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岁拿着浴巾敲敲浴室门:“有人在家吗?”
过于突然,以至于里面水声似乎都断了一下。
余岁接着道:“田螺先生送浴巾。”
“……”
水声彻底停了。
“不说话就当默认了,”余岁说,“浴巾放在门口噜~”
等了会儿,里头传来一声低沉的回应:“好。”
完成,点击发送。
余岁挑挑眉,哼着歌坐到一旁。
黎荀推开门出来,发现余岁还在房间,以为他有其他事,便问:“怎么了?”
手机从这一秒开始便持续不断地嗡鸣,余岁不用看都知道,他的聊天框肯定在被人轰炸——
程谭:[……………………]
程谭:[啊啊啊啊啊!!!]
程谭:[你们才刚在一起一天啊!!!]
程谭:[余!!!岁!!!]
“没啊。”将手机关机,余岁抬头。
“啊不对,”他又说,“还是有的。”
“手机借我一下下。”
黎荀顿了顿,没拒绝,递给他。
余岁重复之前的动作,顺便又多加了一道工序。
做完一切,他朝人无辜摊手:“有人打扰我们睡觉,我帮你把他拉黑。”
黎荀:“……”
“现在可以睡觉了。”
两个手机彻底静了音被人无情丢在一旁,白日里晒过的被子散发着一股阳光暖呼呼的气味。
余岁兀自躺下,舒适地吁出一口气。
黎荀看着再次被霸占的床位,一时不知这到底是谁的房间。
可能都不是,只是客房。
所以两边哪都一样。
浴室里氤氲的水雾气四处弥漫,空气中顿时混杂着白苔与雪松的木质调香气。
清冷与干净的结合,给人距离感。
而余岁身上则是浓郁的石榴芬芳,一下就将冷性压了回去,悠然的花果气味萦绕鼻腔,满室皆是温暖的味道,舒适感拉满。
刚冲过澡,余岁头发还沾着水,领口洇湿一块。
某人仿若无知无觉,甚至大大咧咧张着手臂,划拉又划拉,拖鞋散落床尾,翘着脚晃荡。
动作拉扯便容易将一些东西曝露在人眼皮底下。
比如凹陷的锁骨。
黎荀瞥他一眼,对于余岁的惬意躺平,他只说了句:“把头发吹干。”
余岁眨巴眨巴眼睛问:“吹风机呢?”
黎荀垂眸,视线移过去:“问我。”
余岁点头:“问你。”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
下一秒,散着雪松香的浴巾将余岁整个脑袋圈围,还不等他有反抗的动作,对方就跟摸面团似的来回搓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