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他说。
我加满速度,两手把住他的脸,把他的五官挤在一起,揉啊揉:“快说实话,我替你出头。”
他连挣扎都没有,说话嘟嘟囔囔:“真的,没,有人……欺负,我。”
“看他的眼神,是真的没有啊,你放开吧。”郑巴凛无奈劝解。
我放开了,然后转身问郑巴凛:“什么眼神?识别表情是需要配合面部肌肉的。”
“反正我就是看到了。”
徐文祖满眼放光,称赞:“可造之才。”
毛泰久说:“有点儿意思。”
面对郑巴凛这样一个特殊的小孩,卓秀浩反常的安静,让我很不习惯。我问:“秀浩哥你怎么一直不说话?耀汉你也是。”
“说什么?说你把宋秀浩弄走了,让我少了一个玩具?”他百无聊赖地拿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用筷子蘸着茶水在桌上胡乱涂鸦,“文祖哥入伍之前的那一次聚餐,我就说过会放手去做,你没听进去。我还告诉过你,除我以外还有人监视这个小孩,”他抬眼看了一眼郑巴凛,“你当时也没当回事。你是不是以为我迟早会习惯被你打断游戏?我告诉你,我永远也不会习惯的,我也不是没有脾气。”
真是喜怒无常。修学旅行那个晚上还跟我笑嘻嘻开玩笑要我保护他呢。我还没想好说什么,郑巴凛先说了:“你监视我干什么?你有偷窥癖?”
“啊。”卓秀浩不以为耻。
郑巴凛神色平静地弯腰拉开书包拉链,在里面鼓捣了一会儿,掏出个嘴上套着绳子的灰老鼠来,用力按下头部,往卓秀浩身上一扔!
“啊啊啊啊啊啊啊西巴!shake it……”刚才还懒得跟没骨头一样的卓秀浩从座位上一跃而起,双手在自己身上胡乱拍打,他裤脚宽大,险些被绊倒。
不止他,整个包间的所有男人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四处查看。
不是怕老鼠,是怕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郑巴凛叉腰大笑,“你的游戏哪有被打断?没了那个宋秀浩,不是还有我,还有监视我、给老鼠做缝合的韩书俊吗?我问你,好不好玩?不好玩我陪你玩更刺激的!”
在一片混乱中,我加满速度,从包间的碗柜底下抓出了那只灰老鼠。
它的头部确实如郑巴凛所言,有缝合的痕迹。
据我看过的资料显示,做过脑部手术的老鼠只能活几十天,所以,这是只新老鼠。我拎着那只老鼠,对卓秀浩说:“看来是韩书俊。你早知道了吧?”
卓秀浩看了一眼就不再看,反而对郑巴凛很专注:“你知道韩书俊是谁。”
郑巴凛没有否认。
我说:“他智商有168,全球互联网普及率都16了,想查什么查不到?”
卓秀浩环视一周,感觉到处都是灰老鼠肆虐的痕迹:“这顿饭是吃不成了。要么换地方,要么另找时间。”看我没第一时间回复,直接就穿上鞋子往外走。
在旁观这一切发生之后,徐文祖兴趣大减:“原来是别人的作品。”他去取墙边衣架上挂着的外套,披上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下次再约吧,我真的很忙,要准备教育部和医师协会组织的医科专门大学院资格入学考试(et)和齿科专门大学院资格入学考试(de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