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看表情,一点猜不到她到底在想什么,可她把江温辞从头看到脚的那种眼神,喜爱之情满到快要溢出。
“我叫你江江可以吗?”苏筠笑问。
那样子像是在对待小朋友。
江温辞不假思索点了点头:“可以。”
苏筠神情有一丝极其微妙的变化,随后笑意深了几分:“谢谢你愿意留在这里照顾苏南,京安的冬天,你还不太能适应吧?”
“不谢不谢,能适应,就是比南方干燥了些,室内还挺暖和的。”
江温辞丝毫没听出这话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指了指那提果篮:“那什么,阿姨,我去给您洗点水果。”
说完,江温辞抱着整个果篮出去了。
病房门重新合拢,余苏南总跟着江温辞跑的注意力总算剥落,转移到其他地方:
“母亲,您一会儿眼神收敛点,别把人给我吓跑了。”
苏筠优雅地摸了摸鬓发,高傲中带着几分一切尽在老娘掌控中的不屑嗤笑:“我就知道你当年要去宁泽市没那么简单。”
“嗯。”余苏南直接承认。
“你还真是,都追到人家城市去了,居然还花了两年时间才把人追到手,想当年你爸追我,那也是千里迢迢从京安跑到宁泽。”
忆起往昔,苏筠脸上浮出动人神采。
沉浸几秒,她情绪收敛,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之叹惋:
“不过你居然还比不过你榆木脑袋的老爸,他不到三个月就把你貌美如花号称清冷美人的母亲我成功拐回京安,第二天直接领证,儿子啊,不是我说,你这进度不太行啊。”
“您刚刚也发现了,”余苏南轻轻靠住床头,慢条斯理的语气里颇有些一筹莫展,“他不记事儿,以前的事估计从来就没往心里去过,您喊他江江,不也是想试探他是否还记得这个称呼吗?”
“”苏筠沉思片刻,扶额,“这孩子是有点驴。”
“我在栖山碰见过他父母了,他们都还记得我。”
苏筠来了兴趣,勾唇饶有兴致问:“说起来好多年没见,夏夏还好吗?”
命运说来也是奇特,苏筠南方人,中学时代一直待在北方,认识了夏妤,两人关系最要好时,苏筠考虑过要在北方定居。
回宁泽市那年,苏筠也哭得稀里哗啦,后来两人都没跟对方说,苏筠考去了京安,夏妤考来了宁泽,完美错过对方。
最后夏妤嫁到南方,苏筠嫁到北方,各自到了对方城市,近些年却连见面都没什么机会。
余苏南道:“很好,我看过你们以前的合照,妤阿姨和您,好像一直都没变过,她还让我替她向您问好。”
说着,他转过头,郑重其事:“有时间麻烦您跟父亲跑趟宁泽市,跟妤阿姨和江叔叔好好聊聊,帮我把阿辞先定下来,我想应该用不着多长时间。”
见他认真严肃的神情,苏筠感到意外:“离法定还有几年,有必要这么着急?”
“早点定下来,我心安,”余苏南道,“再说,要您和父亲同时抽出时间,不提前几年预约,我还真担心你们行程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