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惠帝却不肯听,执意地要去替他抚平那些褶皱,他道:“是我做错了,我我不该这样动你的。”
此刻,他就是连朕都不称呼了。
从前宋喻生只觉灵惠帝这人,无用又可悲,可是在知道他是温楚的父亲之后,竟也生出了些许别样的怜悯。
他知这或许是爱屋及乌。
灵惠帝执意,宋喻生无法,只能任由他动作。
直到他的衣服几乎恢复到了原样,灵惠帝才出声问道:“过几日是我的诞辰,你能不能能不能带她来见见我啊。”
泪水顺着他那张沟壑纵横的脸颊滚落,他的声音尽是哀求,将自己放低到了最低的姿态,他只是想求他,让他把李昭喜带进宫来。
他真的很想,很想很想见见他的小女儿。
即便,即便她不愿意,可他,还是想见。
宋喻生从宫里出来, 没有去大理寺,也没有回家,而是先去了长安街。
因温楚被他关在屋子里头,宋喻生怕她待得闲闷, 时常会去弄些稀奇的小玩样回家给她, 有不值钱的, 也有值钱的,不值钱的若竹马,还有前段时日七夕买回来的各种各样的磨喝乐小木偶等等, 值钱的甚至有从西域那边来的价值千金的夜明珠。
总归看着有趣的东西他便都要去给她弄来。
不只是这些,他知道喜欢看《易经》此类书, 也在房内放了好些许。
他们住的那件正房, 博古架上被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物件, 甚至是女子的梳妆的妆奁, 铜镜他都在房间里头安置了。从前空荡荡, 没有人气的屋子似乎一下子就被填满了。
宋喻生似乎是铁了心要她和他一起,一起这样住下去。
他今日来长安街, 也是为了取一个物件, 鬼工球。
此物又称同心球,制作步骤极其复杂精细,该球球身取自天然巨骨, 骨分内外五层, 皆被打磨成球状, 只最里一层为实心。颜色丹碧粲然, 其外四球洁白无缝, 可谓精巧绝伦。
这个物件,千金难求, 前些日子他好不容易才寻得。
他上了一家酒楼,和那个卖家钱货两讫。宋喻生到的时候,那人已经在屋子里面了,是一对夫妻,三十左右的年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