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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C入】哥哥我顶你子宫口你不会咬我吧

 

黎曦大概是看他面露难色,话里带着点调笑味道:“你害怕?我听人家说夫妻行房事很舒服的。”

苏堇小声嘟囔:“你听谁说的,我还以为你是什么正经人。”

黎曦说:“什么正经不正经的,对这事有点接触还不正常?你就说我小时候住在山上练功,大些的师哥里就老有人在私底下偷偷传话本子呢。哪怕我就是看点诗词,也听过人家两句‘芙蓉帐暖度春宵’呢,你说是不是?你更别提那街头巷尾来来往往的人,站在门口揽客的那几位浑身的脂粉气,附近的花船……我又不是少林寺里的赖头和尚,怎么可能一点不知道?”

苏堇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出话来:“……就是你不正经,我就不知道。”

黎曦笑起来:“那你现在知道了。”

他抽回手,本想就这样进去,可打算抬起苏堇腰时又觉得不对劲,毕竟苏堇侧腰还有伤,动作太激烈出事了可不好。黎曦想了想,俯身给苏堇换了个姿势,让苏堇侧躺着。苏堇在床的内侧,黎曦躺在外侧,他把自己的脑袋搁到了苏堇的肩膀上,整个人恰好把苏堇圈抱在怀里,只是左手托着苏堇的大腿,让苏堇把腿搁到了自个儿身上。这一通摆弄下来,苏堇的屁股也差不多就抵在黎曦那根昂扬多时的龟头上了。

苏堇心里有些不舒服。说老实话,被黎曦看着他觉得浑身难受,但自己看不见黎曦他又觉得害怕。这会儿他又动不了,只能不安的感受着黎曦的手捏着他的屁股,另一手正好圈过来,让他的脑袋枕着。该说黎曦是很在乎他的,这姿势不难受,力气全卸在黎曦结实的胸膛上了。

黎曦凑在他的耳朵边上:“你小心些,我要进去了。有什么事你说,我来。”

苏堇不理他,黎曦就一面浅吻着苏堇的侧颈,一面扶着自己的东西往苏堇身下那处嫩穴凑。

因着先前的磨蹭,苏堇底下微微开了口。黎曦把龟头顶过去时,能感觉到滑腻的嫩肉抚过自个儿龟头的前段,还带着些湿润之感。体位受限,他也看不见下面是什么情况,只能凭着感觉在苏堇的阴户上来回滑动,好会儿才终于用最前端拨开了苏堇那两片薄薄的阴唇。

苏堇觉得身子被黎曦磨蹭的酥酥麻麻的,他也说不清楚,身下类似尿意的感觉断断续续的往上蹿,但他也不肯向黎曦开口。他只想,我要是求着黎曦帮我解决,那不是遂了黎曦的意吗?他可不干。因而黎曦的龟头顶开阴唇时,他心里甚至涌上一层难以启齿的期待。苏堇被这种期待煎熬着,居然颤着声开口:“黎曦,你说你喜欢我——”

他的声音在黎曦插进去的那个瞬间断了,立刻转调成了有些尖锐的惨叫。黎曦一惊,忙凑手上去,却被苏堇狠狠咬了一口。黎曦虽然吃痛,但也知道苏堇这肯定是难受了,一时什么也没说。何况他也顾不了别的,这会儿也是埋在苏堇颈窝喘气——苏堇身子里头真紧啊。

苏堇只觉得自个儿的身体被黎曦活生生从中间劈开了一样,他咬着牙想,这可比你捅我那一剑痛,他又想,我方才居然生出几分期待来,真是被你哄的头昏脑涨神志不清了。

黎曦那硕大的龟头顶开了苏堇狭窄的阴穴,碾着苏堇身子里细嫩的肉壁一点点塞了进去。苏堇是习武的人,按理来说不该怕疼,可这会儿黎曦往他身子里塞的动作却叫他心里无端生出几分委屈来。黎曦用手轻轻磨蹭着他的侧脸,苏堇好半晌才松开嘴,嘴里已经泛上了些血腥味。昏黄的光线中,他看见黎曦的小臂上留下了一个带血的齿痕,他于是舔舔牙齿——好,还剩点反抗的手段——于是又咬了一口。

黎曦说:“尖牙利齿。”

苏堇说:“我就当你是在夸我。”

黎曦扶着他的腿继续往里进,苏堇只是咬他,也不说话。待得黎曦把自个儿没了大半根进去的时候,他那手臂上已经布满了牙印。黎曦也是哭笑不得,这下他也算个小伤号了。苏堇窝在他怀里头没了声,半天才又说出话来:“你……你还往里塞。”

“嗯?”黎曦一怔。他还正给苏堇身下那处窄穴吸的舒服呢。才要说怀中美人骨肉匀称,按在手下满是嫩滑触感,就连身下那处肉穴都听话的紧。许是因为苏堇被他点了穴,这会儿浑身无力,没一块儿地方能动,身下也没给他什么排斥之感。要不是苏堇还张着嘴在咬人,他都要恍惚以为自己是半夜摸进美人屋内,趁人之危肆意玩弄熟睡的苏堇呢。这么一想,似乎他还真是成了什么采花贼。

黎曦笑着问:“你不行了?”黎曦只是自个儿摇了摇胯,他身下那根粗大的孽根便跟着在苏堇的窄穴里活动。黎曦觉得苏堇身下这穴肯定算是人间上乘,打从他进去时就紧紧吸附着他,要是苏堇自己挺身上来骑着他,摇着屁股殷勤的自个儿连夹带吸,他估计苏堇做着做着突然拔出剑来把他捅死他也不会跑。叫他脑子里只能冒出这十个字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苏堇终于又松开了他的手臂:“你……顶的也太深了……总该、总该……该到顶了……”

黎曦听了这话,试探性的又往里头挤了挤。龟头顶开苏堇身体更深处的狭窄阴道,被顶开的嫩肉纷纷包裹上来,被迫侍奉着凶猛的入侵者。苏堇被顶的喉咙里冒出几声低沉的呜咽,马上又咬上了黎曦的手臂。黎曦只觉得自己的手臂被苏堇咬的都快麻木了,而苏堇又较劲不出声了。

“没呢。”黎曦一面说,一面在苏堇的侧脸上落下轻吻,“我只是觉得,既然我还能进,你也还吃得下,就该继续的吧?”

“什么、什么道理——!”苏堇哭叫一声,黎曦又往里塞了些。粗大的根部撑的苏堇窄小的阴部都有些半透明之感了,黎曦感觉苏堇的阴穴吃他吃的太紧,似乎连缝隙都没留下。他的龟头似乎顶到了一个肉环,黎曦试探性的轻顶了几下,感觉似乎也是个开口。

他轻声问:“你看看,我顶着的这个是什么?”

“我不——啊!别、别顶……我不知道!你这混蛋——我不知道!呜呜——”苏堇只发出一串带着泣音的模糊不清的声音,黎曦听了半晌,听出苏堇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黎曦心里也有点发怵,怕给苏堇顶坏了,于是只是轻轻顶在那附近顶弄着,他能感觉到那东西似乎随着他的动作被往里头顶了去。

黎曦说:“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你有什么感觉就说出来吧,你说出来,我好知道你是舒服了还是难受了。”

苏堇说:“我一开始就没同意,你还假惺惺个什么劲。黎曦,你该为你的所作所为感到羞愧。”

黎曦一时沉默,只是继续扶着苏堇的腿不断进出。苏堇吃他吃的相当紧,黎曦顾及着苏堇腰侧的伤,也不敢动的太凶。他感觉到自己正拖着苏堇身体里的嫩肉往外扯,令他疑心苏堇那处窄穴到底会被他干成什么样。

黎曦只能说自己插进去之前是真心实意的觉得他宁可和苏堇做一辈子的饭搭子,生活就是白日里一起旅行闲聊,晚间一起吃点各地有名的美食,然后各自睡去——现在他觉得自己没法和苏堇过从前的生活了。黎曦想,说不定他是真的该为自己的沉迷感到一丝羞愧,从此他忘不掉苏堇身子里这处温柔乡的滋味了。

苏堇说:“黎曦……你、你这会儿……还记得你的……混蛋!我说话的时候你别——呜!别顶!”

黎曦说:“你说吧,我顶慢些。”他拿自己那只被苏堇咬的满是牙印的手给苏堇顺了顺鬓角的碎发,实在是满手都快被苏堇咬坏了,他这会儿已经把手稍稍挪了开来,苏堇没东西可咬后被他顶的喉咙里满是低沉的呜咽,这会儿说话也不利索,被他顶的没一个音节发在调上,黎曦只是依稀还能拼凑出来苏堇想说什么。真要他这会儿塞在里面不动那他也不想,听苏堇抱怨后只是放慢了动作,拿自己的阴茎在苏堇的身体里缓缓左右摇晃着,龟头抵着苏堇身体里那个滑嫩的肉环,把那张小嘴戳弄得跟着左右晃动。

苏堇软声说:“你……还记得你师傅么?”

黎曦沉默会儿才说:“自然记得。”

苏堇冷笑一声,可惜这会儿他连冷笑声都发不出来了,带着吸气抽泣声的冷哼听着也像勾人的喘息:“他要是在天有灵……看见你像这样……和我……怕是要气的七窍生烟。黎曦,你不是每年都给他上坟么?你下一次……呃……想怎么向他交代?”

黎曦没理他。不过这也倒是个事情,黎曦想。他没直接回答苏堇,只是把苏堇的腿往自己这边又拉了拉:“你还有闲心想这些事情,我看我不该顶慢些,我应该顶快些,顶狠些,是不是?”

“黎曦!”苏堇震声吼出黎曦的名字。如果他手里拿着剑,此时一定是要取人性命了,可惜他手里没有剑。黎曦捏着他的脚踝把他的腿拉了起来,苏堇感觉到黎曦的身子朝他压了些,令他并不丰满的屁股翘起,臀尖抵在黎曦的胯上。黎曦挺身,苏堇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狠狠拍在了自己的屁股上。他恨自己的灵敏的感官,他估计那玩意是黎曦的睾丸。

苏堇终于吼他:“你是不是想我死在床上!”

黎曦闻言失笑,凑上去点头:“是啊,我确实是想操死你。”他的身子压在苏堇身侧,他有点可惜自己只有两只手,其实他此刻想干的事情还挺多的。不过不急于这一时——他想。想了半晌,他还是把自己的手从苏堇的脑袋下抽了出来。他让苏堇枕着后头的枕木,转而下去抬起苏堇的腰,手掌覆盖在苏堇的小腹上。

这一摸黎曦又有点惊讶。苏堇原本平坦的小腹上此时仿佛有着淡淡的凸起之感,黎曦摸着感觉有些微妙的凹凸不平之感。他试探性的在苏堇的小腹上下按,立马听见苏堇喉咙里流露而出的低沉的呜咽声。

黎曦说:“你很难受?”

苏堇又不回答他。黎曦低头舔舐苏堇的耳垂,手掌轻轻在苏堇的小腹上揉搓着。他的感觉应该没错,造成这片凸起的罪魁祸首就是他自己的孽根。他往外抽出时苏堇总是长长的出气,手下的小腹便软下去,手掌揉搓时还能感觉到苏堇那片薄薄的皮肉被他按压着微微变形,而他插入时苏堇一言不发,小腹却仿佛被什么东西顶起一样微微鼓起。

黎曦说:“你一定是太瘦了才会这样。”

他话是这么说,但想起苏堇先前不愿意吃饭的样子也有点发愁,想了会儿又觉得索性不想算了,等隐居之后他负责苏堇饮食起居就好。他继续顶弄起来,节奏谈不上太快,是怕苏堇腰侧的口子又流血,但他顶的很深,每一次进入都要把自己和苏堇的身体紧密贴合在一起才愿意抽出来。

苏堇也不知道黎曦顶的是他身体里的什么,只是咬牙忍着。他想黎曦这小子真讨厌,只觉得有根巨大的东西埋在自己身体里头,每次进入都像是一次漫长的刑罚。苏堇略带些痛苦的想。

黎曦龟头刚顶进去的时候,他以为这是性交里头会有的痛苦。黎曦再顶些进去,他想黎曦那东西尺寸就是吓人,进的这么深。黎曦接着顶,苏堇只觉得小腹里面泛着一股快要涨破般的痛苦,他想说难道不该到顶了吗。黎曦继续深入,苏堇感觉自己的胃都在翻滚,五脏六腑仿佛都被黎曦顶开了。等黎曦最后顶到了苏堇身体里的不知道哪儿,苏堇已有些崩溃之感,他感觉黎曦的那根巨大的男根快要把他捅穿了,好像那东西马上就要从他的喉咙口顶出来,黎曦冲撞那圈窄窄的肉环时,他几乎以为黎曦在操他的天灵盖。

可惜苏堇不知道,黎曦的龟头正在顶他的宫口——何止是在顶,黎曦那根大鸡巴把苏堇窄小的阴道填的满满当当的,往里插入时一路顶在最深处,龟头直把苏堇的子宫往上顶,一下接着一下,难受的苏堇快要发疯。可黎曦显然觉得这事情很有趣味,一直抵在那地方顶个不停。

苏堇听见黎曦说:“我应该是要射了……嘿嘿……”

还笑!苏堇在心里骂黎曦。黎曦这话显然是通知他的,说出来没会儿苏堇就感觉黎曦顶在里头停了动作,然后是肚子里传来一股暖流,小腹深处有什么液体灌了进来,被顶的酸痛的宫口和被磨蹭的有些肿胀的嫩肉挤在一起,在黎曦抽出后一起泡在了男人射进来的精液里。

苏堇恹恹的没说话。他忍了这半天,可算是忍到黎曦把东西抽出去了。被强行开拓了半天的窄穴此刻无法合拢的大开着,黎曦抽出后苏堇很明显能够感觉到自己小腹里头的压力小了很多,只是被撑大太久,即使黎曦抽出去了,他还是感觉黎曦仿佛还塞在里头。腿间一片黏腻触感,黎曦方才射进来的东西开始慢慢往外流了。黎曦搂着他亲了他两下,随后披了件外袍起身了。

一直在小腹折磨他的感觉终于消退了些,苏堇闭着眼睛想睡觉了。他觉得黎曦实在折磨他太久,这会儿他只想睡觉。可一闭上眼,小腹的疼痛便又翻上来,苏堇几乎要怀疑自己被黎曦操出内伤来了。可惜他对自己的身体没什么了解,更没学过医,虽然他即使学过医也大概率想不到,他细嫩的宫口在刚才受了黎曦好一番顶弄,此时已经被操弄的快要发肿,害他小腹坠坠直痛。

黎曦出去找了楼下的人问有没有热水,没会儿就端着盆温水上来了。他在自己的包里翻翻找找,找出了条白净的新帕子。那是从前别人送他的,他一直带着没用,这会儿索性翻出来给苏堇做点擦洗。这会儿他又把窗子打开,别的蜡烛都点上,室内重新光明起来。他看见苏堇闭着眼,于是他坐到床边。

苏堇的窄穴被他操的有些红肿,逼肉微微外翻,露出里头艳色的穴肉。透明的爱液混着乳白色的精液,带着点血丝正在往外流。黎曦给他擦洗的时候看见他脸色不好,索性开口问道:“你是难受了,还是觉得被我这样照顾太丢人?”

苏堇不理他。不全是在闹脾气,他也确实累了,不想说话。擦洗之后黎曦又去收拾了会儿,给苏堇穿上了里衣。

黎曦坐在他身边说:“你不是问我怎么向师傅交代么?你要是不想说不说话也行,我知道你醒着。”

苏堇说:“我还没死,我想说话自然会说。”黎曦听见他声音疲累,又巴巴的跑去给他倒了杯温水来,扶着他坐起来喝了。可能是觉得苏堇反正也动不了,黎曦又脱鞋上榻,和苏堇抱在了一起。

黎曦说:“我师傅的事情我是断然不会忘记的。”

苏堇说:“那你是想找我报仇了?”

黎曦说:“我在那个漫长的梦里时常在想,你难道就只剩下一命抵一命这一条路了吗?你杀了那么多人,难道每一个都要你去抵命吗?”

苏堇沉默会儿说:“你变了。”

黎曦说:“我变得让你不喜欢了么?”

他支起身子俯瞰着苏堇,苏堇却闭上了眼睛。苏堇说:“你变得不像你了。”

黎曦说:“我变得比起爱世人更想爱你了。”他又牵起苏堇的手,轻声唤道:“阿堇。”

苏堇睁开眼看着他:“你别这样叫我。”

“你哥哥从前是这样喊你的,是不是?”黎曦说。苏堇垂下眼睛,他知道自己说中了。黎曦牵起苏堇的手,用自己的脸颊去蹭苏堇的手背,“我想给你一个稳定的家,你高兴,我也高兴。就是一座荒山上的小屋,那地方没什么人的,顶多是山里有点猛兽,最近的人家要走一个时辰才到。到时候咱俩在山上过咱们的小日子,杀点老虎黑熊什么的换点米面粮油就好。你要是喜欢好衣服,使开轻功不用半日就能到附近的市集走个来回。咱们会过得很幸福的,好不好?”

“你不想杀我报仇就算了。”苏堇冷哼,“我还要报仇呢。”

黎曦心底有些怅然,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搂着苏堇不说话。

苏堇不是什么好人,这点毋庸置疑,哪怕他给自己找了理由,也不影响他不该为世所容。

十年前,苏堇的父母因一门邪功而在江湖上声名大噪。这功法逆练内功,阴毒异常,可以说是武学的一大突破,亦可以说是江湖的一大隐患。苏堇自然辩驳说他父母并没有什么坏心思——他是对的。苏翰轩与秋语雁二人不过是闲暇时刻研究武学,偶然得之而已。可这功法存着就是祸害,大家也对此是有了共识的。毕竟这内功练出的内力极尽阴寒,只要挨上一掌,浑身真气便会逆流,如坠冰窖,寒颤不止。如果没有足够浑厚的内力做疏通,最后就会经脉寸断,死状折磨。屡次三番有人与苏堇的父母交涉,可这毕竟是他们钻研过的心血,二人自然不愿就此断了传承。

事情的最后发展成了那一日的围攻,各门各派的人入山围剿,黎曦也在其中。那天来的人何其之多,上山前他们还在山脚下誓师,说今日定要除掉这门邪功。彼时的黎曦尚且年少,还为自己要替天行道而兴奋不已。他跟在自己师傅的身后,裹挟在浩浩荡荡的人群里,亲历了这场彻底的围猎与屠杀。他们封锁了整座山,杀了那夫妻二人,还有屋里那两个孩子,最后烧了整座屋子,在山顶上摆了场庆功宴,各门各派又就地开了会,在山上灯火通明的呆了三天才下山。

只是苏家有三个孩子,余下的那一个便是苏堇,早早的被父母传了内力,抱着他与兄长成对的剑,躲在暗处,不敢露面。他的父母兄长早早叮嘱过他,说你要活下去,你要把我们的心血传下去,我们难道有错吗,我们只是想扞卫自己这一生钻研出来的成果。

他就藏在隐秘处,死死盯着每一个在山上来往的人,目眦尽裂。谁叫苏堇过目不忘,他记得每一个人的面容,五年后带着他那把流光溢彩的长剑,张扬的在江湖上开始了他的寻仇之路。

黎曦不知道该不该怪他,为亲人报仇当然是人之常情。可苏堇下手何其狠厉,凡是对方的亲属一个也不放过,有时连家中的下仆也不能幸免。他曾亲眼看见过苏堇屠杀那些手无寸铁之人,这无论如何也早已超出了报仇的范畴。何况苏堇千里追杀时哪有闲工夫去老实挣钱,他身上带的财宝是抢的,他身上穿的衣服是抢的,甚至能坦然的在满是尸体的大宅中过夜。

黎曦与他相识颇早,苏堇也曾在他面前过了一阵的双面人生。他功力不及苏堇,白日苏堇与他一起闲逛,安排着明日再去什么地方游历,夜间苏堇却翻出厢房的窗户,提着长剑去寻仇杀人。直到那年他带着苏堇去拜访他隐居了的师傅,却看见苏堇提剑而上,与他的师傅缠斗起来。他这才知道,与自己相谈甚欢的人就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嗜血魔头,当年围剿时留下来的那一个遗孤。

黎曦开不了口让苏堇不报仇,他哪里有脸说这话呢?可放任苏堇这样杀下去又有什么好处?那日来的人实在太多,苏堇难道真的要一个一个的杀过去吗——苏堇是真能把全江湖都杀光吗?黎曦不信。他摩挲着苏堇的手,半是悲哀的想,苏堇那时能落得的结局,未必能比坠崖而死更好。

他多想说,阿堇,就当是为了我,放下吧。

一夜无言。

黎曦醒的算早,天刚亮,这作息是他在师门练功时留下的习惯。他不知道苏堇醒了没,便伸手去扒拉苏堇,想看一眼,苏堇却立刻睁开了眼睛。黎曦只好讪笑:“我吵醒你了?”

苏堇说:“你今个儿又要带我去哪儿?”

黎曦扶他坐起来,给他腰侧的伤口重新换了一遍药,边给他穿衣服边说:“走山路快点,接下来几日咱俩就得风餐露宿了,今天是个大晴天,希望之后几日也是。骑马走官道过去可能没个一两个月到不了,不过我知道有近路,以我的脚力,十天之内能到。”

苏堇说:“你要不给我换套束缚的东西,把我的点穴解开吧。你这样我也不舒服。”

黎曦亲了他侧脸一下:“什么东西你用内力破不开?那些更沉重的铁器我这一时也弄不来。我不会让你走的,你死心吧。等去了那儿我给你换套别的东西,让你在屋里活动活动。”

“你当你是什么?”他这话显然又激起了苏堇的怒气,“你以为我是什么猫儿狗儿吗?就这样能给你当宠物锁在家里!”

黎曦说:“安静会儿,带你赶路。”

他这话说完就又把苏堇的穴封上,于是苏堇连话也吐不出来了。他再给苏堇戴上帷帽,抱着苏堇下了楼,向小二买了点烟熏的肉干和锅巴作干粮。道上已经有了些镖局的人,有人还和他打招呼。年少时萍水相逢过的人对如今的他来说就有些记不清楚了,不过他还是笑着应了回去,随后他抱着苏堇,走入了密林。

苏堇说不了话,黎曦也不说话。黎曦抱着他赶了一整天的路,夜间的时候还没出山,黎曦抱着苏堇在河边坐下,生了个小火堆,才又给苏堇解了一道穴。但苏堇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往小火堆里添柴,一直也没说话。黎曦凑过去问他:“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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