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沈执的本体,而是他的部分触肢,就如同现在正在一边旁观的黑子一样,只是沈执的从属,是他的一部分。
沈执随时可以感知到这个从属,但是无法完全控制。
而真正的沈执,现在还在养老院的那个地下室的,他平时并不喜欢进食这些低级动物,但是谁让他们差点伤了苏渝,因此他一怒之下将他们都吞噬了。
他还在进食中,本体的意识并没有回家。他还在回味刚才在祭坛上全方位拥抱苏渝、感受他的感觉。
为了骗过苏渝,他也留下了部分触肢充做“沈执”,不让苏渝怀疑他。
所以他会嫉妒黑子,居然能够偷窥苏渝沐浴。
……不过他之后会谨慎考虑共享黑子的意识,毕竟黑子就要被绝育了。
这厢,苏渝被“沈执”那有如凝胶般的目光盯得无所遁形,为此深感压抑,偏偏无法挣脱沈执这个束缚性的怀抱。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你想干嘛?”看着越压越近的沈执,他却毫无还手之力,苏渝冷清的面孔上浮现出一丝羞恼和惶恐,语气不安。
一只手抓着欲落不落的浴袍,一只手想推又推不开沈执。
“有话好好说,别这样行不行?”
空气中全是苏渝的气息,苏渝感冒好了之后,很少再有体温这么高、心跳这么快的时候,慌张又故作镇定莫名有几分可爱,还在黑暗中把眼睛睁得那么大。
“沈执”背后的复杂纹身终于按耐不住,开始剧烈的涌动起来,从皮肤中破出一条条的黑色黏滑的触肢。
“我只是想知道……”
他歪了歪头,似是单纯的疑惑,而那单纯之中又带着最深最纯净的恶意,“既然黑子都可以,我为什么不行?”
面前的皮囊还是那个高冷禁欲系的沈执,可他的身后,从后脑勺一直到脚后跟,都是非人之物的组合,令人胆寒,难以言喻。
沈执似乎忘了一件事。
触肢,总是比真正的沈执要更加难以自控。
众所周知,进食的时候,其实是沈执最脆弱的时候,所以祂已经将养老院的地下室用触肢完全包裹了起来,水泄不通,确保自己的绝对安全。
当然,若是苏渝他们没有离开的话,祂也不会忌惮什么,因为即便是祂最脆弱的时候,也不会畏惧几只蝼蚁。
只是现在祂需要时间来消化,将那些恶心的低级动物的味道完全分解、剥离出去。
这时候,祂只需要确保苏渝是安全的就够了,而祂已经在苏渝身边放了黑子,家里也安排了一个“沈执”,所以苏渝的安全是不需要担心的,祂也没有花太多心思关注自己的触肢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