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人神共愤了,一个“小三”的头衔都该要了他的命,是他脸皮厚,还能在兰宁这个城市里兜兜转转。
宋云谏正要转身离去时,那个未曾发表意见和看法的男人站起了身,宋云谏不明所以地盯着对方,只见男人从椅子前走出来,推了一下咖啡杯,不知是不是看错了,他的嘴角仿佛还带着一抹笑意,让宋云谏感到一份诡异,他为什么发笑?
“宋老师明明对这场相亲抱有很大的期待,却为什么又要出言毁了我对你的印象呢?让我来猜猜,是因为我来迟了,宋老师觉得我不认真对待了,如果是这样,那我再给宋老师道个歉,的确,在一开始,我并没有对这场所谓的相亲抱什么希望。”
傅靖琛走到宋云谏的身边,低头打量对方身上工整的衣服,那是刻意收拾过的,真的不抱什么希望的人,可不会连身上都是香水味。
“但是见了宋老师以后,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冒昧,原谅我一开始对你并不重视,再次向宋老师您,报以诚挚的歉意,对不起。”傅靖琛语气诚恳,眼睛里却是势在必得的东西,值得琢磨。
宋云谏拧眉,他不知对方这是什么路数,不过他的确说对了,他是因为对方的迟到而觉得受了怠慢,如果对方并未和自己一样期待这场相亲的好结果,什么都不介意的他倒显得有几分好笑,他只是想和对方和平结束这场见面,固把那些事搬在台面上,以为就此可以离开。
他并不知面前这个男人曾经见过什么大风大浪,并不知他识人的本领一绝,他从哪里看出自己对这场见面的认真?老实说,他本来是有点不该有的奢望和期待的,以为世界上也许有那么一个人,可以从心底里接受声名狼藉的自己。
“什么意思?”宋云谏被对方的举动玩懵了,他给自己道歉?自己方才说的那些事,他不觉得恶心?不对他破口大骂?却还为自己的姗姗来迟向他致歉?
“宋老师说了这么多自己的私事,为表诚意,我也向宋老师告知一件关于我自己的流言蜚语。”他一句话,将宋云谏的刻意和假故事打入地狱。
宋云谏瞳孔明晰了不少,他盯着面前的男人,似乎想解释自己说的可不是假的,但是现在,另一个好奇把他刻意弄毁这场相亲的心思压住了,他望着男人深潭一般的眼睛,几乎要忘记了呼吸。
“宋老师说自己身经百战?”傅靖琛面向收银台的方向,像是在说旁人,俊雅的侧脸收进宋云谏的眼底,他道:“正好,我性冷淡多年,恰需一个身经百战之人的调教。”
傅靖琛侧眸,眼底波澜壮阔,他真挚不带有一丝戏谑的目光钉在宋云谏的身上,如佛堂下虔诚的信徒。
周围的一切都静了声,傅靖琛的眼里只剩下这绝佳的风景,他抬手抚上宋云谏一丝垂落的发丝,替他别到耳后,体贴入微又邪气地在他耳边吹起热风:“宋老师教我?”
诡辩。
他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