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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医务室(上) 过渡章 里偶尔也要谈情说爱

 

祁年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古杨于是缓步靠近他,直到站到了床侧,秋日的阳光没有暖意,他两颊上含着的笑容却是暖的,古杨没有气恼,又温声提醒他:“你从学校集市上搬来的,草莓苗。”

平时来访医务室的学生并不多,古杨除了看书,还会在门前的长廊上养些植物,学校里的流浪猫狗有时候散步到这里,他也顺手喂一下,家里不允许养宠物的同学就买了一些玩具和食物,把外面的一片空地打扮得像宠物家庭的小院子。

见祁年还是茫然地眨眨眼,古杨原本垂在身侧的胳膊抬了抬,手掌看似随意地停留在祁年毛茸茸的发顶上,像是想要触碰他的发丝,又像是只随意地放着,他无意识地蜷着手指,祁年随意地哦了一声,问他那是不是可以吃草莓了。

“吃个屁草莓。”蒋辰鞍忍不住开口,“你要是想吃草莓明天我带你去草莓园,摘个够。”

“谁让你扭过来的!”祁年直起身体对蒋辰鞍喊。

蒋辰鞍抱着祁年走进来的时候就炫耀般地跟古杨说,祁年要看看花穴,而他自己的肉棒肿得厉害,古杨没有理会他的挑衅,而是微笑着建议他背过身去,不朝祁年看也许就消肿了,祁年看他吃瘪开心的要命,点着头应和。

祁年把枕头往腰下一拽,在床上平躺下的同时指挥古杨把隔断帘拉上。

质地轻薄柔软的淡蓝色棉布帘子在空气中划出“噗嗤”一声响,蒋辰鞍翘着腿坐在单椅上,第一次觉得这位老师柔和的脸部如此可憎。

古杨的眉眼很深邃,钝圆的眼尾线条自然地垂下去,他拉动帘子的同时,轻轻地、缓慢地挑起了眉毛,淡粉色的唇角微微勾起,乌黑的眸子像某种宝石闪了闪,让蒋辰鞍产生了一种想要一拳打碎的冲动。

衣料摩擦发出的窸窣声从帘子那头模糊地传过来,蒋辰鞍都不知道祁年身上就那点儿衣料,是怎么发出连串的响声的,他想象着祁年为了气他,把衣服捏在手里反复揉,就觉得好笑,运动和性爱中疯狂飙升的肾上腺素让蒋辰鞍仍处于兴奋状态,他不满地看了一眼又硬起来的性器,像商量又像是下命令:“他现在可不需要你这样。”

温柔的问询声从里面传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隔了一道帘子,古杨的声音成了一团水雾,蒋辰鞍听到他低声问,“这里痛吗?”又语气怜爱地叹气,“怎么肿得这么厉害。”

蒋辰鞍没忍住嗤笑一声,祁年立刻从两片帘子间露出个脑袋,“你笑什么?还不都是因为你?”他被蒋辰鞍咬的那一口怒气还没消,指着门外就让他滚,蒋辰鞍于是不敢笑了,只是收敛着脸上的表情,站起来靠近祁年的时候嘴巴里说着好好好,他走到祁年身前,弯下腰贴在他耳朵边,“你亲我一下,我这就滚。”

一只长毛三花踱着步子出现在医务室门口,它照例伸爪去抓了抓墙上的绿藤,顺着墙根一路走到木门门前,正探了爪子准备在门边上磨一磨,耳朵一动,室内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它被这响声吓得一跳,在空中的姿势实在算不上优美。

蒋辰鞍拖着把椅子往外走,仍然想着祁年喊疼之后古杨的柔声安慰,忍不住唾弃一声,又喃喃自语,接上了之前的话,“看到了吧,他现在想要的是那种虚伪的、温柔的。”他原本拽着椅子,椅子的一条腿在地上划出尖锐的响声,几乎把门外的猫叫盖了过去,“真是不知道他这是在开医务室还是农家乐。”虽然这么说,他还是轻轻吹了声口哨,见那三花猫没理睬他,他就把椅子往背上一扛,尽量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在门前的长廊上坐了许久,肌肉的酸痛感才取代刚才激烈性爱的兴奋,迟钝地涌上来。

蒋辰鞍掏出手机,借着屏幕的反光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自己的脸,左脸颊上隐隐浮起了巴掌印,他就用指腹沿着那印子摹,手背上也被祁年拧得通红,那只三花不怕人,确定蒋辰鞍对它没有敌意之后就嗲叫着靠过来,在他小腿间扭动着身体,鸡毛掸子似的大尾巴在他的膝盖上扫来扫去。蒋辰鞍翘着腿,对它笑了一下,“他比你凶多了,爪子随时亮出来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么爱挠人。”

屏幕中,少年的笑容渐渐消失,蒋辰鞍贴近屏幕,直到鼻尖抵在屏幕上,光影把他脸部的影子划得四分五裂,说话时于是在屏幕上留下了一层水汽。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他很像‘他’,是不是?”

“是不是比我还像?”

古杨坐在床边,身后是蒋辰鞍逗弄祁年又被他扇了一巴掌的声音,他静静地看着祁年刚睡皱的床单,伸手把褶皱捋平了,再抬起脸的时候就感觉完全被祁年抱进了怀里,他笑的时候脸上的肌肉跟着动,被祁年发现了,祁年哼了一声,俯下身和古杨脸蛋贴着脸蛋,“老师,你笑话我。”

祁年气愤地伏在古杨身上,将被咬破的嘴唇内侧翻出来给他看,“他咬得特别狠,你看嘛。”

嘴唇内侧脆弱的黏膜上刻着一枚很深的咬痕,周围泛着白,古杨捧着祁年的头,认真地去看伤口,他终于有了强烈的情绪起伏,他拧起眉毛,往伤口的地方轻轻呼气,“疼不疼?是蒋辰鞍咬的?以后少跟他待在一起。”他转而去找维生素含片,又担心祁年喊疼,于是递给他药片的同时还塞给他一根棒棒糖,“含完才能吃。”

下一秒祁年的呼吸就缠绕上来,“老师,你这样会让我好想亲你。”他靠得很近,近到古杨能感觉到他的睫毛轻轻扫过他的脸侧。

然而祁年将药片和糖果随手往床头柜一抛,再次躺了下去,他的上衣和裙子都乱糟糟的,动作随性,“我就当已经吃过糖了,老师现在应该帮我检查下这里。”

他这样说着,牵起了古杨的一只手,直直地向腿间伸了过去。

古杨第一次见到祁年,已经记不清具体过了多久,他毕竟不是怨夫,也做不到整夜整夜去数门口有多少块砖头。

这个情节是祁年告诉他的。

翻看学校里的小姑娘们编写的校刊,古杨偶尔会觉得他和祁年的相遇还挺有点校园浪漫故事的感觉。

可能是因为那时候古杨刚救助了一只流浪猫,橘黄色的小小的一团,眼镜被伤口的血痂糊得睁不开,揪着后颈抓起来的时候却还固执地发出恐吓般的叫声,古杨提起它的后颈时完全不害怕,碰到祁年的时候也是一样。

“”

祁年攀在水泥墙上,好不容易从墙上冒出一个头,却正好和蹲在院子里的古杨对视上。对方甚至握起橘猫的粉色小爪子,抬起来跟他打了个招呼。

“原来您在啊,早知道就走门了。”假的。

“现在走门也来得及。”古杨站起身,那只小橘猫喵呜一声从他身边跑开,发现对方没追上来却又转了头,在他脚下哀哀地叫。

古杨抬头看去,阳光恰到好处地落在祁年的发顶上,像黑暗里突然打在他头上的光束,祁年整个人都白得刺眼,阳光掠过他的脸蛋时,像给他上了一层金色的阴影,他原本是趴在围墙顶上,此时换了个姿势,捧着脸跟古杨对视,他的瞳孔很圆,琥珀色的瞳仁周围嵌着一圈毛茸茸的光晕。

祁年没被古杨的话噎到,他抿着嘴笑起来,唇色像溢出了一圈蜜。“老师,拜托过来扶我一下,我怕高。”

手指一湿。古杨低头,发现是那只小橘猫凑过来软绵绵叼住他的指尖,舌头上细细的刺像柔软的毛刷在他的指腹上刷过。他与橘猫那对无辜的澄黄眼眸对视一秒,才在祁年的注视里一步一步走到了水泥墙根下,向他张开了手臂,“好吧,你过来,我抱你下来。”

“老师,拜托过来一下”

古杨从记忆里抽身,回过神的时候才意识到祁年的呼吸已经贴了上来,他像是第一次见到古杨,像是第一次和他靠得这么近,甚至像是第一次见到人类,他跪坐在病床上,上半身却从床上斜出来,歪倒在古杨的怀里,古杨犹豫却又不得不张开双臂,他松松地握着拳头,祁年的呼吸就缠了上来,呼吸声里掺了半融化的砂糖粒。

明明祁年的手指只是在离古杨脸颊很近的地方描摹,古杨却觉得已经感觉到了他指腹上细腻柔软的皮肤,古杨努力压抑着呼吸,热气却还是抑制不住地滚出来,把所经之处统统灼烧,喉管和鼻腔泛上来干燥的热烈的疼痛。

“我疼。”

古杨是不会说这种话的,医科大学毕业好像让他更加有了小病忍忍的资本,祁年就跟他不一样,不管疼不疼都要喊疼,祁年说这就是他的处世之道。古杨曾经听过他跟不同人撒娇,有时候勾着人家的脖子,有时候腿也挂上去,把自己伪装成一只好欺负的小动物,偏偏伪装很有迷惑性,至少他一边这么说一边带着古杨的身体向后倒下的时候,古杨一点拒绝的动作都做不出来。

祁年往后倒的时候没考虑力度,甚至因为担心古杨不听他的,使了很大的劲,几乎是向后摔在了床上。

后脑勺与床板狠狠撞在一起,发出一声闷响。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祁年偏过头,睫毛几乎扫到古杨牢牢托着他后脑的手臂上,他发现自己在面对古杨的时候,总是要轻轻咬住口腔里的软肉才能压抑着笑意,他伸手去抓古杨的手腕,古杨的皮肤很白,不是纤细而苍白的颜色,而是健康的白皙的肤色,青紫色的筋络凸起得很显眼,让祁年萌生起想要沿着凸起的青筋啃咬的念头。

他尽量不去看古杨的手腕,改为注视他的眼睛,琥珀色的瞳仁倒映出古杨的身影和他逐渐向下倾的身体。古杨喷的是木质香的香水,他越靠近,那冷峻的气息就越明显,祁年眨了眨眼,想到一大片林木,雪团压在树枝上压了一夜,冰冷的雪水带着干净澄澈的冷意,将树皮浸湿了。

“老师”

古杨听到祁年喊了他一声,然而他不得不承认这时候的思绪已经乱掉了,那隐隐含着笑意和骄傲的喊声像鸥鸟从潮面上掠过,心脏的一角因为被撩拨而变得酸软,他有些含糊地应了一声,只是略微低下头,鼻尖就从祁年的脸颊上蹭了过去,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到,他只要张开口,只要假装说点什么,就可以顺势含住祁年嫣红的唇瓣,被含咬过的,沾染着水渍犹如包着花蜜的嘴唇。

只要,装作张开了一点点,唇峰就可以碰在一起。

古杨的幻想止于祁年按在他嘴唇上的手,他感受到嘴上的阻挡,睁开眼时眼前还残余着水雾,他茫然地看了祁年一眼,下意识张开嘴唇把他的指尖含了进去。

他的反应让祁年都愣神了一秒,祁年没忍住笑起来,装作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才把原本就准备说的话说出口:“老师,现在也还是不可以。”

从眼角传来酸涩的湿意,古杨阖上双眼的时候,上眼皮的线条像简笔画册里的小蝴蝶,他分辨清楚祁年说的话,抿着唇抽身,“抱歉,是我越界了。”

祁年的嗓音很特别,是哪怕眼盲记不住他的长相,也会对他的声音有印象的那种。

所以即使古杨避免去看祁年的脸,他的细细的呻吟声还是挡不住地往他耳朵里钻,他克制着自己的幻想,尽量不从祁年略带鼻音的哼声联想到糖浆,被熬成鲜亮的琥珀色,薄薄的一层挂在大理石板上,就立刻凝成晶莹剔透的糖层,含进嘴里,唇舌包裹间,口腔就从糖层表面剥下大粒的糖水,泛着香气的汁液流淌在唇缝齿间

手上一重,古杨从幻想中回了神,有些反应不过来地任由祁年牵住他,古杨刚看到祁年的时候就忍不住皱着眉把外套脱给他,此时祁年就裹着他的外套,躺在床上随意地敞着腿,他把古杨的手带到大腿根,两腿一耸就像是把他的手臂夹住了,他无辜地望向古杨,“老师不是说要帮我检查吗?”

是的,要进行检查。

古杨也不知道,他们就变成了这么淫乱的姿势。

一开始只是手指,古杨从小到大都是个好学生,医学生课程很重,他又喜欢做手写的笔记,指腹和指节上起了点薄茧,他将手指探过去,喉咙里像被塞了一团火焰,手指分开祁年的穴口时就觉得被那团火焰燎烧到了指尖,古杨努力忽略触碰到花穴时指尖传来的密密麻麻的烧灼感,将自己从古杨的名字抽离出来。

就把他当成一个普通学生,不去想他的唇瓣是怎么恰到好处地鼓起,眼睛里怎么盛着琥珀色的酒液,不去想他的名字。

事实上祁年已经很认真地扮演普通学生的角色,只是面对古杨舒展的眉眼,和他好像能包容一切的唇角,祁年很难不央求般带上鼻音,“老师,你看都肿了。”

古杨用两根手指把两瓣阴唇分开,肉瓣因为过分摩擦而绽出肿胀的嫣红,圆滚的蜜液挤在颤抖的花唇上,像是含住了无数颗珍珠。

古杨的手指插入花穴的穴道,两边的软肉就亲昵地缠上来,毫不排外地裹吸着他的指节,穴道收缩间还带着颤,像是被干坏的后遗症,古杨开口时觉得嗓子痒痒的,又带着点轻微的醋意:“知道会肿就不要玩得太过分,蒋辰鞍一点都不心疼你。”

“但是您心疼我。”深入穴道的手指又搅起一阵痒意,祁年微微皱起眉,似乎只是在感叹:“老师,你的手指好长,手指上还有茧子,硌到我了。”

古杨猛地抬头,与祁年稍微低下的目光对视上,他无辜地睁了睁琥珀色的眸子,光线偶尔一划过,像是盛着碎瓷片,好像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话是引诱。

包裹住手指的花穴一下一下地耸动,古杨抿着唇,努力忽视掉手指被吸裹时心脏的狂跳,抽出手指的时候下意识屏住呼吸,“可以不用上药,但是近期不要插入,知道吗?”

他说完这话,正要叹口气,从祁年微微拢住的腿间退出来,他不愿意承认,被祁年挽留时情绪的复杂,身体无法拒绝,跟随着祁年的动作再次被甜香包裹。

“不可以插入,那可以舔吗?”他听到祁年像是自言自语,埋下头不敢回话。

祁年的食指勾着塑料袋,袋子里装着古杨开的药和医嘱,他一手转着袋子,药盒在塑料袋里一晃一晃地响,另一只手顺着古杨仍带着潮气的脖颈攀上,不经意擦过他泛着暗红的脸颊,最终停在嘴唇上,古杨在被他碰到的一瞬间下意识抿起嘴唇,祁年用指腹在古杨的唇峰上揉了揉,像是帮他揩掉水渍,猛然贴近时古杨被吓得一抖。

心跳如擂鼓,古杨几乎要分辨不出心跳声掩饰下祁年的话语。

“好亮啊,像涂了一层唇油。”

古杨有些茫然地倚靠在门框上,那只流浪猫走过来在他脚边蹭头,又因为这个人类没有像往常一样回摸它的头而疑惑地仰起脖子,低低的呢喃像轻飘飘的柳絮,被风轻易卷走。

“真的不可以?只有我不可以?”

这是猫咪听不懂的话。

“转班?”

沈嘉平没有掩盖自己的不满,一边赞同着谷辰逸的疑惑一边翻了个白眼,事实上,这种难以言喻的荒谬感在沈嘉平突然被告知转去高二a班的时候就涌了上来。

这绝对不是他过分敏感,任谁突然被告知,既没参加过跳级考试,又不是脑袋灵光的天才的情况下,被从高一调到高二,都会觉得很奇怪吧。

然而谷辰逸的反应和沈嘉平的预料不同,他看上去有些气愤,愤怒的点却不在于学校的武断。

谷辰逸的第一反应:“是祁年让你去的?”还没等沈嘉平想好怎么回答他,他自己就喃喃自语起来,“肯定是他,他之前还邀你去美术室看他,是不是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选中了”

沈嘉平的目光逐渐奇怪起来,他确认谷辰逸沉溺在碎碎念的怨夫世界,有点无语,看来没办法从他这里得到安慰了。

直到上课铃声彻底响过,走廊里的空气残留着铃声震动的残影,沈嘉平才鼓起勇气,推开了高二a班的教室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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