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距只有7、8米的家庙和枯井,一个是天,一个是地。
我很少哭。
只一周目为死于商场倒塌的张、辛两位姨母哭过。
然后就是这次。
我不知道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
曾经我还劝解过警察宋河英,让他不要和什么人都共情,如今才发现原来我和他竟然是一类人。
“这真的是个诅咒吗?它真的起到了诅咒的作用吗?如果400多年前被背叛的九尾狐看到这些人根本不会痛苦,甚至以诅咒为借口满足私欲,它会不会后悔?”我小声地问。
没想到有人回答了我:“既然它被背叛了,那么一定是死了,死了没有办法后悔。”
我从井口抬起头,发现是女孩拖着死去的李孝文回来了。
一路拖行,李孝文身上的衣服早就被磨破多处,血肉模糊。
女孩笑着说:“这个人把我引进林子里,想让我掉进陷阱,我躲过了,又想涉水而过,隔绝我的追踪,可惜我不是由九尾狐变的人,是由人变的九尾狐,不怕水。
“他开始求饶,说我小时候他对我有多好多好,我一概不听,一爪子下去,他就死了。”
她把李孝文扔到地上,十指指甲伸出来,又缩回去,伸出来,又缩回去,像是在玩一个有趣的、新得的玩具:“知道为什么我不听吗?”
我配合地问:“为什么?”
“因为那个陷阱里有一具白骨,”她说,“他用这套骗过其他人,那个人相信了他,然后死了。”
她看着家庙:“其实我在想,那个诅咒应该是诅咒我们全家的,怎么就只给女的举行仪式?是不是女的弱,反抗不了?那我现在这么强,拿家里的男人做做实验,也是可以的吧?”
院里地面上装死的几个中年男人抖了抖,被她全部扇晕。
不是说说而已,她真的要做。
我没有阻止,比她晚回来的田禹治、楚灵儿、地中海牧师不知为何也没有阻止。
实验进行得很慢,她一边想一边做,把自己所经历的都复制到了其中一个中年男人身上。那男人大腿上被她拿短刀扎了一圈血洞,痛醒了,啊啊大叫。
天上的红月还在,腿上的血洞齐齐喷血,自动相连,在皮肉上形成了一个近乎完美的圆环。
“你们看!”她高兴得原地起跳,“真的可以!真的可以啊!”
地面上的男人面如死灰。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他都没有要异变的迹象,他的脸色又好看了一些。
我想:“他是不是因为得到了太多,从来没有体会过什么怨恨,所以变不了啊?”
我希望看到他痛苦,怕错过什么细微的异变过程,把视力的特殊属性点数加到了30,然后就看到了以身高压制李孝文、拎着李孝文后领离开的“走马灯垄断集团引渡管理组组长”、黑风衣爱好者朴中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