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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 19 足够

 

昨晚放完烟花后,常艾死活不让吴献琛帮他上药,吴献琛只好暂时是放过他,在睡前告诉他:“明天冉哥他们要来家里吃饭。”

常艾腿夹着被,大半个身子露在外面,吴献琛替他拽了拽,常艾喜欢用杯子捂着嘴巴和鼻子,只露出两个眼睛,这样会让他感到很有安全感,“那我来做饭好不好?”

常艾是从心底里尊敬魏冉的,在听完这个消息后,就想着他肯定是身子好些了才能有精力来的。所以起他起了个大早,在洗漱完后,因为不知道魏冉的口味,实在是没想好买什么菜,就只能坐在电脑桌前打冰火人,但眼神又忍不住屏风那边瞟——他好奇贵人在拜什么,于是就壮着胆子过去偷看一眼。

他半个身子遮掩在屏风后面,伸出脑袋去看,只见墙面上挂着一副唐卡,是个像天王一样的神盘腿而坐,面呈冲冠之相,怒目而视,威风凌凌,让人心神忌惮。其左手持着一把剑,右手手拿一条红色的绳子,背靠黑蓝色的巨浪和头顶暗黄色的太阳,身着红色和绿色的衣带。?

那副唐卡看了让人心生寒意,常艾回头时就看见吴献琛抱着艾艾依靠在门上看他,艾艾也恃宠而骄抬着自己肉乎乎的脖子。吴献琛什么也没说,放下艾艾就添猫粮去了。

常艾咽了咽口水,胆战心惊地跟着过去,猫粮掉在瓷碗里的声音十分清脆,艾艾迈着小步子就冲到碗边吃了起来。

常艾的眼睛一直盯着艾艾那不停扫动的粗尾巴,吴献琛就当没看见常艾似的,添完粮后又去了屏风后边,常艾就这么跟着他,直至吴献琛进入到屏风后,常艾才定住。

“进来。”吴献琛低沉的嗓音带着命令的意味,常艾猫着腰,尽量避免自己的视线和那副法相庄严的唐卡接触,就只能僵硬着身子站在侧边。

吴献琛打扫了供台,将莲花灯里的酥油重新点燃,一股油香混合着植物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吴献琛拉着常艾坐在太师椅上,“是不敢进来吗?”

吴献琛起床没多久,现又是快深秋了,空气不免有些干燥,他的喉咙就也是沙哑的,说话声音很低沉,像是生气了一样,常艾点点头又摇摇头,心里才明白好像贵人并不讨厌他来,便问他:“你要喝水吗?”吴献琛双手互握着放在腿上,听到常艾的提议他不说话算是默认。

常艾就起身帮贵人倒水去了,他端着一杯温水走到吴献琛面前,吴献琛伸手接过杯子,在手上捂着并没有喝,他指尖拨弄着兰草有些心不在焉,“常艾,我记得你有驾照,但你是不是没有车子。”

“喝完我带你去提车。”

“或者你去我的车库里,看中哪张就开哪张。”

常艾神色变得慌乱起来,他很想拒绝,但吴献琛已经将杯子里的温水饮尽了,他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答应,“那去车库看就好了。”

“好,我去换衣服。”

常艾的视线追随这贵人的身影离开,心里依旧提着一口气,如今这里只剩着他一个人去面对这幅令人心生畏惧的唐卡了,常艾也赶忙拿着杯子去厨房洗,他还是忘记问吴献琛关于魏冉口味的问题了。

常艾裹了一条围巾站在柿子树下,观察那鸡油一样表面油腻腻的红柿子,刚想伸手去碰吴献琛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贵人鲜少没穿西装,而是一身休闲的穿搭——藏蓝色的棒球外套里面是一件紧身的高领毛衣,下身是一条直筒牛子裤配上靴子,显得贵人的腿又直又长。他头发也没有梳上去,看上去和平常老派稳重不同。

常艾正诧异着,但转念想想也正常,如果贵人真的是在一九九三年出生的话,他还比贵人大两岁呢。

贵人今年二十七,他今年二十九。

常艾的脸不知不觉就红了起来,收回自己刚想摘柿子的那只手,自然而然地牵上了吴献琛,贵人也握着那有些粗糙的手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常艾坐上车后,还是表现得有些无措,不知道为什么贵人为什么能对他这么好,只能问道:“那来得及嘛?冉哥他们的口味是什么样的?”

吴献琛目视前方,在红绿灯处拐弯,“魏冉说吃火锅,你不用忙活,他们都会送过来的。”

常艾有些不高兴地“噢”了一声,吴献琛只能给他布置任务:“你给菜洗一下就行了。”

吴献琛的四合院距离他的山庄并不远,他最大的车库也在那里,十七八岁的时候吴献琛喜欢叫上游恨情和其他好友在盘山公路那里飙车比车技,现在长大了倒也就不喜欢了。

那车库总共有两层,停着的都是顶级的超跑,屌炸酷炫的一批,常艾看到那一排排的车子,脑子里自动将车子幻化成抽象的千万和亿,变成一长串数不清的零,他实在是不敢选,吴献琛喜欢看常艾这幅样子,搂着他半带威胁道:“再不选我就给你选了。”

常艾皱着眉头,回头看看吴献琛又看看这一排车子,“琛爷您别急行不行?”

吴献琛并不喜欢常艾像那些人一样叫他“琛爷,于是扭了一把他的屁股,“改口!”

常艾捂着屁股往前蹿了几步,“献琛。”

他实在挑不出来,也不敢挑,可或许是上天开眼,常艾在和吴献琛走到第二层车库的尽头的时候看到了一张黑色的桑塔纳。

常艾眼前一亮,指着吴献琛就嚷道:“我要这个!”

吴献琛冷脸拒绝:“不行!”他自己都懵了,不知道哪来的破车,可是常艾就像是吃了秤砣一样铁定要这张车,甚至开始抱着吴献琛的胳膊撒娇:“可是我就是喜欢这张嘛,我就是喜欢!”

对于那些娇嫩柔弱的oga向自己撒娇,吴献琛只觉得他们太过于矫情,甚至有点“依娇卖矫”的感觉,可他看着常艾心里就完全不是这么想了。

只是觉得真他妈的可爱。

吴献琛挽住常艾,宠溺地说:“我听说你以前在wy当打手的时候可不弱啊。”

常艾只觉得贵人的思维实在是太跳跃了,还没顾上回答就被贵人压着亲了个嘴,吴献琛两片唇瓣炽热地碾着常艾,用舌头撬开牙关掠夺着他。

贵人放开他后,常艾大口大口地喘气,吴献琛则是伸出手指在那片湿润的下唇上按压,指尖有意无意地去刮蹭那颗黑痣的位置。

“行了,随你吧。”吴献琛满意一笑,二人也没有在车库逗留太久,就回了家,对于常艾来说收拾那点子菜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吴献琛就让他一人去乱去忙活,他只留在书房里看书,常艾准备完一切后就开始犯贱地去逗那只和他同名的猫。

“艾艾,艾艾,艾艾……”无论常艾怎么叫那肥猫握在塌上一动不动,连眼神都不给一个,脸上的肉挤着眼睛眯成一条柳叶缝。

常艾又找来零食逗他,奇怪地很这只猫认主人,人家好像只理会吴献琛,无论常艾怎么费力讨好它都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艾艾。”身后传来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叫的不是小猫,而是常艾的名字。常艾下意识应道,扭头就看见魏冉站在门口,眼含笑意地注视着他。

常艾有些不好意思,蹲麻了的腿只能跌跌撞撞地站起来,“魏冉先生。”

魏冉亲热地拢住他,“不要这么叫我,随献琛一起叫。”

吴献琛和游恨情并肩走在一起,艾艾再看到自己的主人来了,立马带着自己胖胖的身子和黑绒毛纵下塌,在吴献琛脚边蹭来蹭去。

吴献琛发现饭桌上已经准备好了,就宣布道:“那就吃饭吧。”

饭桌上魏冉一直逮着常艾逗,他看见常艾脖颈间带着的佛公,称赞道:“好冰透的翡翠,是献琛给你的吗?”

今天吃的本就是火锅,再加上魏冉这么一逗,常艾的脸更红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吴献琛从锅子里夹了一筷子茼蒿放到常艾碗里,“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游恨情吃完碗里的羊肉,对着常艾说道:“你琛爷有的是,吴家不就是做翡翠起家的吗?”他神秘兮兮地问常艾:“你知道吴献琛的祖奶奶吗?”

常艾摇摇头,转头看向吴献琛,见人没反应,于是游恨情就告诉他:“翡翠大王!第一夫人的那条翡翠项链就是他祖奶奶送的。”

贵人的形象在常艾心里又高了好多,吴献琛看着那条佛公坠子对常艾道:“这条不是很好看,等我找一条更好的给你。”

“我不要!我可容易碎东西了,碎了我赔不了你啊!”

魏冉被常艾逗得哈哈大笑,披在肩膀上的羊毛批巾都滑落到手肘处,而游恨情也是,或许是受了魏冉的情绪感染,他也捂着嘴偏头笑。

吴献琛端着茶碗,他知道常艾的这句话很可爱,会引起别人友善的笑,可是不知为何他只是心里淡淡一笑,就无法再在脸上表露出其他情绪了。

他很明白在一些平平无奇的人之中,有那么几个是有一种性格上的天赋,他永远可以凭借自己的口才从一场交谈中脱引而出,吸引到在座的oga和alpha为其倾心,尽管在能力上那个人并不强。

常艾端起茶喝了一口,下嘴唇上的小黑痣愈发明显动人,他转头偏向吴献琛,如今偷看的人变成了贵人,常艾犯贱地凑到吴献琛身旁,勾着他的下巴,有些痞气地笑了笑,贴近了他问:“你怎么不笑,嗯?”

吴献琛地脸有些红,捏着他的鼻子还故意往上提了提,“怎么没喝酒就醉了。”

今晚大家都吃的高兴,魏冉更是没了往日端庄的样子,亲切地搂着常艾的脖子和他说笑话。可毕竟也秋天了,晚上风大,魏冉吃着药受不了寒,游恨情他们只能早早地收拾回家了。

吴献琛和游恨情走到门口立定,然后站在四合院门口抽烟,游恨情瞥了一眼吴献琛,看得出他心情不错于是试探性地问道:“你结婚以后常艾怎么办?”

游恨情看似是这么问——字里行间都关心着常艾,其实他的潜台词吴献琛已经读懂了:你不会因为常艾这人就不和庄家的结婚吧?庄家人怎么办?老太太怎么办?整个吴家怎么办?

吴献琛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开始点烟,“什么怎么办?”

除了四合院北屋那儿的灯火通明,暖黄色的灯光并没有亮到能够溢出来,二人关上门后,站的那一方地就是暗的了。

吴献琛转过身,嘴边亮起一点点火光,“到时候再说吧。”

这时候的常艾从来没有想过能和贵人结婚的,他是个乐天派的,但也不完全是,他有时候也会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原因可笑且简单——贵人结婚是迟早的事,他接受不了和一个结婚的alpha乱搞,并且对方还有个oga妻子。说他清高也行,说他傻逼也成,他就是接受不了。

如此一来只能和贵人分离,

一想到这个他就辗转反侧,可是常艾永远记得他妈教给他和他爹的真理:好死不如赖活着。吴献琛给他一场不匹配他的华丽而动人的爱,只要在能保证的时间里,他会永远永远舍生忘死地去爱着贵人。

足够了。

所以即便他已经走到门口了,可他还是选择蹲在角落里不去打扰他们,贵人既然说了他自己会看着办···

那也就足够了。

吴献琛送二人离开之后,常艾才装作刚刚遛回来的模样,从前门慢悠悠地晃荡进来,吴献琛让常艾先去洗澡,今晚无论如何都必须把药给擦了,

常艾捂着屁股,十分不服气地去了浴室,出来时吴献琛已经在北屋那间浴室洗好了,穿着睡袍,躺在床上等他。

“过来。”常艾只能战战兢兢地卧躺在吴献琛大腿上,然后把裤子褪至腿弯处,露出两个又白又嫩的屁股蛋子。

吴献琛倒是面无表情,一手扳着屁股蛋子,另一只手握着棉签就捅进去了,常艾忍不住夹紧了屁股,吴献琛玩味地拍拍,“又在发什么骚。”常艾简直委屈极了,这个上药过程非常煎熬,一想到擦完后面还要擦前面,常艾只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吴献琛只能通过讲话来分散他的注意力。

“冉哥和自己初恋谈恋爱的时候,游恨情还只是半大娃娃。”

常艾顿时就放松了许多,“那···那他们两怎么在一起的?”

吴献琛换了一根棉签替他清理女穴,“游恨情在冉哥三十岁生日的时候把人给强奸了。”

常艾心里一紧,不知道为什么听见“强奸”这个词眼会忍不住一抖,下边女穴因此又喷了点水出来,上完药后常艾穿好内裤跪在床边,有些不好意思看着浴袍上的水渍,和贵人下边挺立的那东西···

还有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苦艾香。

“献琛,我帮你吧?”常艾说着就去扯吴献琛的浴袍,吴献琛轻轻一推,把重心不稳的常艾推进被子里,“今晚你很棒,睡觉。”

常艾惊觉原来除了爸爸妈妈还有第三个人会因为自己乖乖擦药而夸奖他,常艾翻了一个身,借着灯光细细描摹着吴献琛,光线模糊了吴献琛脸部的轮廓,简直是柔情似水。

吴献琛不搭理他,直接去去浴室冲凉了,贵人心里有疑惑:之前还是一个闭不起来的小洞,怎么现在又紧成一条小缝了?吴献琛越想越容易做坏事,立马就拧开冷水往自己身上泼。

等躺回床上的时候贵人全身冰凉,常艾就拉着贵人的胳膊塞到自己两腿之间,用肉乎乎的腿夹着,他没有什么色情的想法,只是想替贵人暖一暖罢了。

吴献琛认为常艾脑子里缺根筋,把手臂抽了出来,他和常艾掌心相扣,在暖和和的被子里偷偷为常艾戴上了一个戒指。

或许是因为和游恨情讲了那番话,心里多多少少增加了许多愧疚感,便又赠了一个。

常艾感受到了中指上多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他将手拿出来一看,上面又多了一个大蛋面的翡翠,贵人送翡翠不眨眼,不知道的还以为送的是大白菜,慌忙着想取下来却被吴献琛按住,“这一颗是我亲自从缅甸带回来的老坑,色种都是最佳的。”

“一直不知道给谁合适,现在看来它很配你。”

吴献琛这纯粹睁着眼说瞎话了,常艾的手指虽然细长,可还是因为做过几年打手的缘故,关节处有些粗,手掌一到冬天就开裂,即便吴献琛给他用了好多擦手的也没什么成效,越擦越疼。常艾的手也不白净,关节泛着红色,整张手都是暖黄的小麦色,那戒面是帝王绿冰种,色正且均匀,没有一点裂和棉,通体晶莹,而这枚戒指戴在常艾手上去多多少少都有些突兀。

可是贵人说了,贵人愿给,就行了。

“我带回来费了好多的力,后边镶嵌又花了不少,你就替我戴着它。”

常艾觉得这是贵人给他的珍视,他一定会好好地呵护着。

吴献琛闭了灯就打算和常艾睡觉,其实这样的好东西吴家也是只有多没有少,常艾手上这一颗就算再稀少再珍贵,吴献琛也拥有很多,可是常艾只是常艾———所以再珍贵,也不算珍贵,再稀少,也抵不上世界上只有这么一个常艾。

二人相拥而眠,直到天光大亮。

近来,吴献琛还是经常往研究基地跑,常艾也必须去画廊里看着,就像当上一个小老板似的。郭畅发现自己这个“老板”虽然不怎么靠谱,对画也不懂,但对双人冰火人倒是很有研究。他现在也知道常艾不再是拥有双重身份的细作,而单单只是琛爷的情人了,二人的相处倒也很愉快。

自从魏冉认识了常艾以后,心情开朗了很多,身体也比以前更好,经常等下课以后就从学校回到画廊,还带着一堆好吃的,去找常艾聊天,跟他科普许多关于油画,国画和翡翠的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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