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叔看到这样子的谢玦,越发的担忧。
这是?发病的前奏。
谢玦药柜摆满了密密麻麻的药剂瓶,药瓶从高到低整齐排列贴着标签,他?离不开药物。
依赖药物会让他?情绪暴躁不稳定,即使是?昂贵的进口药物,还会对身体有副作用,对药物上瘾。这些看似是?缓解痛疼救命治病的,但要实?际上是?慢性毒药。
至从阮时乐来后,谢玦已经戒断精神类药物一个月了,期间也没发生致幻病症。
可现在不过是?半天没见到阮时乐,谢玦的精神好像隐隐趋于暴走,不知道是?不是?光的原因,眼角泛血丝了。
整个人坐在轮椅上,像雕像一般任由幽暗的光线挑衅,一动不动,好像灵魂已经出了身躯,又去找什?么了。
郑叔暗暗焦急,准备出餐厅悄悄联系阮时乐。
他?脚尖刚转身,门外就传来汽车声。
他?怕是?自己?急的幻听,驻足听了会儿,由远及近,越来越近。甚至好像还听到那快活酣畅的笑声。
窗外松柏枝叶簌簌的拍打声渐消,霞光开始温柔的亲吻玻璃,像是?对刚刚暴躁的安抚。
郑叔余光下意识看向谢玦,后者低垂的眼皮一颤,掠起薄亮的暗光,那泛红的黑眸逐渐恢复了正常的深幽,而?后变成了平静。
“我?去接下小少?爷。”
郑叔说完,快速出了餐厅。
他?还没出大厅,就听见门口欢乐的声音喊道,“郑叔~快帮我?下!”
这一声喊出来,郑叔觉得天都亮了些。
他?真心?实?意的感叹道,“哎呀,小祖宗,你可算回来了。”
阮时乐怀里东西垒得高高的,从后面探出活泼的猫眼儿,“不就晚回来20分钟嘛,快帮我?下。”
郑叔接过大包小包的盒子购物袋,通通先放门口,直接拉着阮时乐进大厅拐进了餐厅。
阮时乐懵了下,进门换鞋都没时间,直接脚后跟互踩抬脚撩开鞋子,赤着脚丫子踉跄的被郑叔拽着走。
这是?干啥。
满头雾水的阮时乐被拉在门口,谢玦侧头望了过来,茫然的阮时乐霎时头皮一麻,有种毛骨悚然被异物盯上,想要将他?拆之入腹的错觉。
阮时乐用力挣开郑叔的手,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跑了。
谢玦敛下眼皮,静静收回视线,不知道在想什?么。
窗外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未来得及撤退的红霞扒拉着拥抱着玻璃,在雨珠中晕染一片发焦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