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 1 苦艾
苦艾哀烈的气味如同新坟上被雨水湿透的黄泥,弄脏雪白朦胧的雾气,宿命般的致幻,是重新洗牌后依然会抽到相同的牌面的厄运。
六年前帝都末夏wy俱乐部
“琛爷,这批拔尖的都等着您来呢。”熊经理两手相握,放在胸前,躬着背脊应酬的样子让他更像一只熊。
吴献琛瞥了他一眼,alpha眼神中透着股无形的压迫,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珠犹如海中的万丈深渊。生来就就带着的骄傲矜持,一眼之后便不再将目光放在这无用地,连不咸不淡的答应都没一声,只是径直往走廊深处的包厢走去。
“多挑几个进来!”关门前忍不住喊话的人是游恨情,游恨情嘴角擒着抹笑,一抹很有特色的笑——凡是看到这样的笑容就能判定这人是一位花花公子。
包厢房门关上的一瞬间“咔哒”落了锁,在无人在意的黑暗之中,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躲在墙壁后暗暗观察着。
包厢内,游恨情揭开水晶塞子,给自己和吴献琛各倒半杯酒,金黄色的透明液体地落在圆滚光滑的冰上,酒液混合着冰水慢慢流进杯底,游恨情将酒杯递到吴献琛手中,凑近了才问到:“你就这么确定你姐把她的眼线塞到陪坐里面?”
吴献琛仰头喝下一口酒,身体向前倾了倾,捧着杯子说道:“十有八九吧。”声音如刚刚从瓶口流出的那股酒一样,有能人神魂颠倒的魔力。
游恨情眨眨眼睛,随即立马皱起了眉头,用衣袖捂着鼻子,“我靠,你的腺体没贴稳!”
吴献琛神色自若地按平了自己的腺体贴,可在气体不怎么流通的包房内,空气中的苦艾气味并没有减淡半点,反而开始充斥强占每一个角落。一股浓重辛烈的药味冲击着游恨情的嗅觉,游恨情在陷入幻觉前的最后一秒,暴躁地吼了一句:“操!”
吴献琛几乎是同时刻将冰毛巾甩到了游恨情的脸上,冰冷的湿气涌入鼻腔中和了苦艾草的辛烈,游恨情才从无边无际的幻觉中清醒过来。
他脸上盖着冰毛巾,摆成一个大字瘫在沙发上,闷闷地说:“你他妈这个信息素都可以算作生化武器了!”
吴献琛并不理会他,低头把玩着手中的水晶杯,灵活的手指未让杯中的液体流出,冰球撞击着杯壁发出丁零的声音。他眯着眼,饶有兴趣地观察着那颗冰球的如何在小小的窄壁里挣扎。
“我开门透透气去···”游恨情起身开门,依靠在门框边开始抽烟,而这时熊经理也带着一排俊男俏女往这边走,当他们刚进到包厢时,脸上还洋溢着甜美的微笑,可不到半分钟,连自我介绍都还没有开始,就有人眼神变得空洞,还站不稳,摇摇晃晃地撑在那儿,如同他们身上各色的亮片地闪出诡异美丽散乱的光点。
吴献琛审视着眼前的一切,他将手搭在自己翘起的腿上,喜看这一场闹剧,刚想起身离去时,一个穿着廉价紫红色短裙的男beta,忽然冲到他脚边跪下,死死牵着他的左手。
“求您让我当您的陪坐吧!”
beta的眼皮上点了一抹亮蓝色的眼影,黝黑的眼珠和干净的眼白,将他的害怕藏在清澈怯懦的眼神后边,他白中透出一些黄的皮肤,这让吴献琛想起了营养不良的小男孩以及麦田上会出现的点点星光。吴献琛抚上beta的脸,beta顺势握住吴献琛温热细腻的手掌,脸颊越往那边贴。
吴献琛假装出略带担忧的疑虑,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beta的眼泪从眼尾落下,不偏不倚砸在吴献琛的手背上,“我叫常艾!经常的常,自怨自艾的艾。”
吴献琛拖长了尾音重新强调了一边:“常艾?”
常艾如小狗摇尾乞怜一样重重地点头,“是,我是!”
“你还看得清我的脸吗?”
“是,您像天神一样美丽!”
吴献琛勾唇笑了笑,“我等你很久了。”
“常艾,你愿意和我走吗?”
常艾终于陷进了这一场如戏如幻的苦艾草梦里。
“我愿意。”
吴献琛走后他依旧穿着那袭从别人那捡来的紫红色短裙,用着两元店廉价的眼影,坐在暖和柔软的真皮沙发上,手里也能捧着一杯酒,享用着由许多种高级水果点缀出来的果盘。
常艾尝了一口酸苦的酒水,喃喃自语道:“好像一场梦啊···”
一辆车牌为六个八的黑色宾利驶出近郊,从树影中被慢慢撕裂又慢慢融合,最后回到市中心的大道上,各色的灯牌燃烧起都市的最原始欲望,就像火星燎起衣裙的一角再往上不停地攀爬,直到白嫩双腿的主人发出惊声尖叫。
吴献琛和游恨情并排坐着,二人都望着街道外相同的景色和相反的车流,游恨情扭过头,先开口问道:“你就这么确定那个平平无奇的beta是吴献玥的眼线。”
吴献琛依手指律动地敲击着车窗,“他闻到了我的信息素,但没有产生幻觉。”吴献琛开始回忆那张寡淡无味的脸,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如水一般。
不像潮水一样像吴献琛涌来,而是如一股溪水探向吴献琛。吴献琛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像是一只大手捏着了他的心脏,时轻时重地揉着,命运向他提前展示了之后时时刻刻都要承受着的隐痛。
吴献琛那时不在意,只是让司机将车开慢一些。
游恨情问道:“你既然知道那个beta是你堂姐的人,为什么还收了他?”他接着说:“打死了就好。”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她到底想从我这里挖出什么呢?”
游恨情玩笑似地摊手,“你堂姐为了能搞垮你,什么样的奇人都能找到。”
吴献琛扭过头,残忍的笑上装饰一层柔情,“她应该在酒店里,和哪一位小情儿调油。”
wy集团旗下大酒店顶楼行政套房
月光缓缓泻在大床上,女alpha的身体好像被两块白丝绸掩住,开门进来的助理被佛手柑的清冽的味道呛到,太浓了,甚至有些辣眼睛。
还有浓浓的奶油味。
吴献玥还陷在性爱之后疲惫的睡眠里,没有立马警觉到有人进来,不过在助理走到床前时她还是睁开了眼——淡蓝色的眼睛带有笑意地盯着床前的助理。
“没看到我们在睡觉吗?”
嗔怪的质问是从女高音演唱家的嗓子里流出来的,拉被子的动作来自用那双纤纤玉手拉大提琴的首席,——冰肌玉骨的胴体就如丝绸披在身边,柔软细腻。
吴献玥搂住身边两个女oga,轻声哄道:“别生气,好不好?”沙哑低沉的音色使得两个oga更加如痴如醉地迷恋沉浮。
“梵莲送过去的人没被选中。”
“小琛爷选了一个半路出现的beta。”
吴献玥将质疑和轻蔑从鼻子里哼了出来,其中一位娇俏可爱的oga钻回被子里含住了吴献玥早已疲软沉寂的东西,吴献玥隔着被子扶着那颗圆滚滚的头颅上下顶弄,她抬头看向助理,脸上浮现出惊喜兴奋的神色,“真是出色的孩子啊···”
说完话后,她腰身狠狠一挺,中弹般地颤动了两下,将淡蓝色的眼珠翻上去只留一底色的白,眼皮无力地落下,连嘴唇都随着抖了两下。
“那就先等着吧。”
她转身搂住一旁有些羞涩的oga,开始旁若无人地接吻。
“常先生,琛爷派来的车子应该是到了。”
话筒那边传来严肃冷酷的男声,常艾短短地应下,就翻身背对着门。而熊经理此时正好敲门进入,他语气中略带讨好:“常艾啊,那个啥,你马上就要去琛爷家了吧?”
常艾背着身子都能想到他挤眉弄眼的样子,只觉得厌烦至极,他闷哼哼地嘲笑着:“熊厚德,我傍上大款了,来巴结我是吧?没事···”常艾挪挪屁股,脑袋依旧枕在手肘上回头对着熊经理狠狠地啐了一口:“你等着,看我怎么整死你。”
熊厚德瞬间笑着的脸就僵在那里,随即也不再客气,阴测测地将话语挤出去:“琛爷对你只是玩玩而已,以后腻了有你好受的。”
熊经理重重地把门一甩了之,隔着门板的叫喊声是小了几个度:“常艾,我们且走且看吧!”
常艾手指扣着被单的一角,那都被他扣的发白,“事到如今···”他翻身坐起,“我他妈还怕什么?”
常艾将自己的两套衣服收拾好,用保鲜袋套好自己的牙具,背上一个极为老土的旅行包就坦然地上车。
他回头看了一眼wy俱乐部还未亮起来的霓虹灯,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这条路已经选好了,他不会再后悔。
黑色的宾利将常艾送到市中心边上一处高级公寓,常艾背着包,拿上了房卡,站在了好多栋高楼的其中一栋下。
常艾从未觉得自己那么不像自己,但他知道:除了自己,也只有自己了。
被视作窝囊的忐忑心情在这一刻被硬生生地催生出勇气,常艾刷卡进入大楼,电梯稳当地停在法的夹了夹屁股“您…舒服…”,话还没说话吴献琛就抱起常艾的腰对着那早就糜媚不堪的洞耸动着腰。
常艾就像那大雪天松枝上的雪一样,快掉下来化掉了。常艾在床上床下都摸不清这位贵人的脾气性格,只能愚笨地照单全收。
吴献琛看着身下不断哀嚎求饶的人,心里泛出一点难以言喻的情愫。他想要他,不仅是他的身体,也不止他的心灵,关于常艾的一切他都要。而今夜,他要的是常艾搭在他肩上的那双腿,晃悠在两胯间不起眼的东西,还有不停摇晃的腰肢……全部,他吴献琛全要,就连常艾的额间的一滴汗水,眼角庞的一行清泪。
以后,他会要的更多。吴献琛有些堕落地想:如果这次事情结束以后,倒可以把常艾圈养在身边。
常艾陪着吴献琛折腾到凌晨三点,最后实在是累得睁不开眼了,搂着吴献琛睡着了。吴献琛也坦然地将常艾拥入怀中,他终于可以肆意释放着信息素,能够好好地睡一觉,在这一刻怀中有这样一个人儿,他确实动了恻隐之心。
昏睡过去不久,常艾就被一阵含糊不清的梦话吵醒:“父亲···父亲···”他翻身发现吴献琛皱着眉头,应该是被梦魇困住了,在一片痛苦的混沌中挣扎。
常艾立马就清醒了,关切地望着——而吴献琛姣好的面容变得狰狞恐怖,眉头紧紧地皱着,嘴里的碎碎念时而可以听清楚,时而又完全听不清。常艾就像抱小孩一样,使劲拖住吴献琛的腰,将他的头按在自己单薄的胸口上,轻轻拍打着后脊背。
吴献琛像是得到了极大的慰藉,坠落在梦中,发出婴儿一般委屈地嘤咛:“母亲···别··别丢下我。”
常艾内心一颤,搂得更加的紧。
常艾被吴献琛闹醒以后就不打算再睡了,他心里泛起一阵异样的情感,说不出是心疼,同情还是什么,反正酸涩得紧。他打开手机就看到一条朋友验证信息,下方写着:常先生,您的表我收,收走表之后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与你无关。
常艾想都没想就直接通过了,即便在凌晨对方也迅速地回他:“常先生,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见面?”
“您之后所有东西我都可以回收。”
常艾忘记了下体的酸胀,直接回他:“今天下午就行!”对方回了一个“ok”的表情就再无其他。
于是常艾就决定这么搂着吴献琛慢慢等到天亮。吴献琛开始睡得安稳起来,有种神奇的力量安抚着他,足以让他酣睡完残夜。
吴献琛睁眼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常艾披着浴袍在厨房里煮馄饨,他听到吴献琛下床的动静便扭过头来说:“哎呀,你起来了。”端出两碗小馄炖,“来吃早饭吧。”
吴献琛默默坐到餐桌前,睡得有些懵,直到常艾给他递过来勺子时才回神。吴献琛捏着勺子,发现常艾肋骨处有一圈红斑印子,问道:“这也是我弄的?”
常艾低头看了一眼,“不是。”常艾在和吴献琛度过这夺命的两晚毫不夸张地形容——新伤叠旧伤,脖子和胸口处是重灾区,五彩斑斓的。
“昨晚你好像睡得不怎么老实,靠着我睡就安稳多了。”
到头来,始作俑者还是吴献琛。
吴献琛点点头,继续吃着碗里的东西,奈何半碗之后,吴献琛将碗一推,“饱了。”
常艾接过碗,“那我吃,我还没饱呢。”还稀里糊涂地将心里话说出来:“跟你做爱真他妈是个体力活。”意识到自己的胡言乱语之后常艾差点被馄饨噎死。
吴献琛短促地笑了一下,“那你多吃点。”
常艾慌忙地点了两下头。
吴献琛准备出门却临时改变了主意,他叫住了要去睡回笼觉的常艾,“常艾,跟我去公司。”
常艾楞了一下,“啊?”怕吴献琛生气只能立马应下,“我收拾收拾!”
常艾站在衣帽间里叹气:卖表的日程绝对要推后了。
吴献琛坐到楼下的车子里等待,常艾动作非常快,三分钟后也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常艾穿着一件宽松的灰色卫衣,下身就是一条休闲的直筒牛仔裤,刘海还挡着点眼睛,帽子一压和外边十七八岁的高中生没什么两样。
常艾怯懦地看了一眼吴献琛,“这样穿行吗?”
“行。”
“去公司。”
常艾那边就只能暂时搁置了,他便着身子将信息发过去:改天说,我今天有事。
常艾自以为遮掩的很好,殊不知这一切都在吴献琛的掌握之中。
吴献琛直接带着常艾去了总部,游恨情早就在总裁招待室等着吴献琛了,没想到吴献琛后边还跟着一个人。
“谁啊?”
游恨情满不在乎地问道,常艾抬了抬帽子似乎非常不屑地瞟了一眼,冷淡地回答道:“常艾,经常的常,自怨自艾的艾。”
游恨情瞪着眼睛望着吴献琛,心里大为震撼:如果这他妈是常艾,那天穿着裙子跪在吴献琛脚边的是谁?
“外边儿的秘书那儿有电脑,你去玩会儿?”常艾点点头,柔软可爱如小绵羊般,温柔地应:“嗯。”
游恨情指了指常艾,两手一摊,脖子往前一伸,“哈?”
吴献琛坐到他旁边,“哈什么,梵繁怎么说?”
“梵繁很实在的,直接就和我摊牌,这次塞人的事情他是一点都没参与,但人确实是梵莲找的。”
吴献琛把玩着手指上的玳瑁戒指,“嗯,他是一点没参与,又不是一点都不知道。”吴献琛看向玻璃窗外的人影,常艾正在打开4399小游戏。
游恨情眨眨眼,“梵繁胃口很大哦。”手指蘸着杯中的茶水在桌子上写下一个二一个零,“药品的利润他要百分之十。”
吴献琛几乎都要气笑了,紫胚环素的研发整整持续了五年,这五年里吴献琛和游恨情只有往里面投的份,设备,科研人员···五年下来,至少造了三百个亿。
吴献琛冷冷地甩下四个字做评价:“想得倒美。”
“先不提这个,冉哥最近怎么样了?”
游恨情表情变得有些苦涩,“还行。”
“我重新给他找了一个保姆。”
“目前为止,法地揉着他的掌心,倒像一种抚慰似的,常艾的心情确实瞬间开朗了,车子行驶十多分钟后,吴献琛将常艾放在上次来过的中心大厦,嘱咐道:“去吧,门口有人接待你。”
常艾点点头,弯着腰将手伸进车窗,吴献琛再次抓住那只手来道别:“拜拜。”常艾走进了大厦,确实已经有人在等他,并且看样子已经等了好久了——是个长发男人,男人法地乱夹。
吴献琛嘴上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压着常艾的身子就挺刺了进去,常艾的女穴立马开始收缩起来。
吴献琛掐住常艾的腰,按着他的脑袋,用那鸡巴往最深处抽插,出来时连带着一层软肉,“嗯?我给你奸成小男婊子还不好?”
吴献琛也被爱欲染成了欲望发酵的颜色,湿发紧贴着脖子,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吴献琛皱着眉,咬着下唇,盯着那个吞吐的小洞。
常艾就像个被吴献琛奸烂的破鞋,他用手驾着自己的大腿,吐着殷红的舌头,“献琛,射进来。”
吴献琛只觉得瞠目欲裂,随后是脖颈后边腺体一痛,他反手去摸,却只摸到类似血迹却散发着苦味的液体。
吴献琛二十几年都未曾爆发过的发情期突然来临了。
常艾还在疑惑着身上之人怎么不动了,他魅惑地用指尖轻轻地抚摸着贵人的囊袋,抬头却望到吴献琛狼一样的眼神。
那是一个很赤裸的眼神,并且只带着兽性,再没有半点理智的样子,苦艾的味道愈发地浓烈,暧昧的气氛和,温暖的空间,常艾对身上之人的相信,将生理的警惕性降低到最低。
他并不知道将要经历什么。
常艾刚想开口说话,吴献琛已经掐着他的脖子开始疯狂地抽插,龟头已经撞到了子宫,仅一下常艾就发出了淫荡的惨叫。
常艾苦苦哀求,但吴献琛充耳不闻每一次撞击都是有力且迅速的,他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就只看到吴献琛将他身下蓬勃的东西又再次插入进他的后庭。
这是一场血腥并且带着剥削和征服的性事,整整持续了一天一夜,吴献琛射过之后又立马硬起来,常艾想逃离又被无情地抓回去。
到最后常艾彻底地变成了吴献琛的鸡巴套子,他的的嘴巴,胸,胳肢窝,手,大腿,女穴,后庭都被吴献琛当成可以抽插的地方,浑身上下都是腥臭的精液。待吴献琛清醒了一些后,常艾半挂在床边,翻着白眼嘴巴微张着,腿肚还在抽搐。那女穴和后庭被吴献琛撑大,一时半会儿都难以变回原样。
常艾再次睁眼的时候是在医院,他都准备去见阎王了,可没想到睁眼后不是绿森森的阴曹地府,而是医院洁白的天花板。
叶寻舟才帮他把针水换了,常艾就颤颤巍巍地睁眼了。
叶医生开心地拨过去电话,立马到了杯水坐到床前,“怎么样,好些了吗?”
常艾艰难异常地起身,接过那纸杯,轻飘飘的东西仿佛有千斤重,叶寻舟几乎是由衷赞叹地看着常艾,“你是真的牛逼。”
“我太···饿了。”
叶医生安慰道:“哦哦哦,没事一会吴献琛就来了。”
常艾听到这个名字都应激了,“琛爷…怎么了?”
叶寻舟一屁股坐到床边,手摆开不像医生倒像个说书人,“按理说啊,我是说按理说,吴献琛他的alpha性别并没有很好的发育,发育过程中还出现了病变,按理说,应该是不会有发情期···”
说着说着叶寻舟开始好奇地打量起常艾,最终再次肯定了结论:常艾就是一个很普通的beta,
——但长着逼。
那天他挂点电话后还以为吴献琛是被哪一个绝世美丽的oga给激活了。人包着被子送过来的时候他几乎是紧张地掀开了被子,发现只是一个相貌平平的男beta,心情顿时一落千丈,进一步检查的时候才发现常艾是有女性生殖系统的,只不过没发育起来,而没发育起来的女穴脆弱程度堪比菟丝花,叶寻舟睁着眼睛望了望吴献琛,又望了望常艾,心里有一百句“你妈的”想说,吴献琛在一旁不耐烦地催促:“快处理啊!”
“你知道吗,他们这种顶级的alpha有多恐怖···”常艾都听愣了,紧盯着叶寻舟的脸,“上次,送过来的是一个女oga,吴献玥的情人,吴献玥发情期的时候,要同时和至少这个数···”
叶寻舟伸出手,比了个“三”
常艾咽了咽口水,“什么意思?”
“就是说,她一个一个排队来做你知道吧,一个做晕了换下一个···”
常艾聚精会神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吴献琛已经黑着脸站在门口,他皱着眉将叶寻舟轰了出去,“叶医生,小护士在找你呢···”
叶寻舟尴尬地笑了笑就匆匆地溜走了,吴献琛坐到床前,摸了摸常艾的额头,“不烧了?”常艾就像一个娇羞的新媳妇,抿着唇点头,那颗小黑痣愈发地明显。
吴献琛替他支起小桌板,将一桶花胶粥放到上面,“吃饭。”
常艾看着那寡淡的东西,有些抵触,“我想吃肉。”
吴献琛淡淡地瞥他一眼,“你下面撕裂了,过几天再说吧。”
常艾顿时觉得无地自容,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他捧着小碗喝粥,时不时偷看也正在喝粥的贵人。
吴献琛发现常艾无论如何都改不掉这个喜欢偷看他的小习惯,就假装不在意。
“琛爷,我其实还挺厉害的···”
吴献琛差点一口粥喷出来,有些不自然地别过头,小声骂道:“你都这样,又想骚什么?”
常艾摇摇头,“我一个人可以的,您别找三个,我一个就够了···”
吴献琛捧起碗掩盖住自己恶趣味的坏笑,二人正甜蜜时,游恨情突然带着许多医疗专家鱼贯而入。吴献琛眼眸含笑,常艾心里却有些发毛,他从小就一直将医生这个职业推向自己的对立面——不是仇视就是惧怕,如今他和吴献琛并排在病床上坐着,那十几个白大褂就站在对面。常艾手紧了紧,吴献琛看出来他心中的焦虑,笑着打趣道:“你们不要站在对面,压迫感太强了一点。”
叶寻舟站在首位发话:“那大家就站到小琛爷和常少爷身边。”常艾有些受宠若惊,想摆手摇头,一个女beta医生已经坐到他旁边,不苟言笑地问道:“请您务必回忆一下您那天和琛爷发生性行为的全过程。”
常艾急得脖子都红了,眼睛瞪得溜圆扯着吴献琛的衣角求救:“问这个干什么啊……”
吴献琛倒是云淡风轻地解释:“他们想弄明白为什么我的发情期突然来临了。”游恨情靠在窗台前,拨弄着手里的大叶子兰,有些玩味地吹着口哨。
常艾低垂着脑袋,怯懦地动着嘴皮子:“我喝醉了,记不得了,记不得了…”
吴献琛故意问他:“真记不得了?”
常艾点点头,游恨情就在一旁用笔敲了敲饮水机的水桶,“那献琛说呗,这个很重要。”
“那天我们做爱前是喝了酒的,但只有常艾一个人喝了。”
“那你们喝酒之前有没有吃东西。”
常艾一直低着头,露出来的半截脖子就像被开水烫过一道似的,身子侧偏向吴献琛。
“常艾吃了烧烤,韭菜,口蘑,两打生蚝还有鸡腰子……”,游恨情将大叶子兰一放,捧哏似的:“嚯,这些补肾。”常艾的头地得更低,脖颈上清晰可见的圆骨被皮肉紧绷着。
吴献琛偏头只看见常艾的发旋,之前的记忆愈发清晰,“常艾就拽着我的头发,让我帮他舔。”
女beta神色依旧不改,“具体哪个位置?”
“女性外阴部还有里面浅浅的内阴道。”
“好的。”
常艾的内心被放在烈火上煎熬着,他没想到吴献琛记得那么清楚,手指快将吴献琛的衣服扣出一个洞。
“那您记得您的腺体开始流血和流腺体素的时候,您们的性爱进行哪一步吗?”
“当时,我正在和他性交,在快要高潮的时候,这是他第一次向我主动求欢,引诱我射进去。我觉得我的内心很燥热,浑身都很滚烫,然后腺体就开始流像血一样的东西。”
叶寻舟按住本子,“好了,记这么多就够了。”,他转头对吴献琛讲:“你的腺体液我们已经拿去检测了,不久之后会出结果的。”
吴献琛点点头,“辛苦了。”随着医生们一个接一个离开,常艾缩着腰往被子里钻,还盖住了头,他觉得太丢脸了,太他妈丢脸了,怎么会这么丢脸!
游恨情知道现在自己在这无疑是当电灯泡,又依依不舍地看了那颗被叶寻舟养得肥肥的大叶子兰,随即立马揣进怀里,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
吴献琛看着鼓成一个小包的被,轻拍还会发出闷闷的声音,“那你在被子里呆着,我走了?”
常艾这时才舍得露出眼睛,他刚刚脑海里想的是古代皇帝侍寝完毕后,一群人在记录房事,现在都他妈文明社会了,怎么还会这样。
常艾猛地一拉露出鼻子嘴巴,愤怒缠着羞赧,他理直气壮地质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吴献琛没想到常艾会突然那么生气,于是只能安抚道:“因为你救了我啊。”
常艾听到这句话,顿时欢欣鼓舞,气消了大半,好奇疑问道:“我怎么救了你?”
“因为基因问题,我的腺体没有很好地发育,而且做过手术,你那次刺激到我,我腺体中某个地方就自动打开了。”
常艾眨眨眼,似懂非懂,吴献琛也不和他多解释,抚了抚他的发尾,“搬过来和我住,嗯?”
常艾并不知道吴献琛“怀疑他是细作,确定他是细作,推翻他是细作”这一系列的事情,只单纯地认为他们这些富人就是喜欢到处换房产,殊不知吴献琛给他住的那套房子只是贵人设计的一环罢了。如今真相查明,吴献琛是真正地接纳了眼前这个人,才会想把他接过去。
常艾是第一个,吴献琛希望他能安分守己,也能成为最后一个,至于他的妻子,只会住在老宅子里——不会,也不能踏入他真正的家一步。
常艾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大碍,赖在医院不如回家,用他自己的话来讲不过就是下边有点痒,有点疼,吴献琛拿好了药膏就打算将他带走。
常艾拖着脚乖乖地跟着吴献琛上车,坐上去的时候,紧绷着肌肉十分地小心翼翼,引得吴献琛一阵发笑。常艾没好气地哼:“谁弄的?”
吴献琛替他扣上安全带,这过程中还忍不住亲了常艾一口,常艾招架不住,红着脸,拄着手,往窗外探头探脑。他以为贵人至少住在市中心什么独栋别墅里面,再不济也是几百平的大平层,但吴献琛的家在二环——吉祥胡同的一处四合院,常艾便有些感慨,推开那红木门进去,就看小院里放着一张矮桌和四条矮凳,东南处还有一颗柿子树。常艾正环顾着这别致的小院子,一只肥硕的长毛黑色肥猫就从屋子里走出来,两只前脚一拉伸,胡须往前探探,张着嘴就是一个天大的哈欠。
吴献琛抱起那只一脸淡然的肥猫凑到常艾面前,“艾艾。这只猫名字的写法和你一样。”
常艾看着找不到腿只有身子的黑猫,“嘿嘿嘿”地笑了两声,“我能抱吗?”艾艾似乎听得懂人话,一听见这个beta要抱他,身子扭成麻花,也跑了。
这四合院坐北朝南,一整个北屋就是客厅,西边两间屋子是厨房和杂物间,东边的就是书房和卧室。常艾想着贵人的屋子大概是简约而不简单的,日光很难将整个北屋照亮,北屋里有一阵沁脾舒心的香味,常艾跟在吴献琛身后,等他开灯,一屋子的黑檀木家具出现在常艾面前。
他心里又大了一个颤。
北屋进门就是一张宽阔的四方桌配了同数的四把四出头官帽椅,上面垫了一层厚玻璃,下面好像压了些照片什么的。
常艾跟着吴献琛走进去,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右边是架罗汉床,艾艾正趴在那儿提溜着亮亮的眼珠子盯着两人。吴献琛让常艾先坐在罗汉床上等他一会儿,说这就走到了客厅的左边,那里有巨大的屏风挡着,他够着头也看不太清,只能大概看到靠墙摆着几把太师椅,中间还镶嵌着圆饼似的玉石,还有就是条几,摆放着兰草和一个香炉。
吴献琛举着香像是在拜什么东西,墙壁上应该挂着佛像之类的,艾艾用慵懒但警惕的眼神一直监视着他,常艾也只能收回好奇,静坐着等待。罗汉床背后是两个展示柜,柜身依旧是黑檀木的,柜门是玻璃的,一共有五层,每一层都有许多耀眼珍贵的瓷器和类似法器一样的摆件,还有许多红色的锦盒,常艾细细打量着,却没成想吴献琛已经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展柜前。
常艾立马正过头直视前方,吴献琛拉开了第一个展柜,从里面拿出一个锦盒,但很快又放了进去,又拿出一个锦盒打开看了看,站到常艾面前,“我帮你戴上。”
在红缎子上是一块用白金和钻石镶嵌好的佛公,肉头和种水极好,在灯光下通体晶莹,鼓囊囊的肚子那里还飘着十几缕如同碧波一样的飘花。
常艾还不明白他的意思,吴献琛却已经靠近拥住了他,帮他带了上去,那翡翠冰冰凉凉的体感却使得常艾心头一热。
吴献琛将艾艾抱起丢到地上,坐到常艾身边,“虽然老话说‘男戴观音女戴佛’但你戴这块刚刚好。”
常艾又差点泪洒当场了,他心底里面没有开心是假的,但是诚惶诚恐压制住了他的开心,他不敢接受,也不敢拒绝,这算不算吴献琛送给他的礼物呢?还是睡他的报酬?内心无数种复杂的情绪交织角逐着,似乎要将常艾的本心驱逐出去——常艾喜欢的,喜欢这块像极了透明玻璃的翡翠,喜欢这份贵重的礼物,喜欢吴献琛这份贵重的心意。
可他能找到一百个理由来拒绝,却找不到一个理由来接受。
吴献琛只是探手将佛公摆正,肚子朝前,“‘人养玉三年,玉养人一生。’戴着吧,你戴着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