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可真够让他窒息的。
莱恩走了以后,怀斯缓慢切割着奥地利小牛排,安静中突然不紧不慢的说:“你没必要支开他,他不是孩子。”
梅拉妮没给怀斯一个眼神,她嘴角勾起笑容,不急不缓的说:“他只是吃饱了,吃饱了就会离开餐桌,因为美食对他来说已经没有诱惑了。”
怀斯身姿挺拔优雅,和梅拉妮相似的眉眼中覆盖阴翳,他唇角扯起一个弧度,声音微微上扬:“他只是暂时吃饱了,明天,后天,每一天他都会感到饥饿,不是吗?”
餐刀切割到盘子划出刺耳的声音,梅拉妮平静说:“罗伯特家族没有同性恋。”
怀斯平静的陈述事实:“如你所见,现在有了。”
“你毁了罗伯特家族百年荣耀。”
“罗伯特家族根本没有荣耀,断头台砍掉的不止是一个人的脑袋。”
“我以为你至少像我,没想到还是继承了你爸爸的恶性基因。”
“至少我的性取向像你,这点没人否认。”
“我可怜的男孩早晚发现他的伴侣没有温暖爱巢,他身下遍地荆棘陷阱,到时候你认为他还像现在这样依赖你,爱你吗?”
梅拉妮的声音和挂钟敲击钟壁的响声交错在一起,轻柔中夹杂着沉重的诡异。
一阵沉默后,怀斯突然笑了,他压低了声音,语气讥讽:“然后呢?你认为我会做出和你同样的事情吗?跟踪他,窥视他,控制他,最后把他活活逼疯死在自己的房间里?”
梅拉妮终于敛下了优雅温柔的笑,她的嘴唇红得瑰丽,夺目,又残忍,“他是一个精神病人,怀斯。”
怀斯无情的揭露真相:“因为他背叛了你,并且爱上了一个家徒四壁哪里都不如你的普通男人。”
“啊我的丈夫,你的爸爸,德雷克·罗伯特。”梅拉妮说起这个名字的时候语气怀念,却像提起什么猫狗一样轻描淡写,“说起来你有多久没有去看望他了,哪怕是墓碑呢?”
刀叉被轻声放在了桌子上,怀斯面无表情的用手帕擦拭过唇后对梅拉妮勾起了一个足够礼貌的笑容,优雅正宗的腔调从他的喉咙中溢了出来:“他不是就在你的手上吗?我已经看过他了,母亲。”
说完怀斯头也不回的离开,把时间放在梅拉妮的身上是一件令他认为没有意义的事情。
他开始想莱恩一定没吃饱,所以在去找莱恩之前从厨房里拿了一块苹果派。
秋天的阳光落在威尔曼庄园后花园中,炙烤的火焰在秋天的风下被吹散,阳光从枝叶的缝隙中洒落为莱恩身体镀上一层暖色光晕,他正在单膝跪在一颗古树下的整洁墓碑前,上面写了大卫的名字。
至于为什么是跪着,是因为蹲了短短不到五分钟莱恩的腿已经要麻了,这个亚洲姿势果然还是更是适合亚洲人去做。
他现在脑袋乱糟糟的,刚才梅拉妮看起来好像有很多话要对怀斯说,他们会说什么呢算了这不是自己该想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