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没有包场,甚至没有贵宾待遇,连保镖也留在了车里。戚南棠带着林笑却去排队,人真的好多好多,有人挤到笑笑戚南棠立马将笑笑搂在怀里。
林笑却戴着帽子,戚南棠给他戴的,还戴了条粉色的围巾。出门前林笑却要躲,戚南棠非要给他戴,说笑笑是公主要坐南瓜车穿西瓜皮变成的鞋子,还要一条粉色的围巾拴着。
林笑却不知道戚南棠在说拴一条狗还是拴什么东西,他垂下眸握住门把手就是不走,戚南棠将围巾好好系好再戴上南瓜帽,随后按住林笑却就是一个吻,吻在脸颊上要咬又没咬。
林笑却讨厌戚南棠的吻,退后一步抬手就擦脸,戚南棠成了脏东西要把他也弄脏,他不肯的。
可他的意愿并不是那么重要,他自己尊重。其他人却不放在眼里。
排队的人潮之中,戚南棠把他拥在怀里,刮着的风差点把帽子吹跑,戚南棠险之又险捉住了。
重新戴好帽子,戚南棠在他耳边说:“藏好。”
藏什么,他又不是见不得人的怪物,戚南棠这个披了人皮的不躲躲藏藏,反要他做蒙面的狼。
他一口吞不下戚南棠这么大个活人,只能伪装顺从变成小绵羊。
戚南棠唇角有浅浅的笑,他说其他人会把笑笑偷走的。
“你是小叔的珍宝,”戚南棠拉着他的手握得有点紧,“太多人了,要把你偷走。”
林笑却稳稳地站着,他觉得戚南棠好像有些紧张,戚南棠今天穿着年轻人普通的衣衫,不再是那手工定制的西装,但仍然掩不住一身气质。林笑却突然低声说:“小叔,你像个小偷。”
大家都大大方方排着队,只有戚南棠格格不入,这里是游玩欢乐场,又不是刀枪丛林中,他隐隐约约在不适什么。
戚南棠听了有些不高兴,竟把林笑却脖子上的围巾取下给自己围上了。
戚南棠很少置身于人山人海中,他一向跟其他人隔了很远的距离,但现在落入这人潮里就像一粒小芝麻,所有外在的一切都被剥离,挤在前面的人一身人类的气息,他感到不适。
太多的同类拥挤,浅坑里堆了一万条鱼,他从来是置身事外冷冷俯视,什么时候跌到泥塘里摘这点鱼食了。
可笑笑喜欢,喜欢这样多的人气,这样难闻的气息。
戚南棠用围巾把口鼻捂上,牵着林笑却的手不放。
牵了一个小时也没排到笑笑,分分钟数百万的戚南棠第一次将时间这样消磨。
可意外的,时光这样的抛洒下也不显得无趣,大概是笑笑手心里出了汗觉得痒,挣不开手就挠了挠他的掌心;后面的人太挤,挤得笑笑投入他的怀里;那帽子要掉不掉,他的手就老是去摸笑笑头顶,光明正大的,有理由的抚摸与停留。
他过去竟对笑笑那样的坏,坏得回忆起来都有点心虚,这点心虚按道理算不得什么,可他做真正恶事的时候也波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