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傅希言觉得这话说严重了:“当时这么多人,朱叔叔也在……”
“怎么?你还想大家为了你在皇宫聚众械斗,全都被拉出去砍头不成?”
言重了言重了。傅希言耷拉着眼皮:“我不至于这么招人恨吧?”
傅轩冷哼:“楚家人一向心胸狭窄。”所以他故意以“境界压制”大欺小,将楚少阳的仇恨拉过来,为他的傻侄子分散一些注意力。
傅希言沮丧地问:“我是不是自作聪明,弄巧成拙了?”
“倒也不必太担心,自我打败楚光,就与楚家结下仇怨。” 傅轩看着一脸郁闷的傅希言松口道,“明日你照常上值,值夜之事我自会安排。”
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傅希言放心地回去研究香皂了。
傅轩回房换了身衣服,转头就去找傅辅。
傅辅正在书房品尝着几位姨娘送来的点心,见他面色凝重的进来,心情跟着沉重起来:“老四闯祸了?”
傅轩说:“这暂且不说。”
果然闯祸了。傅辅嘴里的糕点一下子就不香了,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刀架上。
“楚家最近可能有大动作。”
傅轩的话将他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嗯?”傅辅说,“楚光不是还在养伤吗?”
傅轩简明扼要地说了下今早发生的事:“楚少阳是楚家新一代的杰出子弟,他入羽林卫,绝不会是一招废棋,我已托张中官暗中关注。”
关注什么,不言而喻。
傅辅有些沉不住气,点明道:“宫中迟迟没有调动吗?”
这些天,各部官员明争暗斗一番后,上上下下升升降降不少,怎么到他们就不上不下地卡住了呢。莫非狗皇帝又不做人?
傅辅沉吟片刻,说:“夏清正与太保府议亲,我让夫人明日投帖,拜访一下太保夫人。宫中如有刘贵妃策援,我们今后也能少些被动。”
傅轩面露讶色:“哥?”
傅辅苦笑:“陛下雄心壮志,我若继续故步自封,怕是真要败了这永丰伯府的百年基业啊。”
太保刘彦盛是皇帝伴读,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默契异常,皇帝杀头他递刀,皇帝累了他捶腰,真正简在帝心的人物。自从皇后崩逝,宫务就交给了他妹妹刘贵妃,宠幸可见一斑。
日趋没落的傅家还是靠着傅礼安与对方庶子是同窗的关系,才攀上这门亲事。只是两家议亲后,傅辅又怕得罪自身所在的勋贵集团,一直踌躇不前,关系处得不远不近,但眼下的局势迫使他做出最后决定——
是就此沉寂,还是放手一搏?
傅轩说:“麻烦大嫂了。”
傅夫人出身世家,是搞外交的一把好手,傅家旁系这么多年没上门找茬,都是傅夫人的功劳,只因傅家这些年在圈子里没啥存在感,才埋没了。
那头,傅夫人正欲重振旗鼓,开拓外交业务,这头,傅希言不可置信地望着成型的香皂,对自己的智慧心悦诚服。
“我果然是本朝的……科技之光啊!”
他激动地伸出手掌,迎向阳光。
夕阳的余晖均匀地勾勒出圆润的轮廓,让他忍不住赞叹:“好神奇的金手指!”
“少爷,”小厮冷静的声音格格不入地插进来,“它和胰子的用法一样吗?”
傅希言从狂喜中清醒过来,扭头一看,魂飞魄散——只见小厮端着一脸盆的水,准备试用一下。
“你干什么?你先放下,有话好说。”
傅希言小心翼翼地从茫然的小厮手中夺过历经千难万险、千呼万唤、千辛万苦、千方百计……才炼制出来的香皂,忍不住摸了摸,蹭了蹭,亲了亲,舔了舔——
“呕!”
衙内想转行(下)
翌日,傅希言从睡梦中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蹲在床边,检查一遍筐里的香皂和配方,确认昨晚梦里的《梦一场》只是蹭了场那英的演唱会,并不是他的剧情bg,才放下心来。
打着哈欠出发,得知傅轩已经先一步离家,傅希言以为他忙着给自己调班,不由暗暗感慨二叔果然可靠。
上值之后,大家见到他果然有些惊讶。
朱桥与朱宇达因是同姓,关系不错,连带着平时也能与傅希言说上几句话。他好奇地凑过去:“你怎么来了,莫不是将军提前得到了消息?”
傅希言觉得他这话说得奇怪。傅轩给他调班,当然会提前知道,除非调班的人不是傅轩。他心惊肉跳地问:“谁又对我下手了?”
朱桥看他圆嘟嘟的脸写满了“累觉不爱”,不由生出几分怜悯:“楚将军一大早来了,点了一批人的名字,说是另有安排,宇达和你都在名单中。”
……
楚光这是赤果果地搞事情啊!
傅希言恨不能一个九阴白骨爪把他拽到跟前质问。明明是有亲侄子的体面人,为什么要觊觎别人家的!怎么,是肌肉没有肥肉香吗?
朱桥看他呼呼呼地喘气,小声安慰:“别动怒啊,傅将军一定会想办法的。”
“我没动怒。”
“那你呼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