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咖啡粉倒进了糖浆里?”有人皱起眉头,看着手速如同残影的文奈抽打混合了咖啡粉的糖浆。
只见黏黏糊糊的糖浆和咖啡粉刚开始就像硬搭在一起的陌生人,但在文奈的混合下,在某一个瞬间——糖浆和咖啡粉转换成了浅棕色的漂亮晶体砂!
倒在白色烘焙纸上如同碎成粉末的宝石,熠熠闪光。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大家为这瞬间产生的质变惊呼。
“我好像见过,”一名花国料理人皱着眉,努力回想,“是做月饼的时候吗?”
“笨蛋!这是糖浆返砂啊!”一个精干的老头操着浓浓的粤语口音呵斥,“做广式月饼时会用到转化糖浆,但是糖浆熬煮时如果混入了杂质或者空气,就会造成糖浆返砂形成晶体。你这家伙,当时做坏了一锅糖浆吧!”
“陆主厨!”虽然被骂了,但花国料理人也不尴尬,“您也在这里!”
“那当然,”陆老头摸摸下巴,骄傲地说,“文奈也算我教过的徒弟,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没错哟,事实上,文奈亲现在在做的应该叫结晶咖啡(crystallised ffee
),就是利用糖浆在一定温度里混入杂质后结晶的特性,让每一粒咖啡粉都被糖浆包裹。”
爱丽丝竖起一根手指为身后的料理人解说。
此时文奈已经将结晶咖啡粉末倒入刚好完成的佩特炸/弹(pate a bobe)中,这当然不是一种炸/弹,而是由鸡蛋和糖浆制成的基础面糊,它能把数以万计的小气泡带入慕斯中,使慕斯口感轻盈细滑。
“这居然是一份咖啡冻!”料理人瞪大了双眼,仅仅一份咖啡冻就用到如此多的步骤,从文奈挤入模具的量来看,这份咖啡冻在成品中估计就占了拇指大小的一角,难以想象整个作品的工作量。
事实上,文奈此刻已经如同陀螺一般在料理桌前团团转了,她手上不停歇地拿起不同的工具,按下不同的按钮,看得人目不暇接。
“还是第一次见文奈亲这样的料理状态呢。”爱丽丝端坐在椅子上,“看来丹麦学的东西,文奈亲是一点也没忘。”
“她以前总是游刃有余的样子,”黒木场凉也点头,“啧,有点不爽啊。”
这时,靠近才波朝阳一侧的观众席上也发出惊叫声。
和文奈这里如同驾驶飞船般马不停蹄又条理分明的状态不同,才波朝阳一手是诚一郎的厨刀,另一手也是不停变换着不同料理人的工具。
从普通的厨刀,到司瑛士的特大磨刀,如同延长甲般的“墨刘爪”……形态各异的厨刀与各具特色的料理方式让人眼花缭乱。
两边都是不容错过的高端操作,观众们都不由得屏住呼吸,陷入不明觉厉的飘忽状态。
那厢文奈将发泡果浆放入真空机中让金黄的汁液经历了膨胀又骤缩成为粘稠的果胶质地,这厢才波朝阳就用编织般的手法将鸡腿肉与鸡胸肉“织”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