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我只要你爱上我”
白色衬衫外套干净轻薄,下身是修长笔直的黑色长裤,少年单肩挎着书包,站在公司不远处的马路边,身姿削瘦却挺拔如松,视线逆着人群,直直地看着下了班朝他走去的贺绥。
指尖嗒嗒地扣着办公桌,觉着有趣似的,他轻笑一声。
那时他坐在车里,便看见了少年那双被风吹起额前碎发而微微遮挡住的双瞳——温柔似水,含情脉脉。
是几乎溢出的却不得不竭力克制的爱欲。
秘书点头,回答:“是的。据调查的资料显示,两兄弟本来都姓林,不过后来贺经理家里突遭变故,父母意外去世,而且据说当年贺经理的父母是私奔,所以死后只留下两个孩子相依为命。贺经理18岁后,便自己改了姓跟母姓了。”
自此,这一对亲兄弟,同根不同姓。
绥绥真是重感情。
不过。
商尧臣:“既然是亲兄弟,怎么还赶着往外送。别人也就算了……”想起那晚贺绥说的话,他心底浮起一丝阴郁情绪。
他商尧臣可不是什么善人。
“真可怜。”
商尧臣从昂贵的办公椅上站起,他这样说,脸上却没有任何同情之色,如果有人细细观察,便能看见一抹偏执的愉悦。
绕过办公桌,路过秘书的时候商尧臣轻飘飘地说:“既然这样,找人好好照顾贺经理的弟弟。”
“好的,商总。”
见商尧臣要离开办公室,秘书急忙追上去说:“商总,东南亚的客户指名要贺经理对接项目。那边的客户出手阔绰,一些要求却实在刁难,贺经理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确实是这个项目的最佳人选。所以商总您看什么时候安排贺经理结束出差回来?”
停下脚步,商尧臣冷冷看她一眼,“公司是没人了,不然我怎么不知道手底下就贺绥一个人能用?转告他们,第一,公司不养闲人,能力达不到的可以滚了,第二——”
“贺经理这次出差的工作很重要,”他眼瞳愉悦地沉下去“按他的性子,一时半会儿可回不来。”
秘书:“好的。”
她在商尧臣手底下做事,知道商尧臣除了这个明面上的公司外,做的事同样涉及黑道,其水之深,她不得为知,更不敢好奇,既然商总说贺经理出差是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多多少少,还是不要问比较好了。
……
“出差??”靠在床头,贺绥冷笑着说。
商尧臣端着一碗粥,用勺子舀起来,轻轻吹两口,边往贺绥嘴边递去边轻柔说:“是的,出差——绥绥听话,张嘴。”
两个大男人,这举动在贺绥眼里实属鸡皮疙瘩掉一地的恶心,但刚才他去抢碗的时候,被警告了一句“要么用勺子喂要么用嘴喂”,是以两害取其轻,便随他去了。
而且就算他现在还没有办法逃走,但谁会跟健康过不去,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
咽下嘴里的粥,他继续说:“你既然跟公司里的人说我是出差,那你总得让我知道什么时候我可以回去,出差可没办法出一辈子。”
陶瓷相碰的清脆声,商尧臣放下碗勺,直直看着贺绥,“只要完成这次‘出差’必须要完成的任务,我就放绥绥出去。”
贺绥:“!!”
贺绥急切的回望过去:“是什么!”
听商尧臣这样讲,贺绥只当是什么工作上的事。
真是那样的话,简直是立马松下一口气。他工作能力强,在公司的时候做一般的工作都超标完成,为公司创造的价值数一数二,要说哪怕天掉下来,只要贺绥出马顶上,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商尧臣嘴角挂着那抹诱哄般的笑,倾身一点点凑近,他贴在贺绥的耳边,双手暧昧地环住他的腰将贺绥整个人往怀里带,阴影下的双瞳,是不屑隐藏的偏执疯狂,他说:“我只要你,爱上我。”
贺绥一瞬间愣住。
感受到贺绥的僵硬,商尧臣微微拉开距离与贺绥对视:“什么时候绥绥完成了这个任务,我就什么时候放绥绥出去”
贺绥紧咬着牙:“你做梦。这辈子都——”
商尧臣打断他:“嗯,没关系,花一辈子都没办法完成的事情,那绥绥就一辈子待在我身边。”他顿了顿,继续云淡风轻地说,“不愿意给肏的话,就每晚喝药,逃跑的话,发现一次就断一只腿。”
“……”
贺绥颤抖着。
爱是自由,不爱便是强迫。
看似选择权在他,可实际上,并没有能够做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