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小妻子感觉到危机感在傅渊眼中他也是这种形象吗
“我还不稀罕吃。弟媳这么笨,做出来的便当怕是会遗传低智商,吃了也会变笨。”
傅渊将自己咬了一口的三明治放回盒中,重重合了下餐盒,“裘世金,你够了。”
被好兄弟吼了,裘世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就是开个玩笑,别生气啊渊渊。”
傅渊:“嘲讽智商,这好笑?”
盛沅重重点头:“就是就是!有本事你也做个三明治我瞧瞧,大少爷,你怕是连燃气灶怎么开火都不知道吧!”
裘世金翻了个白眼,他还是挺喜欢盛沅这个弟媳的,长得漂亮,没坏心眼,脑子还笨,若是他早一点认识盛沅,也想把这种人娶回家放着玩,来兴致了就哄哄,没兴致就放一边。
只可惜好兄弟已经把人娶了,兄弟妻不可欺,他还是得守点江湖规矩的。
不过他总是忍不住暗戳戳离间两人感情。
裘世金看着盛沅,“是是,你知道怎么开火,这溏心蛋一看就不是你煎的,别是从哪里买的成品来糊弄渊渊吧?”
“”这话说在盛沅软肋上了,他接不上,憋红了脸才磕磕巴巴说了句,“就就是我做的!”
裘世金看透一切,笑着摇摇头。
傅渊看着手中的三明治,犹豫半天也无法下口咬第二次,过了会儿,傅渊将裘世金赶出休息室,只剩盛沅与自己两人时,他开口问:“你在哪家店买的,干净吗?”
盛沅低着头,“是我做的。”
“沅沅,我不喜欢你撒谎。”
“我只有鸡蛋不是我做的,其他都是,火腿也是我自己煎的。”
“那鸡蛋哪里买的。”
盛沅拿出手机,点了几下,把自己的外卖信息亮了出来,“就是这家店,你看这是他们的后厨环境,他们有拍照放主页,我觉得挺干净的。”
“你觉得?”
“是我觉得。”
傅渊闭了闭眼,感觉胃里一阵翻涌,他起身出去,过了三四分钟才回来。
盛沅知道他是去刷牙漱口了。
“把你手机拿来。”傅渊朝低头坐在椅子上的盛沅伸了下手。
盛沅咬唇,双手将自己的手机递过去。
傅渊点开外卖软件,他出差十五天,盛沅点了十五天的外卖,全是垃圾食品。
想到早上的事,傅渊点开盛沅的微信,将聊天记录挨个看下去,找到盛沅与私厨的私聊。
半月前。
盛沅:[天姐,这几天不用来送早餐啦,我老公出差了,等他回来再送吧!]
天天小厨:[好的,大概什么时候呢?]
盛沅:[半个月左右,他来了我再联系你。]
昨天晚上八点钟。
盛沅:[天姐,我老公回来啦,明天开始送餐吧。]
天天小厨:[抱歉,小厨今天备菜不够,早餐可能没办法送,明天从午餐开始送可不可以?]
盛沅:[ok的啦!]
等待审判的时间是难熬的,盛沅心中忐忑,手脚都被傅渊吓得有些发软。
傅渊将手机塞回盛沅手里,“盛沅,你嘴里有没有一句实话?”
盛沅知道风雨欲来,强行伸手抱住傅渊的腰,头埋在傅渊腹部,“对不起嘛,你别生气,我下次再也不这样了,我发誓!”
“每次犯错都要发誓,你的誓言就这么廉价?”
“是我的错,你骂我吧,我保证没有下次了。”他仰起头,朝傅渊眨巴眨巴眼睛,从前傅渊最吃这一套,可今天这一套似乎不怎么管用,傅渊依旧冷冰冰的看着他。
盛沅瘪着嘴,他脸皮其实还挺厚的,任何人都可以凶他,他不会觉得怎么样,但傅渊一凶他,他就好想哭,没一会儿委屈的眼睛都红了,“煎鸡蛋我努力过了,煎了九颗鸡蛋都没成功,我没有浪费粮食,把那些鸡蛋都吃完了,我都撑坏了我是实在学不会才选择买鸡蛋的。”
“你撒这么多谎,让我怎么相信你的话。”
“我把鸡蛋吐出来给你看。”盛沅作势要将手指伸进嘴里,被傅渊伸手拦住。
傅渊眉头紧锁:“盛沅,你还是孩子吗?”
从事务所出来,盛沅回头看了眼三楼傅渊办公室的窗户,整个人既落寞又沮丧。他只是想给傅渊送个午餐,不懂事情为什么会搞成现在这样。
想起傅渊凶自己的模样,盛沅坐到出租车上就开始哭,司机尴尬的握着方向盘,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看盛沅一眼。
“大叔你老看我干什么,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可笑,呜呜啊啊啊,都欺负我——”盛沅拿纸巾盖在脸上,张着嘴巴大哭。
成年人很少有像孩子一样哇哇大哭的,可偏偏这位小伙子这么哭起来一点不违和,司机搭话:“小伙子,是出什么事了?”
盛沅抽噎:“他凶我,还骂我。”
“女朋友吗?女孩子还是要多宠着点,你一个大小伙子,被凶几句又不会掉块肉。她因为什么骂你啊?”
“因为我给他做的饭,是买的。”
司机疑惑:“到底是做的还是买的?”
“一半买的,一半做的。”
“那你这女朋友气性也太大了,这么点小事至于吗,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惹她生气了?”
盛沅点点头,泪眼婆娑的靠在椅背上,“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觉得那样对我们两个都好。”
生活习惯不同,傅渊喜欢吃健康干净的饭菜,可他对路边摊情有独钟,自从结婚后,傅渊管这管那,连个外卖都不让点,出去吃饭也是只去那几家去腻了的餐厅,盛沅好不容易得到机会能独自生活半个月,他可不得可劲造吗。
只是没想到
唉,他又不是存心想拿不干净的食物恶心傅渊,这不是情况特殊,私厨那边没来得及准备早餐吗。
回到家,盛沅故意不洗澡就往床上躺,不光躺着,还穿着外衣在被子里滚了几圈。
“臭洁癖,看你这样发不发现的了!”他恶狠狠的冲着虚空喊了声。
紧接着,胃部忽然一阵强烈的痉挛,如同一只大手在隔空捏着他的胃,一会攥紧一会又松开。
盛沅躺在床上,疼出了冷汗,他忍不住想,难道这就是他弄脏床铺的报应吗,来的竟如此之快!
他强撑着拿起手机,拨通傅渊的电话。
电话一直通着,却没人接,盛沅刚想再拨一下,傅渊的电话回了过来,“我在开会,你又怎么了。”
盛沅哼哼唧唧,“老公,我胃好疼。”
“装病这种伎俩你也玩,盛沅,你能不能成熟一点。”
“我没有”
傅渊打断他,“挂了,晚上回家再跟你说。”
听着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盛沅鼻子一酸,又趴在枕头里哭了一会儿,他分不清到底是胃里难受还是心里难受,哭的久了,连脑袋都变得闷闷的。
直到身体感觉越来越不对劲,胃痛到有些难以忍受的地步,盛沅才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给发小打去一通电话。
再醒来时,窗外天色已经黑了。
盛沅身上的衣服变成了病号服,手背上打着点滴,胃里也不怎么痛了。
发小在陪护床上躺着,架起了床上小餐桌,正拿啪嗒啪嗒的对着笔记本电脑敲键盘。
“小陆陆,是你救了我吗。”盛沅朝他虚弱的伸出手,“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若有来世,我必当你爹宠你一辈子。”
陆琦嘶了声:“还有功夫贫呢,你吃什么玩意给自己吃出急性肠胃炎了,傅律师不搁家没人管你了,你就可劲糟践自己身体是不是啊。”
提起傅渊,盛沅立刻委屈了,“他昨天就出差回来了。”
“哦,看这样子是又吵架了?”
“我跟他什么时候吵过架,一直都是他凶我。”
“那是你活该啊。”陆琦呵呵,“这就是你攀高枝的报应,你现在花人家钱,住人家房子,被人家养着,每天手不沾水脚不碰地的,活的这么滋润,你哪有脸跟人家吵架。”
不愧是多年朋友,一下就戳中了盛沅的痛点。
他与傅渊初遇,确实是抱着攀高枝的想法。
那时陆琦的父母闹离婚,开庭时他跟着去瞧,在法院的电梯里遇到了傅渊。
彼时,傅渊一身西装,衬衫一丝不苟的扣到最上面一颗,身旁跟着助理,也是一样的精英装扮,他鬼迷心窍了,张口就跟人要qq。
直到现在,盛沅现在还记得傅渊听到qq这两个字母时的表情。
当时自然是被回绝了,盛沅大受打击,蔫吧了好几天。
后来公司与漫展有合作,定好的s出了车祸,在医院没法到现场,盛沅赶鸭子上架,换上s服,一天之内被拍了无数张照片。那些照片后来还在网上小火了一把,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当时他第一次去漫展,不知道去哪里换衣服,直接在家换好过去的,离开时自然也是穿着离开。
他脸皮厚,大庭广众之下穿着开叉到腿根的s裙也不觉得尴尬,该怎样还是怎样,甚至还大咧咧的岔开腿坐在石阶上等人。
是傅渊突然出现,将外套丢到了他腿上,让他将腿盖住。
“这么巧,又遇上你了。”盛沅将外套拎起来,没有盖在腿上,而是团在怀里抱住。
男人站的很直,看他时只有眼神向下,十分高冷,就连声音也是冷凝的,“巧,你不是特意来堵我的?”
盛沅一脸茫然:“堵你?不是啊,我走累了坐下歇会,你住这附近吗?”
傅渊指指盛沅身后几个大字:【世渊律师事务所】
“这是我工作的地方。”傅渊知道自己误会了,说完就要走。
盛沅着急的站起来,“你外套!”
“扔了吧。”
“真不加个qq吗?”
傅渊脚步停住,后退几步,“你就没有微信吗?”
“不过说真的,”陆琦的话拉回了盛沅的思绪,“你这生活可比我滋润多了。”
“此话怎讲?”
陆琦:“你嫁给傅律师,只用挨傅律师一个人的骂,像我这种社畜,要挨所有甲方爸爸的骂。”
盛沅哈哈大笑:“辛苦了孩子,下辈子爸爸偷钱养你。”
“你这种性子,我真好奇傅律师怎么看上你的,听说重度洁癖都是完美主义,你芯子都黑透了,烂个大窟窿。”陆琦用胳膊比了个很大的圆圈。
盛沅抬起下巴:“哼,脸好看就行。”
“你自求多福,婚内能多捞点就多捞点。”
“你说的我俩会离婚似的。”
“连公婆都没见过,这谁说得准。”陆琦一如既往的嘴欠,盛沅气的想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