱要打开门,身后一股强大的压迫感,忽然,整个人被挟持住,腰间被牢牢箍紧,眼睁睁看着一块白布捂向自己的口鼻。
霎时间,整个世界天旋地转,全身软了下来,强撑的双眼抵不过药力,意识陷入灰暗,隐隐约约听到秦劭的声音。
“元元,对不起……”
张开血盆大嘴的巨型鸟兽在身后疯狂追赶,乐元白狼狈地想要向前跑,低头一看,脚踝被链子锁住,只能眼睁睁看着身后的鸟兽张大嘴。
“啊——”乐元白猛地惊醒,捂着胸口大口喘着气,摇着头环视四周。
黑——这是他的第一反应,眼睛渐渐适应黑暗,这里只有一张床,就是他身下这一张,脚被镣铐束缚,镣铐还非常贴心地加了绒毛,手也被束牢,他抬手挥了几下,镣铐不轻,肚子咕咕作响只能放下手保存体力。
床边有一个床头柜,上面摆着什么东西,他想要爬到床头,镣铐距离太短把他束在原地。
乐元白继续扫视房间,大门微微打开,被风一吹,透出一点光亮,有人接近,光亮逐渐被黑暗笼罩。
“元元。”人未至声先到,乐元白顿时想起昏迷前的所有事,眉头紧缩,“秦劭,你要干什么。”
灯打开,突如其来的亮光刺的眼睛有些痛,他闭上眼适应了一会,再睁开时,秦劭已经来到跟前。
“元元,我……我只想我们在一起,我不想囚禁你的。”秦劭手上端着白粥。
“你也知道这是囚禁啊,如果想要我们在一起那你就不应该监视我,更不应该囚禁我!”乐元白愤愤道。
秦劭舀起一勺白粥:“元元,一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喝点白粥吧。”
一天?乐元白惊诧,随即用愤恨地目光瞪着秦劭:“我一天没吃东西是谁造成的?别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恶心!”
秦劭的心像是被摔打了一般,抽抽地疼,面上却淡定地继续说:“吃点吧。”
“滚!”“啪。”乐元白一把打过端前的碗,白粥四溅,手被溅射的温热白粥烫地绯红。
乐元白甩垃圾一样甩着粘了白粥的手,目光尽是嫌恶。
“元元,你就算讨厌我,也不能糟蹋自己的身体。”
“我说了滚!”
秦劭拿了扫把拖把弄干净地上后,灰溜溜离开,乐元白眼里的嫌恶让他不敢直视。
卧室门关上,安静得像整个世界只有自己,他摸了摸饥饿的肚子缓缓躺下,双手被束缚,他一侧躺铁链被牵动,两边的触感清晰告诉他被锁住了。
“秦劭,秦劭,秦劭……”乐元白坐起,近乎木讷地用平常的声音叫着秦劭的名字。
在叫了十几声后,门外传来匆忙的脚步声,门被打开。
“你在这里也装了监控是吗?”乐元白质问。
秦劭脸色从一开始的开心转为僵硬。
“呵。”乐元白冷漠地说,“我手疼,把它解开。”
秦劭欲言又止,讪讪解开手铐,没了手铐的束缚,乐元白直接躺下侧向一边,背对秦劭。
身后传来大门关闭的声音,他闭上眼,想睡却被肚中的饥饿缠绕,他吞咽一口口水,催眠似的让自己快点入睡。
“嘎巴。”开门的声音传来,入睡失败的乐元白冷着脸,秦劭又端着一碗白粥又进来。
“元元,多少吃一点吧。”秦劭劝慰。
乐元白舔舔干涸的嘴唇,冷冷说:“滚出去。”
秦劭无奈留下白粥放在床头柜上,还把床头柜移到乐元白能够够到的地方。
然而,接下来几天,乐元白绝食了。
不吃不喝,除非秦劭用强迫的手段,不然乐元白就像没有生气的布偶娃娃,冷硬躺着。
再又一次强迫过后,乐元白说:“我要去厕所。”
秦劭开心,元元终于愿意搭理他,但面对上厕所他不要人陪的行为表示拒绝,没了锁链并且躺了几天的乐元白抵不过秦劭,让他转过身,存在感极强的男人身旁撒起尿。
上完后,乐元白又被脚拷囚起来。
这几天,这个用于囚禁的房间发生了不少变化。因为怕乐元白无聊,陆续搬进来电视机、时钟、他种植的鲜花,甚至还有电脑,但是是断网的,秦劭还特意把脚拷换成了加长的,乐元白能够走到厕所能够去电脑前,但被囚禁谁还能提起精神画画。
电脑废弃在一边,特意搬进来的电视剧也没有被开过,鲜花只有秦劭在打理,没有阳光的照射渐渐凋零。
乐元白看着日益凋谢的鲜花,揪住花干一把拔出来。
等秦劭再一次看到鲜花时,鲜花已经满是泥泞被丢弃在花盆旁。
这是他最喜欢的百合花,当初乐元白随口问他喜欢什么花,他说百合。
隔天乐元白就拿着一株百合回来种,笑着说种好送给他,如今百合被连根带土拔出扔在地上,好像打在他的脸上,诉说着乐元白对于他的厌恶,甚至憎恨,憎恨那个恶人不应该拥有他亲手种的鲜花。
秦劭小心翼翼把百合扶起埋入土里,种回土里的百合半死不活地耷拉,他用筷子给百花撑起来。
身后传来一声嗤笑:“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