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吻戏
在座所有人全部都在看杨暮远的脸色行事,李总最先反应过来,冲着翟棋摆摆手,自己则把那杯酒端起来,“我们公司的小孩儿没有分寸,我保证他之后不会再犯,这杯算是赔罪。”
翟棋恨不能这杯酒是自己喝,垂下的睫毛把眼底抹出一片阴影。
杨暮远叹口气,圈内一直是这种行径,光凭他一个人根本无法改变,骨节分明的手也倒了一杯酒,仰头利落喝掉,才说,“翟棋,坐下吧。”
事已至此,这件事就算翻篇了,李总和导演还有柴宇后续讨论其余的事情,翟棋听不懂,也没有心情听,他脑子轰隆隆的响,余光忍不住看向杨暮远。
杨暮远那张脸真的完美无瑕,唯独眉骨处的伤痕看起来让人恼火,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就撞上去?
脑子抽了…
一晚上他也没动几筷子,等离开的时候看见杨暮远从服务人员手里接过来个纸袋,像是点的外卖餐盒,只扫一眼就挪开了,坐在李总的车回去。
在车里,李总没再继续训他,翟棋这次能上张振大导演的戏,还同意他们公司投资,都是天大的运道,“还好杨暮远好说话,换个别人你我今天都别想从酒桌上下来。”
圈内就是这种文化,表面称兄道弟,背地里两面三刀,没有真正的朋友,更没有一直的生意伙伴,李总看眼翟棋,给他颗定心丸,“这部戏拍完,公司会全力捧你,当然,反之亦然。”
翟棋闷头答应,实际上心焦气躁,他连和影帝最简单的吻戏都拍不好,更别提全裸激情戏份,下车之后慢腾腾的挪到电梯前,没注意身后慢慢靠近的人。
叮的声电梯门打开,翟棋才看清镜面里倒映出来的人影,战战兢兢的后退一步,恭敬问好,“杨老师。”
站在他后一步的,正是杨暮远。
这次杨暮远的表情不是像戏里人物那张温润尔雅,反而带着淡淡的冷漠,“你到我房间来。”
翟棋心慌的厉害,这才是真正的翻后账吗?
他以前呆的剧组里看过很多演员去讨好导演或者主演,各种侮辱手段司空见惯,可他不认为杨暮远会是这样的人。
浑浑噩噩的跟在男人身后,杨暮远刷卡推开门,示意让翟棋先进,他吸了吸鼻子,酒意上涌,脸颊通红,乖巧的进去。
影帝所在的总统套房里铺设厚重的羊毛地毯,翟棋把皮鞋脱了,穿着黑色袜子踩在上面,他穿着紧身的西装三件套,从背后看,身材曲线很纤细,腰背弧度明朗,腿和臀的比例也精致,杨暮远把手里的纸袋放在茶几上,嗓音低沉的说,“随意坐吧。”
说是随意,可翟棋一丁点儿都随意不了,屁股只敢坐半截沙发,后背绷紧。
杨暮远也喝了酒,不上脸,还是英俊不凡,淤泥不染的模样,翘起二郎腿,指尖轻点着膝盖,身体放松的倚靠在靠背上,直接点出翟棋的问题,“跟我拍戏这么紧张吗?”
翟棋吞咽下口水,喉结滚动,压力很大的点点头。
“这样不行。”
翟棋的脸霎时就白了,很怕杨暮远的下句话就让他滚出剧组。
杨暮远已经习以为常了,除了经常合作或者熟识的演员,其他小角色见到他都是这样,像自己是什么吃人的洪水猛兽,“我们需要尽快熟悉起来,否则越往后越吃力。”
熟悉?
翟棋疑惑的看向杨暮远。
杨暮远突然觉得面前这个男演员像某种会应激的动物,但具体是什么,又说不清楚,只是一瞬间的想法,没头没尾。
“我们对下午那场吻戏。”
在影帝的总统套房对吻戏?
翟棋紧张的心脏砰砰直跳,不知道应该怎么办,面对杨暮远,他真的太有压力了。
杨暮远说完就站起来走到翟棋身边,慢慢弯腰,翟棋以为他要吻自己,吓的立刻闭上眼,这倒正好给了对方便利,眼睛看不到,感官就越发敏锐,他能感觉到影帝就站在他面前,而且手指拽住了自己的领带,然后解开,随后居然系在了他的眼睛上,这下彻底看不到任何东西,眼前一片漆黑。
“我就坐在你旁边。”
旁边的沙发塌陷,还有股杨暮远身上独有的香气,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特别浓郁,混合着酒精让他浑身的血液更加沸热。
男人命令的声音近在咫尺,“你过来吻我。”
咕嘟一声,翟棋能够清晰的听见自己口水过分分泌然后吞咽下去的声音,艰难的摩挲着撑住沙发,尝试的身体前倾,脑子里转过无数个念头,最终停留在下午那场戏分开时杨暮远的脸,那双眼睛深邃迷人,还带着宠溺的温柔,嘴唇立刻碰触到一片温软的地方,霎时心跳加速,浑身血液横冲,胸腔里如同鼓擂,耳畔仿佛什么都听不到,嗡鸣不已。
因为眼前被领带遮挡住,翟棋这个吻很仓促,一触即离,攥紧拳头退后,嗓音不知不觉已经沙哑不堪,“杨老师,好了。”
杨暮远把系在他眼前的领带摘掉,光线倾洒,抗拒的揉了下眼,听见对方随意的说,“你看,很容易。”
翟棋嗯了声。
柔性的光线里,他再次看清杨暮远那张脸,近乎于魔怔的盯着他,杨暮远伸手攥住他的手腕抬起来放在自己胸口,“听,这是我的心跳。”
被男人握住的手腕滚烫,还有掌心,全部都热的要着火。
砰砰砰的心跳砸的翟棋颅内始终处于高频率的运转,本能战胜理智,慢慢的再次仰起头倾身过去吻上那张朝思暮想的唇。
他闭着眼,所以没看到杨暮远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等真正触碰到,又纯情的一动不动,还是杨暮远先张开嘴唇含住他的唇瓣吮吸了下,翟棋几乎立刻就不受控制的勃起了。
吮了下就放开他,胸膛上的手也放开,杨暮远对于翟棋的激动和胯下的反应一清二楚,晏然自若的说,“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如果你还是不能适应,那可能真的要考虑换人了。”
翟棋回到自己房间里,心跳还没有恢复,甚至胯下也硬挺挺的顶住坚硬的腰带,镜子里浮现出的这张脸潮红酡色,眼睛里也浸满泪水,活活像被人狠狠折腾过一样。
自暴自弃的脱光衣服冲冷水,直至生理反应消退之后才赤裸着走出来,茶几上放着一个纸袋,这是他临走之前杨暮远递过来的,打开之后才发现里面是保温盒,上下叠放着,表面的花纹很精致,两个素菜,一碗白饭,还有一块正正当当的五花肉。
吃完漱口,盘腿坐在沙发上看剧本,把每场戏都在脑子里过一遍,捂着额头想杨暮远那张脸,他必须要好好演,一定。
亮闪闪的,整个人长身玉立,龙眉凤目。
相对比,翟棋就衰多了,脸色苍白,四肢无力,明显一副纵欲过度萎靡不振的模样,可偏偏这样,他那双眼睛还是含情带怯,脉脉若水,看向杨暮远的眼神带着最直白最直接的爱意。
而杨暮远却忽然扭头不着痕迹的瞥眼翟棋被隋江抓住的手腕上,那上面隐约露出来一截红绳,把雪白的腕子添抹艳色。
本来平和的神色变得阴沉严肃,连目光也冷硬锐利,翟棋不知怎么就吓的打了个哆嗦,正想说什么,杨暮远已经从他面前走过。
鼻端还残存淡淡的雨后青草味道,清清凉凉的,翟棋贪婪的吸两口,像个吸毒犯瘾发作,丝毫不知道隋江将他的腕子已然攥出来一条红痕。
坐在休息室里,小化妆师正在给翟棋遮瑕,往常这时候他总要说几句俏皮话表示感谢,可今天,怎么都提不起劲儿,他甚至有种冲动想跑到杨暮远面前…
眉心蹙紧,恰好小化妆师完事出去,隋江无声的叹了口气,“翟棋,你的状态不好。”
这是事实。
翟棋眼底的墨色更浓稠,沉的深不见底,他何尝不知道自己不该觊觎天上的月亮,可他控制不住。
“走吧,来不及了。”
敷衍的口吻,显然不想和他聊这个。
隋江即将脱口而出的提醒也咽了回去。
白天全部是杨暮远的打戏,直至夜深,导演说临时加一场吵架的戏。
“你们直接来。”
导演掐着烟,烟雾缭绕里目光挑剔,今天的火气格外的大,除了杨暮远,其他演员多多少少都被骂过,弄的整个剧组都战战兢兢的,翟棋刚入镜,就听见一声怒吼,“卡,重新拍。”
这次是在杨暮远的房间,他住的地方比翟棋那间还要简陋逼仄,地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翟棋站在楼下深吸一口气,调整状态,夏季正热的时候,孟箴穿着肥大的白t恤牛仔裤,身姿灵巧的哼着歌两步跨着台阶上楼,还没到自己房间,就被郑峰堵在楼梯口,杨暮远本身就比翟棋高,差了两个台阶俯视更是显的威严肃穆,男人的声音很沉,“和同学出去玩儿了?”
翟棋不耐热,片场里为了迎合夏日炎热的气候,空调定在三十度,额头很快浸出汗来,眼睛撑的圆圆的瞪着对方,没说话,伸手推他想要过去,杨暮远看向他的手腕,那上面没有红绳,因为拍戏所以摘下去了。
杨暮远按住翟棋的肩膀把人抵在楼梯扶手上,凑近再次追问,“玩到这么晚才回来?”
戏中孟箴妈妈外出不在家,山里只有他们俩。
孟箴梗着脖子哼了声,“放开我。”
郑峰笑意缱绻,很温柔的那种,眼底的光像波光粼粼的湖水,精谧幽然,被这样注视着,翟棋心跳加快,砰砰砰的乱了节奏。
“小孟,你到底在跟我闹什么?”
孟箴心理酸滚滚的,舌尖顶了下腮帮,终于开口,“你前几天去哪儿了?”
郑峰前几天有个特殊任务要去执行,没有办法告诉孟箴,所以只能撒谎或者转移话题,“你身上全是汗,去洗洗吧。”
说完放开他,结果孟箴气晕头,再次伸手推向郑峰,“你太霸道了,你问我就行,我问你就不行,这是什么道理?”
郑峰无奈,他不明白孟箴为什么生气?
哄道,“别闹了,行吗?”
孟箴跟他讲不出来理,转身往浴室里去,郑峰在后面张张嘴想解释,到底还是跟上去。
导演一直没喊卡,翟棋就只能继续演,他进浴室也带着怒火,根本没拉帘子,速度很快的脱光上衣随手扔地上,又去脱裤子,他知道郑峰就在身后。
镜头分别过来给两个人特写,翟棋背对着镜头全裸,而杨暮远拍摄的脸部特写,刚开始还带着点宠溺的无奈,但后来却慢慢变了味道,琥珀色的眼神逐渐深邃暗沉,积涌着磅礴的欲望,这是一个男人赤裸裸的性欲。
翟棋很白,背腰线条流畅,臀峰尤其饱满诱人,像粉色的水蜜桃,又圆又大,隐隐若现的缝隙也更加引人入胜。
哗啦啦的凉水洒下来,水珠流淌在如玉的背部,太凉了,激的他发出一声闷哼,双臀绷紧,两侧的腰窝隐隐浮现,勾魂摄魄的美。
镜头里是妥妥的湿身诱惑,偏偏这个时候,翟棋偏了下头,湿透的发丝被捋到脑后,眼尾猩红泛着水光,他在想导演是不是应该喊卡了?
吵架戏份早就结束了,刚要动,身后骤然堵上来一具强壮的躯体,杨暮远几乎蛮横的伸手掐住他的后颈把人按在冰凉的瓷砖上冲着耳根的位置吻下去,吻的很急很潦草,顺着耳根往下埋在他的后颈处剧烈的喘息着,翟棋也受不了的举起手抓住墙壁,恨不得把指甲都扎入坚硬的泥土里,身前的性器撞击在瓷砖上,龟头被压扁,爽点顺着耳根一路烧到胯下,嘴里胡乱的喘息着,眼神也雾蒙蒙的。
杨暮远的手掌很热,他们一起站在淋浴头下,哗啦啦的水声没停,翟棋眼睛里全是水,闭着眼被杨暮远扳过脸吻上去,唇角被舔着,被牙齿咬,男人的吻的炙热粗鲁,牙关轻而易举的攻破,舌尖急切的顶进去挑起他的舌尖舔弄,啧啧吻声和乱七八糟的声音让整个片场陷入静默。
所有工作人员都懵了,因为这场并没有吻戏。
进浴室之后,就没有戏份了,而且导演也叫了停,可杨暮远却临场发挥,掐着男演员吻了上去,且足足吻了十多分钟。
翟棋被吻的差点射出来,软着腿贴在墙壁上,耳朵轰隆隆的,直至被杨暮远放开,他脸上还都是水,心跳声剧烈,可他知道身后的男人没有离开。
水终于停了,杨暮远像是和谁说了句什么,随后拿过浴袍把他包裹住,翟棋终于能睁开眼,可是只看到杨暮远离开的背影。
他光着脚,脚下还是冰凉的水,可他的脸还有耳朵脖颈全部都红透了,身体的皮肤也是潮红的,杨暮远吻的他太热了,燥的慌,鸡巴也硬的慌。
走出来才听见导演的怒吼,“你们两个干什么?这是吵架戏,谁让你们拍成吻戏的?”
翟棋脸上的血色登时褪个干净,忙跑过去躬身道歉,“导演,对不起。”
腰还没弯下去,被杨暮远拉住手臂,他侧头看向对方,杨暮远看向他的眼神带着莫名的冷漠,扎的他浑身都疼。
杨暮远表情淡淡的,“重新拍一次吧。”
导演也冷静下来,埋怨的扫眼杨暮远,“算了,今天收工吧。”
说完指指杨暮远,杨暮远便和他一起离开。
翟棋后知后觉的回头看向那间小小的浴室,心里竟然隐秘的甜了起来,像偷吃糖的孩子,好快乐,丝毫没注意到其他工作人员的指指点点。
隋江还等他,换好衣服把手搭在他肩膀上,“走啊,喝酒去。”
全封闭的剧组,没什么别的娱乐项目解压,只有喝酒抽烟,前几天都去了,翟棋今天却摇摇头,“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知道你不能喝,那不喝酒,也得吃饭吧。”
隋江拉着他习惯性往外走,翟棋躲了下,再次拒绝,“我真不去了,有事。”
这个事,自然就是杨暮远。
翟棋胆大包天的直接按下十三楼,今天没喝酒,不能借着酒精麻痹来做事,恭谨的反复做深呼吸,才按响门铃。
不久就传来脚步声,杨暮远开门看到他惊讶一瞬,没笑,声音轻缓沙哑,“有事吗?”
翟棋凭借一股劲头奔上来,现在却直勾勾盯着对方,问,“远哥今天早上怎么没去橘子园?”
杨暮远很明显的皱了下眉,屋里导演大着嗓门喊,“谁啊,是不是翟棋?让他进来…”
翟棋惊讶导演在,杨暮远只能侧身放他进去。
奇怪的是,导演居然没抽烟,指尖不断摩挲着裤缝,显然对翟棋没有多少耐心,“翟棋,正好我也要找你,你这几天的状态挺好,但是,戏是戏,你们是你们,别给我拎不清。”
这话对着杨暮远也算不客气,杨暮远没等翟棋开口,立刻下逐客令,“没事就出去。”
导演和他多少年的好友了,再次动肝火的隔空点了点他,然后才出去。
翟棋这时候的表情非常不好,导演居然看出来了,还专门警告他。
接下来杨暮远的话更加让他心碎,“翟棋,我以后都不会在早上去橘子园了…”
入戏这种事,两个人心照不宣,杨暮远说的这么明确,就是防止假戏真做,入戏太深。
翟棋盯着杨暮远那张禁欲淡泊的脸,人都有劣根性,越是纯洁的东西就越想去玷污,这种变态的欲望如同疯长的野草控制不住。
“为什么?”
他明知故问,偏执的等着对方的答案。
杨暮远冷静的看向他,四目相对,翟棋这点小心思掩藏不住的就被轻易戳破,明明昨天还警告他不要喝酒,明明刚才他们还亲密的接触过,他知道,杨暮远在拍戏的时候也硬了,这是他的底气,可遇上这样的杨暮远,他又不确定,这种感觉像过山车,伴随着心跳加速的后果就是果断下落,然后平稳着地。
导演之所以专门来找杨暮远,就是因为他们是朋友,加上,不想杨暮远在他的戏里惹一身骚,这帮年轻的演员像吸血的水蛭,盯上就不会善罢甘休。
说实话,导演的担心很准确,更有甚者,翟棋比水蛭还邪乎。
杨暮远到底还是心软的靠近眼眶通红的翟棋,他的样子太无辜,又太过于纯情,进这个圈子里的人,哪有几个干净的,他深知潜规则那一套,莫名的,就是被眼前的人吸引,这种感觉转瞬即逝,让他抓不着头绪。
“别这样,今天是我把你带偏了,以后不会的。”
杨暮远清楚的知道自己对这个男演员有欲望,甚至可耻的在拍戏的时候就勃起,但也只是这样,欲望不会大过理智。
翟棋的眼眶更红,却没有要哭的意思,而是愤怒,他这个人的脾气不太好,在影帝面前,在这个剧组里硬生生的伪装成剧本里孟箴那样不谙世事大学生的模样,实则他是阴沟里的老鼠,逮到一块肉就不会松嘴的那种。
“你怕爱上我吗?”
翟棋攥紧拳头抬步把杨暮远停留的安全距离逼的所剩无几,呼吸交缠在一起,男神身上的青草香让他更加情动,他今天来,就是把自己献给对方的。
以一种信徒的姿态。
杨暮远猛地蹙眉,却没后退,只是眼中的暗色深不见底。
翟棋等不及的再次逼问,“你说不去橘子园,是不是证明已经爱上我,所以要躲着我?”
杨暮远突然伸手按住翟棋的肩膀,他要比翟棋高一点,两个人的鼻尖都快撞到一起,手下的肌肉绷的很紧,也能看出来对方的紧张,语气还算温和,“应该是白天那场戏给了你错觉。”
紧接着又是一句,“我不喜欢男人。”
翟棋惊讶的瞪圆眼,浑身蓄势待发的像条暴躁的犬类,猛然惊醒,对啊,杨暮远有女朋友…
他这个人不容易死心,血液沸腾的想扑过去咬人,“你对我没有一点感觉吗?”
杨暮远突然笑出声,他发现现实里的翟棋和拍戏的时候截然相反,拍戏的时候规矩谦逊,现在却多了攻击性,十足的侵略者。
翟棋豁出去了,伸手揽住杨暮远的后颈就要吻上去,却被男人用手背隔开。
他笑的那么美,翟棋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喜欢的不得了,要疯了,他想被眼前的男人干,想肌肤相贴的解痒,想扒光他变态的舔遍全身。
下身性器勃起,隔着裤子去顶杨暮远,同时伸出舌尖舔他隔开的手心,一双桃花眼湿漉漉的看着他。
眼前的男演员太像发情的泰迪狗了,杨暮远笑意未减,他都说的这么明白了,还往自己身上扑?
“你这么疯?”
男神笑起来眼尾弯的像月牙,眸光晃动的春水潮涌,那股子迷人的劲儿让人头晕目眩,翟棋就着这个姿势不停地挺胯蹭他的下体,迫切的想让对方也硬。
杨暮远的手被他舔的湿淋淋的,手指的缝隙都舌尖顶开,双腿间更是被密集的剐蹭着,这样下去容易擦枪走火,“好了,别闹。”
说完伸手要把翟棋推开,杨暮远这次后退,让刚才碰触在一起的身体彻底分开。
翟棋站在灯下,上半身穿的纯白t恤,他来剧组只拿的白色衣服,裤子是宽松的九分休闲裤,此刻胯下已经凸起,杨暮远刚要说话,就见面前的小疯子抬手把上衣脱了,露出雪白的胸膛和纤细的腰肢,接着裤子利落一蹬,赤裸裸的站在他面前。
他的身体很漂亮,精致的让人挪不开眼,杨暮远说的没错,他确实不喜欢男人,好像也不怎么喜欢女人,他之前和陈窈拍过戏,让对方情根深种,这么多年一直在试探追求,他也明确拒绝过好几次,到最后只能是朋友。
手心滑腻腻的触感让杨暮远喉结一动,有些渴。
翟棋再次走进来,眼神亮晶晶的看着他,低低的哀求,“远哥,看看我,好吗?”
杨暮远蓦地呼吸停顿,内心的暴戾情绪涌出,他这个人一向是温文尔雅的,随着年龄增长,没什么事情能让他的情绪剧烈波动,他的生活也平淡如水,所以才想挑战自己,接下这部戏。
眼前的男演员像株漂亮的草,摇曳生姿的闯进来,其实,今天杨暮远已经过线了,不该继续让错误延续。
收敛了笑意,认真的看向翟棋,“清醒些,你是翟棋,不是孟箴。”
翟棋回到自己的房间后,狠狠将手机掏出来扔在地板上,愤怒的喘着气,将衣服扒光对着落地窗自慰,闭着眼的脑子里全是杨暮远。
而此刻的杨暮远,也站在落地窗前,他给朋友打过去个电话,低声说,“嗯,想要个人解决生理需求。”
杨暮远年轻的时候只顾着拍戏,没时间谈恋爱,加上做艺人本身就忌讳这个,生理需求也有,大概自己就能解决,他这个人领地意识强烈,不喜欢别人踏入自己的地盘,所以一直也没这方面的考虑,今天可能被翟棋的热情传染,胯下硬的难受,也想找个人疏解疏解。
那边问要什么样的,杨暮远沉吟片刻,还是说,“要个女人吧,年龄别太小,我都这么大岁数了,有经验的,合拍就行。”
他不是年轻人,讲究的多,而且破处很麻烦,他不想顾及别人的情绪,只想发泄性欲而已,最好双方都爽。
那边答应的很快,问清他在什么地方,然后让人过来。
杨暮远放下手机去洗了个澡,自我解决了一次,很慢,高潮的时候居然浮现出翟棋那张脸,还有他说的那句看看我,手指还握在龟头上刺激着延续射精的快感,骨子里的施虐欲望没得到释放,想让那个男演员哭着求自己,求自己放过他,求自己轻轻地,可惜,不能碰剧组里的人,那意味着麻烦。
很快有人敲门,杨暮远让她进来。
法的搅乱着对方的口腔,脚下也用力把人往后推,杨暮远被绊到车的引擎盖上,脸上被雨砸的很凉,可身体却热的要命,胯下也被怀里的流浪狗挑拨的硬起来。
身体比大脑还要敏锐,已经替他做出了决定。
轰隆的雨声让杨暮远耳蜗轰鸣,拽起来翟棋推到车里,雨把车都灌湿了,关上门,外面的嘈杂声立刻被隔绝,杨暮远还没喘匀这口气,再次被翟棋扑过来吻住,嘴唇被吸的通红,口腔里的液体也渍渍的往外淌,他们本来就被雨浇湿了,到处都湿哒哒的,偏偏翟棋这个猛烈的势头,誓不罢休的深吻着杨暮远。
杨暮远伸手安抚性的拍抚着翟棋的后背,接吻的时候专注的看着他的睫毛,睫毛上还有水,滴下来的时候沿着脸颊往下,有几滴入了他们互相贪婪的唇齿里,很甜,又很色情。
他觉得翟棋这个人就很色情淫荡,那天在片场只是背对着淋浴,就让他升起一股强烈的燥郁感,想把人扑到漫水的瓷砖上干个彻底,看他那双桃花眼潋滟的哭出来,现在这副样子还真有几分那个意思,又红,又流着水。
指腹碾压浓密的睫毛,翟棋被他弄的不舒服,恶狠狠的劲头更足,整个人敞开腿坐在他身上,身后就是方向盘,腰被硌了下,伤口有点疼。
闷哼的声音让杨暮远吻的更温柔,伸手托住他的屁股,胸腔里溢出来压抑又欢愉的笑,他真的快被吻的喘不上气了,放开的时候,唇瓣还挨在一起,翟棋抓紧他的肩膀,手腕上的红绳也被雨水浸得湿淋淋的,紧紧贴着手腕,用下体磨蹭着他的胯下,争分夺秒的想直接上垒。
“急成这样?”
指腹还挑弄着卷长的睫毛,另一只手去抚摸翟棋的腰,刚碰上,怀里的人又抖了下,杨暮远眉眼沉落下来,“还说没受伤?”
翟棋缓过来这口气,又要去吻他,杨暮远把手滑下来隔开他,“你带我回住的酒店。”
翟棋黏黏糊糊的用舌头舔杨暮远的手指缝,“不行,我马上就要做。”
甩着腰往他胯下撞,手也不老实的要去解裤腰带,一副急色鬼的样子。
杨暮远掰住他的下巴迫使人低下头,眼神对视,他的眼神很清醒,“听话。”
翟棋胯下硬的不行,他能感觉到杨暮远的鸡巴也被蹭硬了,为什么不干?
湿透的衣服黏在身上,胸口的乳头也蹭的硬起来,激凸着挑逗着男人的神经。
将翟棋推到副驾驶上,启动车子,杨暮远没再看他,“给我指路。”
翟棋夹了夹腿,吞了下口水,脸颊潮红的搓搓手指,烟瘾犯了。
中途杨暮远又跑下车一次,翟棋看着他被浇的浑身湿淋淋的进家药店,回来的时候随手放在一边,不知道买的什么。
翟棋住的酒店不怎么样,毕竟不是什么大制作,一家小旅馆,还是双人的标间,住他旁边的那个人昨晚收拾行李走的,今天只有他自己。
本来想拿了身份证再去找个好点的地方,自己无所谓,不能委屈了杨暮远。
结果门关上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反正又吻在了一起,身体紧紧的碰撞在一起,都是男人,胯下那点事一碰就明了,翟棋身上的湿衣服被一件件的扒光了甩在地上,他又去解杨暮远的扣子,刚动手就被男人按在后颈上一个巧劲儿翻转压在被褥里,单人床很窄,起码对于两个男人来讲。
白皙的裸背上湿津津的,后腰处有几道刺眼的勒痕,应该是威亚弄的,最显眼的那处伤已经深入皮肉,甚至有些外翻。
杨暮远把他重新拽起来,翟棋还呼哧带喘的用阴茎磨蹭着被褥解痒,突然远离了,眼里的情欲就像烧着似的,红通通的要吃人。
“换套衣服,我带你去医院。”
翟棋的脑子正被下半身支配,懵逼的问,“去医院做?”
杨暮远没忍住,额角抽跳了下,“不是,去医院看看你腰上的伤口用不用缝针。”
翟棋委屈的咬了下唇,突然伸手袭向杨暮远的裤腰,“做完再去。”
窗外的雨更急,破旧的小旅馆里,杨暮远语气虽然温和,但带着不容人辩驳的意味,“衣服在哪儿?”
两个人换衣服的时候又出现一个小插曲,就是翟棋的衣服杨暮远穿不了,太小,内裤也勒,尤其他还是勃起的状态。
翟棋呆似木鸡的盯着男神胯下的大鸡巴,这也太大了,能塞他屁股里吗?
杨暮远勉强找了一件套上,随后拉着他再次出门。
到达医院,果然医生说需要缝针,翟棋趴在手术床上,偏着头执着的看向杨暮远的方向,眼睛里带着热烈又滚烫的渴望,也裹狭着直白又坦荡的喜欢,让人无法忽视。
外翻的伤口被雨泡了,加上缝了五针,医生就让他住院三天扎消炎针,翟棋跟剧组请过假,站在病房里看着杨暮远。
杨暮远也在打电话,他的声音很低,说话低沉悦耳,简单的交代几句,回头看向翟棋。
翟棋想起在大雨中的那个吻,脸颊像烧红的碳,半天儿都忘记张开嘴,被杨暮远吻过的舌尖难耐的舔着后槽牙,他浑身像是过电一样,内心的饥渴如同斗兽场的狮子,已经开始发狂,“要做吗?”
翟棋脸上的潮红还未完全褪去,乍一看整个人野性极了,杨暮远回头就看见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真是招人疼。
又像流浪狗似的又扑上来,杨暮远要高一些,翟棋急切的攥住他的领口吻上去,眼神灼热的看着他的男神,面对着这张脸,他心都要被融化了,喜欢的不得了,爱的不得了…
翟棋的这双眼睛里含着太多的渴望,让杨暮远心底又蹿上了燥热,双手本能伸手搂住他的身体,到底还有一丝清明,没有碰触他刚缝合的伤口。
这次吻的没有之前凶狠猛烈,反而冗长缠绵,被男神的唇断断续续的吻着,翟棋浑身像过电了一样,双腿发软,心脏跳的要蹦出胸腔,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他现在只想虔诚的将自己供奉给眼前的男人,只给他,全部都给他。
撩人的水声,和交换唾液深吻的声音,从喉咙口发出来的舒服声,衣服摩擦在一起的簌簌声,让整个病房的气氛都热烈起来,这个湿漉漉的吻直至两个人都有些喘不上来气才分离,唇瓣之间还拉扯着暧昧的银丝,翟棋的唇色红彤彤的,眼睛也波光粼粼的潋滟水色,平添了勾人的欲望。
杨暮远的声音低沉暗哑,压抑着说,“你刚缝完针,别闹了。”
翟棋还是抱着他,顺着下巴往下吻,眼看要擦枪走火,赶紧按住他继续往下的手,杨暮远抬起翟棋的脸,随后主动拉开他的裤子握住已经勃起的性器,嘴角带笑,“给你弄出来。”
说完,低头又吻了上去,用唇瓣含住了翟棋的唇瓣慢慢吮吸着,同时手快速的撸动着小家伙的性器,手掌中圈住的肉刃很大,也很粗,手感沉甸甸的,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摆弄另外一个男人的性器,可真到了这个时候,好像又没那么难以接受,甚至,隐约也兴奋起来。
翟棋并不老实,不满足于这么轻柔的吻,凶狠的回吻过来,舌头交缠着杨暮远的,怎么都吮吸不够,有透明的津液顺着两人嘴角往外淌,亲吻交换唾液的声音很大,在病房里尤其响,明明没喝酒,却像是大醉了一场,因为他的梦太美了,男神居然在主动吻自己,还为自己用手撸,直到现在,发生的一切还是让他难以置信,灼热的目光里只有杨暮远的脸。
“呼,唔…”
从喉咙里发出的亢奋不已地叫声,“远哥,远哥,要射…”
杨暮远手心里的东西胀大了一圈,随后噗噗射出来,身子一软,塌在男人怀里,高潮后还颤抖着,唇也颤,牙齿咬着对方的舌尖,血腥气传来,让翟棋更加饥渴的舔弄着男神嘴唇上细微的伤口,把冒出的血珠子全部吞咽入腹,诡异的升起一种满足感。
他真的喜欢死面前这个人了,这一刻就算让他去死也值了,高潮后的余韵让他抖个不停,汗流浃背的洇湿着,像在温泉里泡着一样的舒坦。
翟棋爽的还在不断朝着男人手掌心里撞击,刚射完的性器半硬着,热度顺着杨暮远手掌心往心尖上流窜,垂眸宠溺的看着赖在怀里不肯离开的流浪狗,清醒的时候倒是很乖,喝醉之后就张牙舞爪,或者情欲上头的时候,特别像只黏人的猫,出格的事不做,只偶尔挨着人蹭,蹭人下巴舔人脖子,还干着这么下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