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修那一边却不甘示弱,他拱了拱手,回道:“殿下严重,臣此番是为了捉拿贼人啊!若是刺客闯进了坤宁宫,臣等万死难辞其咎!臣之苦心日月可鉴,殿下为何要这般想臣?是臣得罪过殿下吗!”
他口口声声将姿态降到了最低,全然是为了他们的安危着想,可言行举止之间,却丝毫不见得敬意,最后那句“是臣得罪过殿下吗”更是直接挑衅。
他们两党之间本就势同水火,不可相容,二皇子一党处处挑衅得罪皇太子,可方修竟还敢说出这种话来。
温楚也不惯他,她直接道:“到底是谁得罪过谁!”
她的声音不响,可在这一刻,四周却因为这声音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
似乎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开口。
她不待方修反应,就继续质问道:“你不顾指示骤然入坤宁宫,一是不将皇后娘娘放在眼里,二又对皇太子殿下声声质问,更是不将殿下放在眼里,三是出现了刺客,掌印第一反应就是来搜寻坤宁宫,又是何意!是以为,皇后会窝藏刺客,又还是以为,殿下会窝藏刺客?”
温楚声声质问在一片死寂之中格外清楚,谁都没想到她会突然来这么一出,可她的声音,虽不响不粗,只是女儿家的尖锐,却若一记利箭猛地刺向了方修。
就是连被她护在身后的齐墨也稍稍定下了心。
方修没有想到温楚的突然质问,他被这一连串的质问打得措手不及,脑中忽想到了应对之法子,他干笑了两声,不怀好意地看向了温楚,他问道:“不知这位姑娘是谁?又是不知道你是以何者身份在同我说话。是公主殿下李昭喜?又还是无父无母的贱民,温楚?若是公主殿下的话,却也不见你有名分。”
他的眼神若是毒蛇,盯视着她,他的声线陡然提起,抬声诘问,“你若是温楚的话,又怎么敢同朝廷命官如此说话!”
温楚也不吃他这套,她放肆冲他挑眉,“你又管上我是谁了?我是李昭喜又或是温楚,同你何干呢,你想要说我犯上欺下,不守规矩?”
方修冷哼,“不是?”
“我是温楚又怎么不能同掌印这样说话了呢,掌印也知道,其位不正,有些话便不能说,那我也诚心认下我这犯上欺下的罪了。可我认了罪,掌印也该认罪。”
方修皱眉,“你胡说些什么呢?!”
温楚回道:“你在坤宁宫行无礼之事,不是也不曾将皇太子与皇后放在眼里吗?又或者是说,掌印觉得自己比皇后大,还是比皇太子大,所以便可以这样鲁莽行事?”
方修这些道德绑架的招数丢她身上根本没用,她都已经背尽了各种骂名,他还想怎么去骂她呢?对方修这种不要脸的人,也回以不要脸,事情便能好解决多了。
若是温楚要些脸面,方修倒还能用这些东西去说事情,可是偏偏她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脸面。他难得被人噎一回,若是别人倒也好说,可偏偏他清楚,眼前这人是李昭喜,就算是她真的犯上欺下,又如何,他还能真去活刮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