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搭上门把手,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陆醒打来的电话。
血气方刚
“外婆好点了吗?我在去江宜的路上。”
林颂枝捂住手机声筒往里看了眼, “外婆醒了,你别跑一趟过来啦,谢淮京还在这, 人多了反而不太适合静养。我过两天就回深圳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分钟,叹声道:“好, 那你有事一定给我打电话。”
她还未推门进去,谢淮京已察觉到。
他转头看一眼,一面起身伸懒腰松泛筋骨, 一面笑着对床上的外婆唐玉道:“您看,妹妹一醒就来了。”
林颂枝点头, 目光转去看床上的外婆, 还没问,她便主动说:“阿京喂我喝了点粥, 什么都吃不下了。”
她在病床沿坐下,拿起桌子上的橘子,“知道你们俩关系好,他说话比我好使多了。”
谢淮京自然听出来她话里的玩笑意味,又见她一面给橘子破壁,一面问:“那您为什么突然摔了?”
“这不昨儿下午买完菜回来,看见王麻子几个人在树下下棋,我就去凑个热闹。”唐玉说着摆摆手,“你都不知道他那双手多臭!看得我那叫一个着急!想给他提个醒来着, 结果一不留神就跟车一块摔了。”
“您可真行,人还说君子观棋不语呢。”
“我又不是君子。”唐玉不在意地拿去桌上的小圆镜打量自己, 摸了摸头发上新生的几缕白色, “左右没摔着脸,医生说什么时候出院没?我给它染回去。”
她无意间说的一句话, 被林颂枝听进了心里,手下没注意好力道,橘子汁溅进她眼里,刺得她猛地闭上眼。
“还得观察两天。”谢淮京拿过她手里的橘子,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用纸巾给她轻拭眼睛,“等您出院了我给您染。”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大人了还笨手笨脚的?”
“还疼吗?”谢淮京又拿了张湿纸巾擦她眼睛周围的皮肤。
林颂枝呆呆地看着他,摇头。
他把剩下的橘子皮剥下来,塞进她手心里,有一搭没一搭地陪唐玉聊天,直到她困意上头,沉沉睡去。
——
等唐玉推着轮椅出院,三人回了家。
谢淮京没说什么时候走,她自然也不会问,只是早些年谢爷爷寿终正寝,老家没人住积了灰。她愁着怎么给他收拾出一件客房来。
他看着堆满各式杂物的屋子,主动道:“我可以睡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