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部大楼顶层停着架直升机。
冬日暖阳初初升起,金灿霞光涂抹在通体漆黑的机身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辉。
“余少爷,直升机已经停在顶楼,现在过去接您吗?”
隔离室内一盏灯未开,余苏南赤裸上半身立在落地窗前,半边面容倒映在玻璃上,他脚下正是川流不息的繁华商区。
他一动未动,视线望向远方,像是保持这个样子就这么看了整整一夜。
电话里的人问完,那边消音好半天,没听到回复也不敢贸然挂断或是催促。
几分钟后,总算得到余苏南一句不冷不淡的:“再等半小时。”
随后电话直接被挂断。
直升机里余家派来的飞行员立马给京安那边回消息,顺便一板一眼定好半小时闹铃。
余苏南划开手机,数不清第几次看微信。
又数不清第几次想把手机砸碎,最后只是扔进身后沙发。
相较前两天,他今天的状态算得上不错,至少能心平气和接电话,如果这个时候上飞机,会少受很多罪,是最佳时机。
但是……
咔哒——
开门声骤然响起,隐约传进来说话声:
“嘘!他没上手铐,你小声点进去,别惊动——”
傅景斯文儒雅的提醒还没说完,下一秒江温辞熟练输入密码,犹如莽夫进村,哐地撞开了门。
害怕了?
咣当!
动静声之大,十万八千里的楼下都能感受到,别说惊动余苏南了,就是一头熟睡的猪也该被吓醒。
紧接着江温辞还嫌不够,出口就是一声惊天动地的急呼:“余苏南!”
傅景:“……”
得,你非要作死可别怪我,你俩好好处吧,拜拜了您嘞!
傅景利索把江温辞拍进去,从外面哐地拉上房门。
上个月在隔离室待过,江温辞对房间构造很熟悉,见床那边没人,便直接往里走。
越往里越能感受到失控般盘旋在头顶的信息素。
醇厚雪松香像是遮天蔽日的滚滚密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