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玦低头看了过来。
阮时乐有些尴尬,连忙缩回了手,路灯明亮,羞耻心如潮水袭来冲洗心尖,掩盖了胸口不受控制的酥酥麻麻。
谢玦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阮时乐咬唇低头,心里疯狂尖叫,别骂了别骂了,已经把他脑袋摘下来当球踢了。
这他喵的,干的什么失心疯的事啊!
他脚指头已经再扣地挖坟了,只待谢玦一声令下,他就能把自己原地埋了。
谢玦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血迹,看着阮时乐把自己唇瓣咬的发红,面无表情道,“咬伤老板,扣多少工资?”
阮时乐闻言一愣,惊讶谢玦的关注点,有一种上厕所玩手机误触视频通话,对方不在线的庆幸。
谢玦不尴尬,他也就不尴尬了。
“扣、扣一天工资?”
“你知道我身价多少?你那一天工资是不是有点侮辱人?”
“那要多少嘛。”
“起码要够打狂犬疫苗的钱吧。”
阮时乐懵了下,而后又气又笑,最后只得悻悻算存款,幸好不贵能负担。
轮椅还在匀速行驶,轮椅上的两人沉默了半路。
山雾湿凉了轮椅手柄外部的真皮,草坪里的窸窣夏虫鸣奏着月光曲,两人都没说话,一个低头,一个直视前方,偶尔的呼吸都克制着没了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阮时乐动了动,“你停下轮椅,我要下来。”
“你大腿好硬,坐着不舒服。”
谢玦眼神微暗,按住不安分的肩膀,“你屁股倒是很软。”
阮时乐羞急抬头,“你调戏我!性骚扰员工!”
谢玦冷笑,“是谁先调戏老板的?说我嘴软?”
“我、我说的是事实,而且我又没多想。”
“我也说的是事实。”
谢玦看着羞红耳朵的阮时乐道,“就你那脑子能多想,恐怕世界又进化了新物种,简直成为第八大奇迹。”
“谢玦你又骂人!”
“我跟你拼了!”
阮时乐双手摇晃着谢玦肩膀,月下的影子一颤一颤的,谢玦像座雕像似的纹丝不动,最后阮时乐气恼极了,随手瞎碰右手端的控屏,地上电动轮椅从走直线顺间朝草坪冲去。
砰的一声,阮时乐脑袋嗡嗡发响,但随即他耳边一道急促温热的呼吸,让他回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