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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杯酒

 

第十二杯酒

复有地狱,名曰火箭;复有地狱,名曰夹山;复有地狱,名曰通枪;复有地狱,名曰铁车。—————<地藏菩萨本愿经—地藏菩萨本愿经卷中—地狱名号品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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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是随着命运随波逐流的人。

在我的认知里,人的意志始终无法战胜命运,无论你有多麽努力跟娑婆世界抗衡,你所认知的一切,都会毁灭於因果轮回之中………

没有人能够逃避。

「喂,小命啊,你觉得………」

飒飒飒飒……冰冷的微风挟带着花瓣般的雪花,一点一滴的折磨着凌洁莹的神经。此刻的凌洁莹坐在夜晚公车站牌旁的长椅上,面无表情翘着脚,手指夹着未点燃的香菸,任由夜晚的微风徐徐的拍打皮肤。

「觉得什麽?」小命站在凌洁莹的正後方,脸se苍白,面无表情的举着一把黑se的雨伞,将雨伞打在凌洁莹的头顶,为她挡着雪。

迈入夜晚的城市宛如陷入了冬眠的野兽,凌洁莹面前的四线道道路被y冷的冷风和一缕缕迷雾所覆盖,少许的雪花从天空中落下,彷佛飘散的白se棉花一样,轻巧着点缀着夜晚的凄凉。白天车水马龙的街道随着时间的变化,本该热闹的街景被荒芜和si寂所笼罩。黑暗修饰着世界的悲怆,道路旁路灯为灰暗的世界带来了些许光彩,一闪一烁的冷光打在荒凉幽暗的道路上,增添了一种y冷的氛围。

凌洁莹叼着香菸,将手撑在长椅的把手上,面无表情的瞪着对街的向子航。此刻的向子航正站在被夜se笼罩的路灯旁,他穿着低调的黑se风衣,面无表情的一边ch0u着菸,一边瞪着凌洁莹和小命的方向看,一缕缕烟雾从他的鼻子、嘴里窜出。

凌洁莹露出一丝丝怪异的笑容,也藉由夜se的引导,抬起头来凝视着站在对街的向子航。漫漫雪花在y风的吹拂下,缓慢地落在两人之间的马路上,暗淡的光芒不约而同的照在两人的身上,犹如聚光灯一样聚焦在两人身上,在黑暗的构图中,对视的两人形成了一幅诡异的画面。

「你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最简单的杀人方式是什麽?」凌洁莹将手中啤酒暂时放在脚边,把香菸反着握,从香菸最前端取出滤嘴,随後反着叼菸,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点起火来。

一缕缕的白烟从香菸末端窜出,为漆黑的夜se增添了些许温暖,原本熊熊燃烧的火苗在烧了片刻後,立刻在漫天雪花的笼罩下,消逝得无影无踪。

「嗯……枪吗?」小命晃动了一下手中握着的黑雨伞,迟疑了片刻,低声说道。「手枪赋予了像我们这种没有t格能力的人,夺取他人x命的资格。」

「不是。」凌洁莹微微一笑,x1了一口反握的香菸,吐出一团烟雾,轻声说道。「是毒药。」

「此者皆是南阎浮提行恶众生,业感如是。业力甚大,能敌须弥,能深巨海。」小命缓缓低下头来,左手摆在x前,喃喃自语的说道。「怎麽说呢?」

「只要合理利用这世界上的毒药,夺取他人的x命何其容易?」凌洁莹继续瞪着前方的向子航,x1了一口菸,歪着头说道。

「氰化物,氰化钾或氰化钠?」小命挑了挑眉毛,压低声音问道。

「不……利用这些毒药固然会让人si得很快,但一旦调查起来,被锁定的风险太大,无论是氰化钾或氰化钠总会留下一些证据,并不是最合适的杀人武器。」凌洁莹收起脸上的笑容,举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冷冷地说道。

「那麽,你理想中最简单的杀人方式是什麽呢?」小命皱了皱眉头,疑惑地问道。

「致癌物。」凌洁莹缓缓地放下手腕,平静地x1了一口香菸,微笑着说道。「例如h麴毒素b1之类的,只要你成功下毒,对方会在四个月左右致癌发病,十个月以前就会si亡。」

「……也就是说,下毒时间距离si亡时间那麽久,警方不要说抓不抓得到你,连有没有下毒也无法查清。」小命点了点头,随後低下头来,看着ch0u菸中的凌洁莹,流露出一丝丝疑惑且厌恶的眼神。

「怎麽了吗?」凌洁莹扔掉手中的烟蒂,任由凛冽的寒风吹打燃烧着的烟蒂,将烟蒂吹拂到漫天雪花的夜空之中。

「为什麽反着ch0u菸?」小命重新抬起头来,直视着站在对街的向子航,用毫无起伏的语调问道。

「因为这样……不会留下指纹和唾ye。」凌洁莹眨了眨眼睛,因为寒冷的关系,全身不由自主的ch0u动了一下。

寒冷的冷风一次次地吹过凌洁莹的皮肤,随着夜se愈发灰暗,她眼前一闪一烁的路灯和空旷的道路彷佛油画里的场景一样,空无一人的黑暗大街,在一片片雪花的点缀下,显得更加的凄凉、沧桑。

「那个……怎麽处理?」小命用左手手指指着凌洁莹衣摆後,正在发着微弱光芒的追踪器,低声问道。

「今生短命是何因,前世宰杀众生身。」凌洁莹甩动了一下衣摆,继续翘着脚,瞪着对街的向子航,面无表情的说道。「像风一样,随波逐流,让因果来决定一切吧。」

「就跟你的人生一样………」小命抬起下巴,瞪大她那双尖锐的红se眼睛,低声说道。

「你跟我说过,我现在出来来到这条街上,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凌洁莹皱了皱眉头,瞪大眼睛凝视着大马路上沧桑且幽暗的景se,疑惑地问道。

「等等你就知道了。」小命朝着右方踩踏了一步,继续将黑se雨伞撑在凌洁莹的头顶,以冰冷的语气说道。

「还要我带一瓶啤酒?为什麽呢……?」凌洁莹低头看了眼摆放在地面上的啤酒瓶,歪着头问道。

「等等你就知道了。」小命瞪大鲜红se的瞳孔,紧紧握着雨伞,冷冷地说道。

凌洁莹转头看了一眼小命冰冷的脸孔,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人们常常会说,人定可以胜天。」

「但我想……这句话只是痴心妄想而已,常常这种心理安慰的话,只是生活在地狱的麻醉剂而已。」

「等等你就知道了。」小命转动了一下黑se雨伞,冷漠地说道。

下一秒,「碰」的一声巨响响彻在夜空之中,宛如突如其来的爆炸声一样,把凌洁莹吓了一大跳。她随即扔掉手中的菸盒,转头看向前方的道路……

一个人型状的物t从对街的建筑物上掉落了下来,直直坠落在空无一人的大马路正中央,鲜红se的血ye犹如绽放的花朵一样绵延开来。在坠落的霎那间,人型物t接触到地面的四肢、头部彷佛爆裂的气球一样,承受不了巨大的冲击力而四分五裂,令人作呕的屍块伴随着大量的鲜血,在漆黑的夜se中逐渐扩散开来……………

「知道了吧?」小命摊开左手,瞪着坠楼的屍t,缓慢地说道。

「啊……?这是…………」站在对街的向子航也被吓了一大跳,他慌张地将手中的烟蒂扔到一旁,在雪花的笼罩下,挪动着颤抖的身躯,流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缓缓朝着坠落的屍t走去。

「哦……原来是这样。」凌洁莹眯起眼睛,继续坐在长椅上,默默地观察着那个坠落「屍t」的模样。虽然因为冲击力的关系,脸孔和身躯早已血r0u模糊,宛如一具的动物屍t般。但透过对扭曲五官的观察,和那一双直gg盯着她,还在不断渗着鲜血的眼球,凌洁莹还是认出了屍t的长相。

是那位刚才sao扰她的中年男毒虫。

所以说……我从来不和命运作对。

因果轮回是娑婆世界的规则,人命运的走向和安排并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尽力过好自己的生活」也只不过是催眠自己,不愿意面对生命真相的酒jg罢了。

活在这个世界上,无论活得多麽的痛苦,都是身不由己。

第十三杯酒

复有地狱,名曰铁床;复有地狱,名曰铁牛;复有地狱,名曰铁衣。—————<地藏菩萨本愿经—地藏菩萨本愿经卷中—地狱名号品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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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的一声巨响划破深夜的宁静,一个人型的物t从上空坠落,挟带着细微的风声,在雪花漫漫的夜se中垂直坠落到了地面上。随着遍布马路的灰尘奔腾而起,人型物t一接触到地面的瞬间,便溅起了大量的鲜红se血ye,如同止不住的流水一样,在黯淡又茫茫的寂静夜se之中,屍t被地面切割得四分五裂,人类的躯g、四肢和肌r0u关节应声破碎,就像是破裂的玻璃碎片一样,寂静无人的大马路上绵延着大量血淋淋的屍块。鲜红se的血ye绵延在y暗的街道上,随着y风的吹拂,流淌到马路上的各个角落………

如同花瓣般的雪花慢悠悠地点缀在四分五裂的屍t旁,一盏盏路灯的冷光肆意地照耀在血r0u模糊的屍块上,就像是画作里的背景一样,为整个画面提供了更多se彩。随之而来是令人不安的沈默,夜se在被不速之客打断後,在璀璨星空的照耀下,又恢复了以往的寒冷、安宁。

向子航站在街道旁,愣在了原地,一时间脑袋一片空白。他以恐惧的目光瞪着坠落在马路正中央的屍t,摇了摇头,随後又顺势看了眼坐在对街公车站牌旁,正在翘着脚ch0u着菸的凌洁莹,还有站在她旁边,撑着一把黑伞的红瞳nv子,两人均流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混乱的脑袋让他无法思考。

不知道为什麽,虽然向子航「从来没有」看过人跳楼过,但亲眼见到如此血腥的场景,仍然在他心中造成了特别痛苦的伤痕,就像是………多年以前的伤疤,重新被唤醒了一样。

她……做了什麽?

「这是……怎麽回事?」向子航用力的拍打了一下x口,让自己从惊魂未定的情绪中走出来,接着强迫自己瞪着躺在马路正中央的「屍t」。

向子航倒x1了一口气,扔掉手中的烟蒂,一步步缓缓地朝着屍t的方向走去。这具屍t的主人身穿非常破烂的衣物,鲜血几乎染红了他衣服的各个角落,从裂开的躯g可以判断,他生前是一名非常瘦弱的男人。随後向子航把目光放在男子的脸孔上,虽然脖子与头部连接处已经被撕裂,并且左半部的头颅破裂,大量脑组织和鲜血混杂成浓稠的yet,喷洒在头颅旁的地面上,但从他瞪大且充满血丝的眼睛、和他那一个充满胡渣的下巴能够看出男子的身分………

他正是十几分钟前,前往旅馆房间sao扰凌洁莹的毒虫。

茫茫雪se压在向子航头顶,凄冷的微风不停折磨他的思绪。向子航迈着摇晃的步伐,走到了屍t的正前方,在一缕缕黯淡路灯的照耀下,鲜血不断从屍块周遭扩散,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破碎的坠楼屍t增添了一种沧桑的迷离感。此外,在屍t的衣物旁,散落着一个染血的棕hse信封。

咯噔咯噔咯噔………随着一阵阵脚步声传来,凌洁莹和红瞳nv子也在夜se的笼罩下,一步步地朝着屍t的方向走近。

「你……做了些什麽?」向子航慢慢地蹲下身来,瞪大眼睛,脸se苍白,用颤抖的右手拿起衣服旁的信封。

信封上,用歪歪斜斜的黑se字迹,写着「遗书」两个字。

「你做了什麽………?」向子航跪倒在马路正中央,任由一片片雪花落在他的肩膀上,流露出迷茫的眼神,以颤抖的双手握着这封「遗书」,凝视着面前血r0u模糊的屍t。

凌洁莹缓缓地走到了屍t的前方,与向子航隔着仰躺着的屍t面对面。在向子航的眼里,此刻的凌洁莹和红瞳nv子就像另一个世界的「鬼魂」一样,她们黑se的外套在雪se和寒风的吹拂下左右晃动,从她们苍白的脸孔上看不到任何一丝表情………

「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红瞳nv子停下脚步,双手合十摆在x前,瞪大她那双尖锐的红se瞳孔,开始滔滔不绝的念经。

凌洁莹面无表情的举起手中的一罐啤酒,将啤酒举高超过头部,恭敬的鞠躬了一下,随後低头,将手中的啤酒朝地板向下倒,h褐se的酒jg随着y冷的空气落下,在马路的隙缝中随意地流动着。接着再度举高酒瓶、恭敬地鞠躬、倒酒,重复了三次一0一样的动作………

而向子航则是跪倒在血泊之中,瞪大双眼,诧异地注视着凌洁莹的一举一动。冷风挟带着雪花持续纷飞在灰暗的夜se之中,缕缕冷光映照在凌洁莹毫无血se的脸庞上。

「你……你们做了什麽?」向子航将那封遗书举在x前,以颤抖的嗓音默默问道。

「每个人的人生就像是四肢被线捆住的提线木偶一样,想要挣扎,却无可奈何………」凌洁莹握住酒瓶,继续缓慢地将啤酒一点一滴地倒入昏暗的夜se之中。「也像是一滴落在大海中的雨滴一样,身在何处并不是自己能决定的,没有人能真正掌握人生,只不过透过仅存的快乐来麻醉自己罢了………」

「你们……杀了他?你做了什麽?」向子航低头喘着气,任由冷风飕飕的拍打他的皮肤,颤抖的说道。「回答我…回答我……」

「不要问我们做了什麽,要问他做了什麽。」凌洁莹抬起头来,将仅存的酒jg倒在屍t旁,随後漫不经心的说道。

「从前,我们都自认为能够掌控自己的人生?可结果是什麽?真相是什麽?我们其实都深陷在地狱中,求生不得……求si不能。」

「这个人,我听小命说过了,他从小出生在贫困的家庭,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年轻时结交了许多社会上的狐群狗党,从此染上了x1毒的恶习。」凌洁莹将手中的酒瓶扔到一旁,从口袋中掏出一根香菸,叼在嘴里,缓慢地说道。「出狱後仍然被毒瘾困扰,他能做什麽?跟正常人一样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吗?怎麽可能?穷困潦倒的他只能继续贩毒,游走在黑暗深渊……无法逃脱。」

「如果可以选择,谁会想活在地狱中……?谁会想?」凌洁莹叼着香菸,双手cha进口袋里,面无表情地说道。「他活得如此痛苦,错的是他自己,还是命运?」

「你们做了什麽……?」向子航全身发抖,瞪着眼前不停扩散的鲜血,喃喃自语的问道。

「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凌洁莹流露出一丝丝微笑,她低着头,缓慢地说道。「这样会……减轻一些痛苦。」

「你说什麽……?」向子航抬起头来,用迷茫的眼神与凌洁莹苍白的脸孔四目相对,一时之间,他的脑袋彷佛受到了某种刺激,完全无法思考………

在向子航的注视下,和黯淡冷光的照耀下,凌洁莹缓慢地转过身来,点起她嘴里的那根香菸,缓慢地朝着对街走去。冷冷的光芒和天空中漫天的雪花相互映照,反s的光芒散发诡异的幽光,回荡在渺无人烟的夜se之中。

「活了那麽久……我才知道。」凌洁莹伸手将附着在黑se外套上的定位器拔了下来,将它潇洒地扔到一旁的马路上。

向子航转而露出旁徨的表情,将手中沾血的遗书扔到一旁,继续喘着气。

「原来……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凌洁莹伸脚踢开落在面前的定位器,继续迈着沈稳的脚步,漫无目的的向前走去。

「就是活着………」

活着……向子航眼角的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下,随着冰冷的脸颊一滴滴的滑落,沾sh了他的衣服,他颤抖的拿着手里的遗书,跪在地面上的双膝也跟着不自主地颤抖着。这个家伙……什麽都知道,她什麽都知道……向子航落寞地看着掉落在马路上,仍然在闪烁光芒的定位器,悲痛的心想着。

凌洁莹一边向前迈进,一边一边冷笑着拿起口袋里的手机,按压屏幕片刻後,手机里立刻传出一连串悠悠的手机音乐铃声,与刚才「骊歌」的铃声截然不同。她在走动的过程中,将手机举到肩膀上方,刻意让向子航听到音乐的声音。

「没法隐藏这份ai,是我深情深似海,一生一世难分开。难改变也难再

让你的ai满心内~」

手机里传出的音乐铃声,是一首经典老歌,周慧敏的「最ai」。悠扬的歌声随着y冷cha0sh的空气,缭绕在寂静的空气之中…………

第十四杯酒

复有地狱,名曰千刃;复有地狱,名曰铁驴;复有地狱,名曰烊铜。—————<地藏菩萨本愿经—地藏菩萨本愿经卷中—地狱名号品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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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救护车声音划破夜晚的寂静,伴随着警笛的声响,共同在y冷cha0sh的夜se中交织出极为刺耳的交响乐。随着警车的车灯覆盖整条y暗的马路,一条条橘hse的封锁线搭建了起来,无数名警察、救护人员围绕在支离破碎的血腥屍t旁,在刺眼的警车光芒下,来来回回忙碌的进行着监识的工作。从天空缓缓落下的雪花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漫天雪花点缀在血淋淋的屍t旁,为这幅血腥的画作巧妙地装饰着。

「做好监识工作,千万不要再有缺失了……」满脸疲惫的陈警官戴着显眼的警帽,跨过橘hse的封锁线,皱着眉头对蹲在地面上的监识人员焦躁的说道。「每块屍块都要保存,哎……怎麽大晚上的……发生这种事。」

「诗一般的落霞,酒一般的夕yan,似是月老给你我留印象,斜yan离去朗月已换上………」向子航靠在路边的电线杆旁,嘴里叼着冒出冉冉烟雾的香菸,面无表情地看着缓缓朝他走来的陈警官,默默地哼着歌。

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这样会b较好受。向子航x1了一口嘴里的香菸,任由一片片雪花绽放到他的头顶,冷冽的寒风一遍遍的吹拂他的脸颊,轻轻地抚过他沧桑的面容。

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你也知道的吧………」陈警官走到了路旁,拍了拍向子航的肩膀,在冷光的映照下,他眼角下的黑眼圈特别的明显。

「我知道。」向子航面无表情的转过头来,朝着反方向看去。漆黑的街道与昏暗的骑楼共同描绘出一幅幽深的画面,在一盏盏路灯的笼罩下,凄凉的感觉愈发明显。

「我们时间不多了………」陈警官叼起一根香菸,满面忧愁的看着向子航的背影,轻声说道。「无论用什麽方法,也要找到一丝凌家灭门案的线索……无论用什麽办法。」

「我知道了。」

向子航点了点头,戴上黑se外套的兜帽,从口袋中拿出了那张陈警官先前递给他的「凤凰集团」名片,伸手朝着後方的陈警官挥了挥手,随後独自一人迈着沈稳的脚步,露出坚定的目光,走向了骑楼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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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入深夜的酒吧街特别的热闹,与其他si寂的街道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在雪花漫漫的夜se里,各个拥挤的人群和酒吧门口的霓虹灯相互映照,一同描绘出被酒jg和香菸渲染的热闹画面。在七彩霓虹灯的笼罩下,街道上徘徊的年轻人流露出欣喜的神情,g肩搭背的一边喝着酒,一边笑着谈天说地。整条街道彷佛「不夜城」一样,吵杂的人群伴随着阵阵刺鼻的酒jg味,在热闹的酒吧街不断盘旋着。

向子航站在一处骑楼的黑暗中,靠在墙面剥落的柱子旁,面无表情的瞪着对街一间灯火通明的酒吧。

在视线的引导下,能够清楚看到那一间酒吧外聚集了一大批穿着黑衣的年轻人,其中一名站在最中间的男子梳着整齐的西装头,穿着蓝se的西装,戴着显眼的金se项链,似乎喝醉了一样,右手握着一瓶洋酒酒瓶,左手搂着一名衣着暴露的陪酒nv,正在有说有笑的跟周围的朋友聊着天。

「就是他吗?」向子航伸手抚0了一下腰间上的枪袋,瞪着对街的酒吧,轻声问道。

「没错,猎豹h士荣。他是最近一直入侵我们地盘的小混混,虽然年仅二十五岁,却把持着凤凰集团大量的毒品销售权,集团日益扩大的同时,甚至把手掌伸入了我们的辖区范围内………」

站在向子航旁,一名戴着墨镜,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缓缓地说道。

「他是凤凰集团中重要的成员吗?」向子航眯起眼睛,藉由夜se的遮挡,继续仔细的观察那名戴金项链的男子,冷冷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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