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身居高位的没一个是自由的
舒愠告诉他,除非他亲自赶人,不然她是不会走的,就算赶了,她也要考虑一下究竟要不要离开。
毕竟只要从这儿离开,她就要彻底变成无业游民了,虽然卡没被宋凌誉停,但她暂时也要自己挣钱,不能让他追着消费短信查她位置。
老板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叫李诞,从家里拿了钱出来创业,听完她的话,对她特别信任,每天姐姐姐的叫,没有一点架子。
入职一个月,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和没有一点消息的电脑,舒愠忽然发现自己还不知道她们公司是干什么的,所以问李诞。
李诞告诉她,他们做的是相亲牵线服务,只要有人报名,就能安排见面,可惜发了这么多天传单,没一个电话打进来咨询的,更别说报名。
所以他对前路一筹莫展。
舒愠就问他家里是干什么的。
李诞说:“家里开公司的。”
舒愠问:“那你怎么不继承家业。”
李诞答:“我爸又不是就我一个儿子,眼巴巴都看着那儿,我不想斗,也不想靠我爸。”
那宋凌誉呢。
他是怎么把一切全都握到他自己手里的。
舒愠记得,宋家不止他一个儿子,私生子就有数十个,他是怎么把他们解决的,是怎么一步步走到老板那个位子上的。
她问:“斗起来很难吗?”
“难啊,亲兄弟聚在一块儿勾心斗角。”李诞扁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狰狞的疤痕,“我长这么大也只在小时候去过公司。”
“与世不争还要挨打被暗算,更何况他们,所以我不掺和,我脑子不好使,斗不过他们,就算侥幸死不了也要变成残废。”
李诞叹气:“但我不怪他们,谁不渴望滔天的权势,就连我有时候也会幻想自己坐到那个位子上后的生活,想坐收渔翁之利。”
“但能做到那个位子上的,一定是有勇有谋心计很深的人,手段狠辣是常事,得到的多,失去的也多,心早就千疮百孔了,还有什么温柔可说。”
“身居高位的,没有一个是自由的,连幸福都不能选择,我宁愿平庸一辈子,也不想站在上面,不步我哥的后尘。”
北郑的夜总是喧嚣,城市有很多人在来回漫无目的地穿梭。
等公交的时候,肚子咕咕叫起来,舒愠觉得饿,翻包找面包吃,但什么也没找到,边上人递给她一个,强硬的塞进她怀里。
以为是被骚扰了,刚要骂,扭头发现是个女生,还挺漂亮,穿的也亮眼。
她说:“我听到你肚子叫了。”
舒愠刚要道谢,人就坐车离开。
从那台车上收回目光,撕开包装,抬头就看到对面商场的大荧幕——新晋女演员容棾沂。
和离开的人长得一模一样。
舒愠看了她的信息,北郑当地人,母亲是周韵,恋人凌江,代表作不多,只有两个,都是古装剧,一个已播,一个未播。
到家之后,外婆打来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去,怎么一直不着家,舒愠说再等等,没玩够,还打算要接外婆过来。
外婆不肯,说什么也要守着老家那一亩三分地,还说那个竹马总来找她。
舒愠和灰昀没联系方式,准确来说,是舒愠不想加,灰昀给过她,她把纸条丢了而已。
她俩没什么好纠葛的,舒愠又不喜欢他。
年少时字斟句酌的誓言都能背叛,何况以后。
上次出于礼貌请他吃饭之后,她就再也没联系过灰昀,灰昀给她打电话,她也都拒绝。
是个人就能看出她对他有多抗拒,偏偏灰昀自个儿看不出来,和她玩死缠烂打那一套,没少去家门口堵她。
舒愠那段时间回市里找困困,和他也有大半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