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月桂树被夜风扬起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这声音十分扰人。
萧衍缓缓睁开了眼。
右手传来轻微的酸麻感,好像压上了什么重物。
他无力地转过眼球,视线中赫然出现一颗毛茸茸的蜜色脑袋。
雪灯?
什么时候来的。
一声不吭闯入,还枕着他的手臂睡着了。
萧衍的头还是很痛,只记得自己高烧后迷迷糊糊睡着了,并且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雪灯缠着他硬要亲亲,他不同意,雪灯就用那副看起来没啥表情实则情绪全在眼底的脸问他:是不是我不够可爱。
他在梦里还是没什么出息,语气僵硬说着可爱,然后生怕他伤心一样掰过脸亲了亲。
不知是谁先开始,原本浅尝辄止的吻变成了毫无理智的疯狂索取。
虽然醒来后冷汗直流,但不可否认,梦里感觉——
还不错。
萧衍动了动手指,从雪灯脑袋下轻轻抽出手,探了探额头。
还在烧,但没那么难受了。
额头上的退烧贴是雪灯的作为么。
是他一直在照顾自己么。
他缓缓朝熟睡的男孩看去。
那头浓密润泽的发全数散开,曾经真情实感想摸一摸弄清楚是什么感觉,现在就近在咫尺,且对方毫无防备。
萧衍迟疑片刻,伸出了手。
轻轻抚摸着雪灯的头发,从头顶开始,慢慢朝发尾摸去。
柔软,顺滑。
他揪起一缕发丝,放在鼻间嗅了嗅。
还是那种香气,和当时雪灯无意间垂首散开头发时闻到的香气一模一样。
萧衍轻轻扬起嘴角,带着病态的苍白。
低语在寂静夜色中响起:
“谢谢,辛苦了。”
次日,雪灯在脖子酸痛中醒来。
他就保持这种姿势在床边趴了一晚,浑身上下每处肌肉都在叫嚣痛苦。
他揉了揉脖颈,朝床上看过去。
萧衍还在睡,但气色看着比昨晚好了些。
从死人变成了活死人。
给他量了量体温,三十八度。
这退烧药根本一点用也没有嘛。
再看看时间,已经八点半,距离走秀开始只剩半小时。
雪灯把萧衍摇醒:“你现在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