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道爷吧,”男人回过头,有些歉意道,“敝人姓修,修有天,不知道道爷如何称呼?”
道间朝躲在父亲怀里的女孩笑了笑,这才抬眸,“贫道的师父赐名道间,您唤我道号就行。你们也无需过多担忧小善人,她面相并非无福之人。”
听了这话,夫妻俩并没有乐观起来,女人将笔记本递了回来,“麻烦道爷了。”
短短两行字,笔记清秀,是一手上好的簪花小楷。
道间自己以前学习还行,就是一手字经常被老师形容成鸡抓过的。
后来上山了,闲得无聊的时候常常练习毛笔字,才渐渐能入眼了。
因此,每次看到人家字写得好的,不免就生出几分佩服。
推算一遍,道间面色不动,心里却很疑惑,眼前的小女孩看面相和八字虽然说不上大富大贵,可平安顺遂还是够得着的。
为什么会常常病痛缠身呢?
刚才把脉就很奇怪,按说小小年纪是应该阳气十足,脉象却呈现大病之人才有的体虚。
如果不是孩子本身的问题,那就只能是周围有问题。
道间把笔记本还回去,在修有天和他妻子紧张的眼神里,微微一笑,“贫道送一道平安符给小善人,待你们回家后,就近找位风水先生帮忙看看宅邸,应该就好了。”
说着摸出一个三角形的黄纸包,用红色的细绳吊着递给小女孩,“请过先生之前先不要摘下来。”
修有天当即要给钱,被道间拒绝,“贫道与小善人有缘,修先生不用客气,只需记得按贫道说的做就好。”
说完就不再开口,修有天想要说什么,被他妻子拉了回去,“道爷不要俗世东西,不要沾污缘分。”
道间听得好笑,他可不是什么清风朗月不要金钱的人,只是那道符他一天就能画几十个,并不怎么需要消耗心神。
在机场分别,修有天恭敬地递了自己的名片,还说好要是道间去京城,一定要请他一回。
上了飞往黑省的航班,道间又被人盯上了。
就在他心里厌烦冒昧打扰自己的人时,对方直言不讳地问,“请问你是姓时吗?就是时间的时,这个姓不太常见。”
猛然听到自己俗世姓氏,道间微愣了一下,可马上想到了什么,只淡漠地抬眼看了一眼那人,微微摇头。
也是个中年人,跟之前相貌一般,气质还行的修有天不同,眼前的男人身形高大,坐下之后,经济舱的位置几乎放不下腿。
国字脸,剑眉星目,鼻挺口阔,还有疏于打理的络腮胡,是标准北方大汉相貌。
见道间摇头,眼里的失望十分明显,可又似乎很不甘心,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过了塑依然泛黄的照片,“您见谅,我叫时清海,多年前家里二哥走失,一直在寻找。劳您看一眼,照片左边这个就是我二哥,叫时清河,您看眼熟吗?”
道间看了,依然摇头,“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