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区孩子脆弱而丰富的心灵世界,在这初夏的余晖中,一点点小心翼翼地展开呈现在江温辞面前。
他在画展前伫足良久,内心有震撼有心疼,直到夜幕涂抹而来,他才抽身离开。
几日后。
浴室内,江温辞面冲墙站在淋浴头底下,热水兜头将他包裹住,身体里残留的欲望让他老想腿软。
在家等你
不一会儿,身后贴过来一具温热胸膛,余苏南撑着墙将他搂住,低头在他耳朵后温柔亲了口。
“余苏南,”江温辞转过身,想想还是把琢磨了几天的事情说了出来,“我跟学校递交了支教申请。”
余苏南怔住。
“上次衡山校区的画展我去看了,感觉还挺有意义的,说实话我目前差不多到了瓶颈期,状态挺差的,有点其他经历或许能激发出不一样的灵感。”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江温辞算是先斩后奏,说话好声好气的,就怕余苏南给他来句绝对不行。
沉吟片晌,余苏南低声问:“多久?”
从他语气里也听不出喜怒,江温辞算了算,试探口风地报了个时间:“大概五六个月?”
“”
余苏南眼神幽幽,盯着他没说话。
那就是将近半年。
见他表情明显淡了下来,江温辞赶紧凑上去抱住他,又讨好又卖乖:
“体验生活嘛,我也不是一个人去,林声扬也去,他给人孩子教语文,你说他一理科生,非要跑去给人教语文,你说他能行吗?他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嘿,拦都拦不住”
他正自顾自滔滔不绝,说单口相声似的绘声绘色,一双手突然把他往前一扯,搂进了怀里。
江温辞脑门猛地磕在了余苏南肩上,叭叭个不停的嘴皮子霎时没声儿了。
余苏南扣着他后脑勺把他按到怀里,强横中带着几丝几不可查的依赖。
光是听他说这些,余苏南就舍不得。
心揪着一般,非常舍不得。
不是一两天,也不是一两个星期,是好几个月。
江温辞要在他抽不开身的阶段里,跑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的山区里去支教。