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巉摸摸他头:“胡思乱想,怯玉伮睡懵了。”
“大哥只是觉得疼,大哥得喝药了。”晏巉声音微弱,林笑却的心一下子忧急起来,赶紧去叫大夫,方才的不对劲被抛到了脑后。
喝完药,林笑却搂住晏巉,轻轻擦嘴角,问大哥还疼不疼。
晏巉笑:“不疼了。”
“大哥说谎,”林笑却抱着他,“这世上没有见效这么快的药。”
晏巉浅笑着:“是,大哥说谎了。”
声音微颤:“大哥还是很疼。”
林笑却说他吹吹,吹吹没用,吹吹还是很疼,但还是吹吹。
晏巉缓缓抬起了手,手心面对着林笑却的嘴唇一寸距离。受伤的不是手,林笑却还是吹了吹。
风暖暖的,晏巉合拢手掌,想将暖意留住。可阖上之后,什么都不剩了。
冬末。
晏巉执意带军巡边,大臣们如何劝也无济于事。
林笑却什么法子都试过了,晏巉一定要去,他只能顺着他。
太医随行,各类药材都装了一车。
林笑却忧心忡忡。
马车滚滚向前,驶向这个世界的尾声。
乱世里的书童炮灰攻46
马车很大,铺得很厚实。
晏巉抱着林笑却,问他冷不冷。
林笑却轻声说不冷。
马蹄声、车轮声、甲胄之声,林笑却静静地听着,晏巉嫉妒地将他按在了自己的胸膛,马蹄声渐渐远了,林笑却随着晏巉胸膛的起伏听他的心跳声。
听着很是虚弱,林笑却执起他的手,按住他手腕上的脉搏,按得越深,脉搏的跳动越明显,一下又一下,混着车轮与马蹄声,仿佛来到没有硝烟的战场。
林笑却问是不是该喝药了。良药苦口不能不吃。
晏巉说真的好苦,再缓缓。
林笑却抬手掐晏巉的脸颊,笑:“大哥也怕苦了,大哥成了小孩子。”
晏巉脸上根本没肉,林笑却掐不起来,抚上他的鬓角,白了。
晏巉白了好些发,林笑却抚上那些夹杂的白发,晏巉问是不是老得不能看了。
“怎么会?”林笑却浅笑,“大哥你看窗外的白雪,洋洋洒洒多自在。我喜欢白色。”
“大哥是高岭上的雪花,我把你从高山上带了下来……”雪花感到温暖的那一刻,也是消逝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